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深情不枉此生 >第191章 蓋個章吧
    我很緊張。

    我擔心宗政烈會發現我醒來發現他外出的事情。

    雖然我很好奇他大半夜的去了哪裏,可我總覺得現在不是問的好時機。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我攥着手機,豎着耳朵聽着門外的響動。

    他似乎先去了別的房間,並沒有先回臥室。

    心裏沒由來的鬆了口氣,我將手機小心翼翼的放回遠處,又按照醒來時的睡姿睡好,閉上了眼睛。

    好一會兒,外面都沒有任何響動。

    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時間過得這麼慢過。

    每一秒都清晰的放大了我的全部感官,認真的探測着臥室外的所有響動。

    終於,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之後,門外傳來了穿着拖鞋的腳步聲。

    我能聽得出來,他的腳步聲中透着一絲疲憊。

    艱難的滾動了幾下喉頭,我下意識就攥緊了手下的被子。

    門咔嗒一聲打開了,洗過澡的氣息順着空氣飄了過來,他漸漸朝着牀邊走過來,窸窸窣窣的脫了衣服,極輕極輕的掀開被子,躺了進來。

    牀的一側明顯就陷下去一塊,他挪了挪身子,健碩有力的手臂從我的頸下穿過,另一隻手臂摟住了我的腰身,便將我往他那邊帶了帶。

    他動作嫺熟而又輕柔,如果我此時睡着了,一定察覺不到他的動作。

    可我現在醒着,所以他的每一下動作都顯得無比清晰,清晰的讓我有種鼻酸的感覺。

    大晚上的,他去哪裏了。

    爲什麼要穿成那個樣子

    彷彿自從我媽和我弟回來之後,他就變了,變得心事重重,就連行爲也變得詭異起來了,讓我怎麼也看不懂。

    我背對着他睡着,他將我樓過去,我的後背瞬間陷入了他溫暖寬闊的胸膛中。

    一種充盈感頓時填滿了我的心臟,我死死的掐着手心,剋制着自己的情緒,儘量讓自己保持平穩的呼吸聲。

    我能夠感覺到,他沒有睡着,而是一直在打量我的睡顏。

    緊張的情緒使得我整個神經都是緊繃的,我擔心被他看出端倪,便皺着眉頭,故作迷迷糊糊的動了動身體,隨口夢囈了幾句。

    就在我動的瞬間,我明顯就感覺到他枕回了枕頭上,呼吸平穩起來。

    他在裝睡,他擔心我醒過來。

    等我再次陷入了平穩,過了大概有十分鐘,我聽到他輕輕的喊了我兩聲名字,見我沒有迴應,他很低很低的就嘆息了一聲。

    將我樓得更緊了幾分,他很輕的在我的後脖頸上吻了一下,將頭抵在我的後脖頸上便漸漸的睡了過去。

    感受着他一下又一下噴薄在我的後脖頸上的呼吸,我背對着他側身躺着,眼淚順着眼角就滾落在了枕頭上。

    緩緩睜開眼睛,我望着窗前因爲夜風微微浮動的薄紗窗簾,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中掛着的那輪被烏雲遮了一半的月亮,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腦中思緒紛飛,我想着我剛纔收到的那條短信的內容,心裏越來越不安。

    那條短信究竟是誰給我發的。

    他又爲什麼這麼瞭解短信裏所說的內容

    就這樣盯着那輪月亮看了不知多久,一直到月亮西斜我看不到了,我才終於眼睛發澀的睡了過去。

    日上三竿,我才終於迷迷糊糊的醒來。

    潛意識裏我還記得昨晚的事情,我下意識就朝着身側摸了摸。

    在摸到一張略帶着鬍渣的臉時,我轉過身去,入目就是宗政烈那張帥的人神共憤的臉。

    他已經醒了,一雙星眸幽深的宛若兩汪墨譚,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看。

    一扭頭就撞進了他的眼睛,我頓時有種被瞬間吸進去的感覺。

    心湖劇烈的盪漾了一下,我情不自禁的就伸手探上了他的眼睛。

    宗政烈的睫毛很長,長的令人髮指。

    指腹在他的睫毛上劃拉了幾下,我拱着身子湊到他的跟前,探身在他的脣上吻了一下,眯着眼睛朝着他笑了笑:“親愛的,早上好。”

    伸手摟住他的身子,我仰頭看他,隨口問道:“昨晚睡的好嗎”

    宗政烈臉色十分自然,俯身在我的額頭上親了一口,輕輕的嗯了一聲。

    心裏瞬間刺痛了一下,我按捺着心中的情緒,笑着道:“騙人,你看你,都有黑眼圈了,昨晚是不是做噩夢了”

    我想再給他一次機會。

    盯視着他的眼睛,我心裏突然就有些緊張。

    他回視着我,那雙眼睛裏充滿了我看不懂的暗流。

    “嗯,夢到你帶着寶寶離開我了。”他伸手理了理我鬢間的亂髮,輕輕道:“白子悠,答應我,會一直在我身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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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看着他突然就變得十分嚴肅的臉色,我心裏一會兒疼一會兒又甜,一時之間,如同打翻了五味雜壇,亂糟糟的一團。

    暗暗的嘆了口氣,我到底沒有再執着於剛纔的那個問題。

    愈發摟緊了他幾分,我道:“好,我答應你。”

    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守在他的身邊。

    雖然我很好奇他昨晚到底出去幹什麼了,但比起這個,我更在意在我醒來時,我還能不能繼續待在他的身邊。

    “說話算數。”

    他突然就極爲幼稚的朝着我伸出了修長的小拇指:“拉鉤。”

    我突然就被他逗笑了。

    朝着他露出一個嫣然笑容,我深處小拇指,跟他的勾在了一起:“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他笑:“蓋章生效。”

    說罷,他便更爲幼稚的嘟起了嘴巴,閉着眼睛朝着我湊近了幾分。

    我的笑意更濃,一咧嘴,便捧着他的俊臉在他的嘴上狠狠的嘬了一口。

    吧唧一口,宗政烈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

    他擡手摸了摸菲薄的脣瓣,舔了舔道:“這個章的印泥蓋得太濃了些。”

    我樂得咯咯笑出了聲,摸着我的肚子道:“這可是我跟寶寶一起給你蓋的章,我們一家三口,生生世世不分離。”

    那天早上,不論是空氣、被子,還是他身上的味道,都顯得那樣的好聞。

    我躺在牀上咯咯的笑,他捂着嘴吸着涼氣,疼着疼着,就被我的笑聲感染,也跟着笑了起來。

    可一笑,他的嘴就疼,便又吸了一口涼氣。

    我看着他難得滑稽的表情,笑的同時鼻子莫名就有些發酸。

    那時候我並不知道,我此刻所享受的一切美好時光,都是宗政烈用我根本不能想象的代價換來的。

    以至於我後來每每想起這段時光,都會情不自禁的淚流滿面。

    中午喫過飯,宗政烈去公司上班。

    我最近的設計案子都按時完成了,難得清閒。

    窩在沙發上,我一邊喫我媽幫我做的水果沙拉,一邊轉着一根鉛筆,皺着眉頭冥思苦想。

    馬上就要去海城了,在去海城之前,我想給宗政烈設計一款專屬他的珠寶作品。

    當了宗政集團這麼久的特約設計師,給很多人設計過珠寶作品,卻忘了給宗政烈設計一款。

    想起他那天在樓梯上爲我擺放着的那麼多的禮物,以及那天他給我的驚喜,我就覺得我這個女朋友實在是太不稱職了。

    都已經喜歡人家這麼久了,卻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過,實在是慚愧慚愧。

    我媽坐在我旁邊嗑瓜子,咔吧咔吧的。

    “小悠,你這孩子想什麼呢,怎麼跟個小猴子似的,抓耳撓腮的,當你手裏的鉛筆是金箍棒啊”

    我媽將嗑好的瓜子仁裝在盤子裏推到我的面前,又開始手不停的幫我開夏威夷果。

    我被我媽形象的比喻驚得愣了一下,低頭看了眼手裏的鉛筆,以及我現在伸着一條腿單腿蹲在沙發上的姿勢,不由樂了。

    我抓了把瓜子仁吃了一口,問我媽:“媽,你說我給咱們家小烈設計一款什麼款式的珠寶呢,項鍊手環還是緊箍咒”

    我媽也被我逗笑了,往我嘴裏塞了一個夏威夷果,笑道:“什麼緊箍咒,就是戒指唄。”

    “媽跟你說,這男人呀,一旦手上戴上了婚戒,那就意味着他肩膀上有了家庭責任,就拴住他了,所以我覺得你送他一款戒指最合適。”

    “最好是對戒,你自己就是設計師,想設計啥樣的設計啥樣的,又滿意,又還省的出去買了唄,反正你們遲早要結婚,一舉兩得。”

    我媽又往我的嘴裏塞了一個夏威夷果。

    我嚼了嚼,聽着我媽說的“結婚”二字,難免有些心酸。

    轉而我一想,又不是非得結婚才能戴對戒。

    情侶也行呀,更何況我們倆雖然不是合法夫妻,但已經有了愛情的結晶了,也算有夫妻之實。

    一拍手,我捧着我媽的臉親了一口:“媽,你真棒,我這設計天分肯定是隨了您了。”

    我媽被我捧得樂呵呵的,一揚下巴,得意道:“那是,也不看看你是誰的女兒。”

    拿起筆正打算在紙上先畫幾個草圖拓展一下思維,門鈴突然就響了起來。

    我媽上前去開門,等人進了客廳,我下意識擡頭掃了眼,入目就是紀嫣然那張討人厭的臉。

    她怎麼又來了。

    一天的好心情瞬間消散,我收起桌子上的草圖,塞進茶几的抽屜裏,肅了臉色。

    紀嫣然笑吟吟的跟我媽打着招呼,拿着一個精緻的手包朝着我步履輕盈的走了過來:“嗨,嫂子,我們又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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