筆趣閣 > 深情不枉此生 >第50章 我喜歡他
    電話是宗政烈打來的。

    難得他主動給我的打電話。

    盯着手機看了會兒,我遲緩的關了機。

    將手機裝進包裏,我擡眸朝着古慕霖笑了笑。

    古慕霖眸光閃爍了幾下,保持着脣角的春風笑意,伸手摟着我的肩膀帶着我往酒吧裏走。

    他說這家酒吧是他開的,剛開業沒多久,還在試營業,新聘請的調酒師很不錯,說我今天有口福了。

    我知道古慕霖是在故意轉移我的注意力,哄我開心。

    心裏微暖,我對古慕霖的感激更深了幾分。

    人是羣居動物,尤其在受傷的時候,抱團取暖是走出悲傷的最快方式。

    幸好有古慕霖這個朋友在,我纔不至於那麼形影單隻。

    酒吧裝修的很有特色,整個都是仿毛坯房的裝潢,上面塗滿了抽象的塗鴉,炫彩的燈光下,別有幾分味道。

    雖是試營業,裏面卻是賓客滿堂。

    古慕霖帶着我坐在了吧檯的散座上,朝着調酒師打了個響指。

    很快,調酒師便遞給了我們一人一杯雞尾酒。

    雞尾酒的顏色很好看,我的心情卻很糟糕。

    顧不得欣賞它的美,我心煩意亂的端起酒,一飲而盡。

    古慕霖什麼都沒說,乾脆要了一瓶威士忌,陪着我一杯一杯的喝。

    我酒量很差,喝多了特別喜歡說話。

    炫彩的燈光不斷閃爍着,勁爆的音樂不絕於耳。

    我拉扯着古慕霖的袖子,臉額發紅,醉眼朦朧的滔滔不絕。

    他的耳朵貼在我的嘴邊,耐心的聽着我大嗓門的傾訴。

    眼淚不停的往下流,我苦笑着將我難產以後發生的事情零零散散的跟他說了一遍。

    燈光昏暗,將古慕霖的臉籠罩在一片陰影當中,我看不清楚他的臉色,只能看到他的一雙眼睛晦暗不明的閃爍着,裏面醞釀着我看不懂的洶涌。

    我抹了把淚,跟他說我心裏很清楚自己喜歡上宗政烈這事兒從一開始就錯的離譜,我們之間的關係是一種用交易維持着的脆弱關係,輕易就可以斷裂,可我還是心存僥倖,想要多在一起一日算一日。

    我說我以爲宗政烈好歹對我是有那麼一絲感情的,可今天的事兒讓我徹徹底底的醒悟,我在他的眼裏不過是一個還有些利用價值的玩物罷了。

    錯了就是錯了,不論你如何逃避,如何不願意承認,總有一天要直面這慘淡的事實。

    眼淚鼻涕一起往下流,我沒想到直面自己的內心竟會這樣的難過。

    我終於承認,我喜歡上了宗政烈。

    可我也清楚,承認了便意味着我已經下了斷了念想的決心。

    我忘了我跟古慕霖說了多久的話,具體說了些什麼,只記得我說着說着便醉的不省人事了。

    再醒來的時候,我躺在一所公寓裏。

    牀頭櫃上擺着零七零八的東西,有解酒藥,也有溼毛巾。

    我坐起身,循着聲音看向廚房,見古慕霖圍着圍裙在裏面忙碌着,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這已經是第二次麻煩他了。

    拍了拍昏沉沉的腦袋,我起身下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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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他似是聽到了動靜,回頭朝着我笑了下,讓我幫他把超市袋子裏的老抽遞過去。

    我應了一聲,在超市袋子裏翻找了一下。

    將老抽拿出來,我剛打算往廚房走,餘光無意中就瞥到了幾張照片。

    照片半塞在古慕霖的西裝口袋裏,就放在超市袋子旁。

    眼波微顫,我蹲下身子將照片抽出來,一張一張翻看。

    看着照片上那張熟悉的俊臉,我手裏的老抽嘭的就掉在了地上。

    古慕霖循聲跑了出來:“怎麼回”

    他跑到我身後,聲音戛然而止,伸手便將我手裏的照片抽了走。

    “我本來不打算給你看的。”

    古慕霖皺皺眉頭,有些嚴肅道:“既然你看到了,我不妨具體跟你說一下。”

    “她”我艱難的嚥了幾口口水,極力的忍着波濤洶涌的情緒,“她是他的老婆”

    “沒錯,三年前,宗政烈就已經結婚了。”

    “子悠,我這些日子之所以極力勸你別走這條路,就是擔心你變成你曾經最痛恨的小三。”

    “你的家庭就是因爲被第三者插足才破裂的,難道你也要去破壞別人的家庭嗎”

    古慕霖捏緊照片,盯着我看了會兒,嘆了口氣,緩緩伸手將我摟進了懷裏。

    “子悠,上大學的時候你就很有才華,也很被導師看好,你何必走這條沒有尊嚴的路,我真的不希望你誤入歧途,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照片是宗政烈跟一個女人拍的幾張婚紗照。

    雖然照片裏的宗政烈沒什麼表情,依舊是那副淡漠的模樣,可那個站在他身旁的女人卻笑的滿臉都是幸福。

    這樣的照片我也曾跟王遠明拍過,那時候我跟這個女人一樣,笑的好似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就因爲李茜的出現,我付出五年的感情變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身體微微顫抖着,我不由回想起了莫妃在醫院裏跟我說的那番話。

    她說,宗政烈身邊的位置已經有人坐了,輪不到她也輪不到我。

    原來是這個意思。

    本就冰涼的心愈發寒冷了幾分,我自嘲的輕笑了一聲,舔了舔乾澀的脣瓣道:“昨晚謝謝你的照顧,也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我現在腦子有點亂,我想一個人靜靜,就先走了。”

    從古慕霖懷裏出來,我落荒而逃。

    古慕霖住的小區我很陌生,我漫無目的的沿着小區的馬路走着,眼睛發澀,卻沒有任何哭意。

    我以爲當二奶已經是我做的最無恥的事情了,沒想到我竟然成爲了我最痛恨的第三者。

    在路邊找了個長椅,我呆呆的坐在上面,大腦一片空白。

    太陽由東移到西,車龍不斷交替移動着,天漸漸由白轉黑,溫度一點一點的降了下來。

    身側的路燈乍然亮起,投在我坐得僵硬的身上,晃得我眯了眯酸澀的眼睛。

    我迷茫的擡頭看了眼暖黃的路燈,恍然才反應過來我竟然在這裏坐了一白天。

    腿已經坐麻了,猛地站起身,我頓時趔趄了一下,朝着綠化帶裏栽了下去。

    一隻有力的大手驟然拉住了我的大胳膊,用力一拽,我便朝着反方向倒去,撞入了一個溫暖寬闊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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