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深情不枉此生 >第326章 心中的刺
    四目相對,我們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他輕輕的喝了口茶,在我往辦公桌那邊的走的時候便低下頭專心的看他電腦上的東西。

    於是,接下來的十分鐘裏,我整理開會需要的資料,而他則專心工作。

    看似平和的氛圍,其實只有我們倆知道,這其中暗藏了多少旁人看不出來的緊繃。

    十分鐘馬上到了。

    李祕書敲門進來提醒我去開會。

    點點頭,我將資料交給李祕書,便擡步往辦公室門外走。

    經過嚴司翰的時候,我瞥了眼嚴司翰的電腦桌面。

    空空如也,什麼程序都沒有打開。

    這麼半天,他都在裝模作樣。

    艱難的滾動了一下喉頭,我用很低的聲音道:“司翰,我們心裏都有一根刺,這根刺,不僅扎你,也扎我。”

    你疼,我又何嘗不疼。

    可我又不是聖人。

    我也想一夕之間就將宗政烈忘得一乾二淨,可這樣沒心沒肺,薄情寡義的我,又怎配成爲你的多年執念。

    所以這件事情,本就沒有即可見效的辦法。

    只能依靠時間這劑良藥,慢慢的去將這根刺,連根拔起,然後再治癒那道拔刺留下的傷口。

    快步走出辦公室,臨出門之前,我聽到嚴司翰狠狠的就將腿上的筆記本電腦合上,丟在了茶几上,發出了啪的一聲響聲。

    我用力的抿了抿嘴脣,腳步未停,走出辦公室,關上了身後的門,徹底阻斷了辦公室內嚴司翰那略顯顫抖的粗重呼吸聲。

    人總是這樣,得到了人,就會想要得到心。

    得不到,就會忘記曾經的初衷,開始計較,開始有脾氣,開始不滿足。

    甚至產生怨忿。

    人性使然,我不怪他。

    可我還是會忍不住的難過,委屈。

    開了一上午的會,會議結束,等我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嚴司翰和嚴修已經不在辦公室了,只留下幾個保溫的食盒和一張便利貼。

    我將那張便利貼從食盒上扯下來,拿到眼前。

    便利貼上的字跡是嚴司翰的,他說他公司有事要處理,他晚上會來接我下班,飯是他用工作室的小廚房親手爲我做的,讓我趁熱喫。

    將便體貼粘在胳膊上,我將食盒一一打開。

    看着裏面香氣撲鼻的美味佳餚,我上午存的那絲委屈便瞬間化作了自責。

    擡手揉了揉眉心,我把金燦叫進來一起喫飯。

    金燦看到了我胳膊上的便利貼,一邊喫,一邊表情誇張的誇讚着嚴司翰的手藝,不停的攛掇我爲上午盯着宗政烈辦公室發呆的事兒跟嚴司翰道個歉。

    我味如嚼蠟的吃了幾口,給金燦夾了幾塊肉,便轉移話題問她紀風蘭那邊的事兒辦的怎麼樣了。

    金燦聽我提起這件事兒,瞬間來勁兒,很快便把上午那事兒給拋到九霄雲外了。

    她啃了口雞翅,說她前些日子把紀風蘭給我的那個優盤裏的東西挑了一些出來,做成一個特輯,將其匿名發給還在醫院裏治療的鄭家榆了。

    金燦說,那些東西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東

    西,根本暴露不了紀風蘭,但是卻足以讓鄭家榆拿着那些東西去質問紀嫣然。

    一旦紀嫣然在鄭家榆那裏受了氣,就自然會向紀風蘭發脾氣,宣泄不滿。

    這個時候,只要紀風蘭暗示紀嫣然這事兒跟我有關係,那麼紀嫣然對我的恨意便會更濃。

    這些天,紀嫣然本來就因爲燒傷而倍受紀振江和宗政烈的冷落,再加上藍爍的事兒沒辦成,她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肯定對我的仇恨滿滿。

    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仇恨值滿了,這個時候就需要一個導火線來使得這些仇恨值爆發。

    而鄭家榆身爲紀嫣然最後一根可以用來維繫她和宗政烈關係的稻草,一旦產生裂痕,紀嫣然必然會慌。

    這個時候,再由紀風蘭一煽風點火,她便很容易失了理智。

    人在失去理智的時候,最容易做一些極端的舉動。

    而這個時候,就是攻破她的最佳時機。

    心思微動,我喝了口茶,冷笑:“紀嫣然的傷疤治不好,她在紀振江的眼裏也就沒什麼太大的利用價值了。”

    “置之死地而後生,紀嫣然必須搏一搏,才能走出她如今所處的困境。”

    “子悠,以紀嫣然那個女人的狠毒心腸,這一次,她難保又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你最近可得小心一點。”

    金燦擔憂的看了我一眼,“紀風蘭最近已經着手去做了,我們得提前做好完全的準備。”

    “不用太刻意準備,太刻意了,反而弄巧成拙。”

    朝着金燦搖了搖頭,我想了想,問道:“沈東君昨天回去之後,有沒有什麼動靜”

    “有,他先是去紀風蘭所在的健身房辦了張健身卡,然後又請莫妃的一個酒肉朋友吃了一頓飯。”

    金燦眯了眯眼睛,一邊說,一邊從包裏掏出一張飯店的金卡,放在了茶几上。

    用手指點了點那張金卡,金燦笑道:“這頓飯之後,那名女士的包包裏,便多了這麼一張金卡。”

    掃了眼那張金卡,我不禁勾脣:“沈東君很聰明,看來我這次選對人了。”

    這張金卡,是錦繡苑的金卡。

    錦繡苑在海城的地位,那就相當於是哈根達斯在冰激凌中的地位。

    別說是在錦繡苑擁有一張金卡了,就算是能在錦繡苑喫頓飯,那也不是有點小錢就可以消費得起的。

    對於跟在莫妃身邊的那些蹭喫蹭喝,妄圖藉助莫妃來摸上上流社會邊緣的酒肉朋友來說,能在錦繡苑擁有一張金卡,那簡直就是致命的誘惑。

    沈東君不選擇直接給錢,而是選擇給她金卡,這一招,不得不說非常的妙。

    因爲這張金卡,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得到的東西。

    能擁有這張金卡,就意味着她得到了錦繡苑的認可,是錦繡苑的貴賓,那可是無上的榮耀,足夠滿足她很久的虛榮心了。

    虛榮心就像毒品,一沾上便會上癮。

    而這種虛榮心爆棚的人,也往往是最容易被人利用掌控的所在。

    “子悠,你有沒有覺得,這些年,你變了很多。”

    金燦盯着我脣角的那抹笑意看了好一會兒,突然就幽幽的說道。

    “變得有時候我都覺得你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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