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深情不枉此生 >第406章 這是報應
    下廚、看電影、去海邊看日出、去遊樂場玩過山車

    三天的時間很短,卻又是那樣的漫長。

    漫長到我真切的感受到了嚴司翰滿面笑容下隱藏着的深邃難過。

    我已經很盡力的去配合他,想方設法的給他快樂。

    可這終究更改不了我們永遠都不能在一起的真相。

    越是刻意的去補償,便越痛。

    三天兩夜,我在起夜的時候已經數不清自己有多少次看到了坐在院子裏獨自望月抽菸的嚴司翰。

    他背對着我,全身籠罩在月光下,寂寞而又孤冷。

    就連周遭的氣氛都隨之變得荒涼起來。

    我站在窗前偷偷的看着他,直到他按滅了最後一根菸,我才恍若做賊一樣,迅速而又小心翼翼的回到房間裏,輕輕的關上了門。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彼此便像是兩個沒事人似的,熱情的向彼此說着早安,然後開始一天的豐富行程。

    歡聲笑語,溫暖同行。

    在這三天裏,嚴司翰帶着我去了很多我們小時候曾去過或盼望着去的地方。

    我知道,他在努力的幫我尋找着失去的記憶。

    可我除了來白淮市的那一天之外,再沒有想起過任何的事情。

    三天的時間過得飛快,在回海城的前一晚,我們終是不得不結束了在白淮市的短暫旅行。

    那天晚上,嚴司翰很高興,笑的也多了幾分真切。

    他點了很多的酒,我不能喝酒,只能以水代酒,陪着他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不知不覺喝多了,嚴司翰打着酒嗝,臉紅撲撲的摟着我的肩膀,豪言壯語的跟我說他以後就是我的孃家人,如果宗政烈欺負我,他一定會讓宗政烈好看。

    說着說着,他又突然紅了眼眶。

    他攥緊摟着我肩膀的大手,低着頭有些含糊不清的說道:“子悠,我對不起你,呵呵這都是報應,這都是應得的報應。”

    他的聲音很低很低,我甚至都有些聽不真切。

    聽到報應二字,我不禁皺了皺眉頭,問他在說什麼瞎話。

    嚴司翰搖着頭,只是不停自嘲的笑。

    朝着我擺擺手,他將桌上剩下的小半瓶酒拿起來,仰頭便全部都灌入了嘴裏。

    一口氣喝完,他便有些頹敗的靠進沙發裏,擡手便在自己的臉上扇了兩巴掌。

    啪啪兩聲,打得極重。

    我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抓住他的手。

    他似是有些憤怒,一把甩開我的手,便恨恨的指着自己的鼻子低吼道:“我,嚴司翰,就他媽不算個男人。”

    “子悠,你選得對,你選宗政烈選得很對,他是個好男人,唯有他在你身邊,我纔算輸的心服口服。”

    “像我這種卑鄙無恥的小人,根本就不配得到你的愛。”

    搖搖晃晃的從沙發上站起來,嚴司翰苦澀的笑了幾聲,晃着身子便朝着臥室的方向走去。

    一邊走,他一邊斷斷續續的說道:“我不配,我真的不配”

    嘭的一聲,門被關上。

    緊跟着,我就聽到門內傳來一聲重物倒地聲。

    心中一凜,我趕緊起身朝着他的房間跑去。

    剛推開門,就見嚴司翰五體投地的趴在

    了地上,呼呼的已經徹底睡了過去。

    看着他那副明明已經爛醉,卻始終掛着悲傷的樣子,我終於將按捺已久的情緒釋放了出來,蹲在嚴司翰的身邊便抽泣起來。

    人生的路還很長。

    不論在這條路上發生了怎樣如意亦或不如意的風景,我們都必須邁步繼續往前走,往前看。

    嚴司翰在我這處風景前已經停留太久太久了。

    他該向前走了。

    去看看其他的風景,更好的風景。

    然後擇一良人,共築愛巢。

    那纔是他的人生,正確的人生。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便收拾行李,趕往機場。

    一夜之間,嚴司翰便突然一改之前的頹廢模樣,又恢復了一派老總的幹練模樣。

    趕往機場的路上,他不停的在打着電話,處理着之前堆積的公事。

    見他恢復過來,我心中不禁也跟着開闊了許多。

    拿出平板,我也趕緊處理着公事。

    一時之間,我們彼此格外的和諧。

    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互不干擾,卻又效率極高。

    飛機定於上午十點半起飛,我們到了機場的時候纔不到九點。

    下了出租車,屬於白淮市的炎熱氣息便撲面而來。

    秋季是白淮市的旅遊旺季,機場的人流簡直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

    將遮陽帽戴上,我又戴了一副墨鏡,這才勉強可以阻擋住些許熱氣。

    嚴司翰似乎還有公事沒有忙完,下了車還在不停的打電話。

    因爲時間還早,我們便打算先去喫點東西,然後去vip休息室候機。

    機場附近有不少的餐廳,我選了一家嚴司翰喜歡喫的菜系,便拉着嚴司翰的行李往那邊走。

    嚴司翰公司似乎有什麼難以解決的事情,說話的語氣很冷,眉頭也緊皺着。

    我見他心情不好,便默默的在前面帶路。

    許是飯點的緣故,來往餐廳的人特別的多。

    走在人羣裏,燥熱的感覺便愈發濃郁了幾分,我熱的擡手扇了扇風,有些煩躁的扭頭打算跟嚴司翰隨口吐槽一下今天這該死的天氣。

    結果我剛扭頭,就見嚴司翰的眼瞳驟然緊縮了幾下,而後,他便突然像是打了一劑興奮劑一樣,瘋了似的朝着我衝了過來。

    心中正有些疑惑,手腕便已經被嚴司翰牢牢的拽住。

    他的力氣從未有過的大,狠狠一拽便將我猛地甩在了一旁。

    我懷着孩子,被這麼一甩,我本能的就朝着地上撲去。

    心中頓時大驚,我正滿腦子詫異的疑惑着嚴司翰如此做的原因,就突然格外清晰而又敏銳的聽到了一道銳器破皮入肉的聲音。

    緊跟着,便是接連的好幾道同樣的聲音。

    摔趴在地上的那一刻,我本能的就朝着那聲音的來源處看去。

    這一看,我整個人頓時就忘記了疼,大腦也隨之陷入了巨大的空白當中。

    眼睛越瞪越大,我驚恐的看着身後,嘴巴大張着,卻是無論如何都叫不出聲。

    直到人羣中突然炸開了鍋,尖叫聲四起,所有擁擠的人突然自我所在的地方散開了一個巨大的空白區,我才終於靈魂歸竅,尖銳而又痛苦的喊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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