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畜牲不如,都說血濃於水,沒想到柯旭到頭來不是別人害死的,竟是自己的兄弟。
他還覺得是席鋒乾的,沒想到竟然是柯廈,厲祁墨的心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他閉上眼睛,神情哀傷的捏緊了拳頭。
席鋒進了病房以後,就安靜的坐在葉葭妤的方便照顧她,葉葭妤還是和往常一樣轉過身不理他。
他也不生氣,只是靜靜的坐着,給她剝橘子,削蘋果啥的。
柯廈在門口無聊,便哼哼唧唧的準備會公司,現在公司剛逃脫一劫,還有好多事兒等着他處理,他纔沒有那閒工夫和他們在這兒多扯。
厲祁墨聽見門口的腳步聲,留出一條門縫,看到背向而馳的柯廈,眼裏燃燒着熊熊怒火。
他躡手躡腳的從裏面出來,跟在柯廈的身後,醫院的走廊裏空蕩蕩的,沒有護士進出,他顯得格外小心。
柯廈走至樓梯口的時候,明顯感覺到身後走人在跟着自己,他趁着樓梯轉角的視野盲區頓住了。
他到是要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大膽,竟然敢跟蹤他!
柯廈站在樓梯口,雙手抱胸,一臉陰冷的等着人從樓梯口過來。
厲祁墨也不是傻子,聽到沒了腳步聲多,知道他多半是發現了自己,他把自己頭上的帽子壓低,沉着臉走過去。
樓梯的轉角處,柯廈正抱着雙手十分不友好的等着他過來。
原本站在原地的男人還想揭穿他的真面目,想和他糾纏一番,沒想到的是,厲祁墨壓根就沒有打算和柯廈談話。
他轉身來到樓梯口,柯廈陰冷着臉歪着頭想看清楚他帽子下的臉。
“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敢……!”
柯廈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直接從樓上滾了下去。
他被厲祁墨狠狠的推了一把,從樓上摔倒樓下,男人的身子沉悶的撞在樓梯口的牆壁上,發出一聲巨大的悶響。
柯廈的頭直接迎面磕在了牆上,整個人悶哼了一聲就暈了過去。
席鋒聽到了響聲從外頭出來,樓梯處有一攤血跡,什麼人也沒有。
他覺得十分奇怪,來不及細想,,趕緊回去看葉葭妤,看到病牀上的女人還安靜的躺着,心裏也就鬆了一口氣。
葉葭妤沒事兒就好,只是那攤血跡着實可疑,剛纔明明是有很重的撞擊聲,可她下去卻什麼人都沒有看到。
席鋒心裏覺得隱隱不對勁,立馬給自己的手下打了電話,讓他們隨時待命,在病房周圍安排了不少人守着。
厲祁墨擡着男人暈厥的身體將他悄悄的放進了醫院的一間雜物室裏面。
他把背上的人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用一塊黑色的塑料袋子遮住,又冷冷的踢了一腳暈厥的人。
柯廈就在這兒靜靜等死吧,畜牲不如的東西,他今天就算是爲柯旭報仇了。
厲祁墨處理完之後,把雜物室的門給關上了,繼續打探葉葭妤的情況,他一定要想辦法把葉葭妤給帶出來。
現在是醫院,一切都還是比較好行動,要是葉葭妤被轉入了席家,就更難把她給弄出來。
葉葭妤跪在地上,抱着席鋒的大腿,整個人激動的哭喊着。
“小妤,我來救你,我一定會就你出去的!”
“砰!”
一聲槍聲響起,厲祁墨就像是木木娃娃一樣躺在了地上。
“不要,不要!”
她哭喊着,眼前的景象也越來越模糊,知道天地都變得一片蒼白。
“不要!不要!”
葉葭妤從牀上驚醒過來,一臉的冷汗說着額頭低落,緊緊攥着被子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旁邊響起一個溫柔又霸氣的男人的聲音,葉葭妤的思緒一點兒點兒被拉了回來,她神色悵然的看着旁邊的人。
剛纔夢裏的那一幕還觸目驚心,葉葭妤本能得朝旁邊多,眼裏也有着躲閃的目光,
“怎麼是你?”
葉葭妤胸腔還因爲剛纔的噩夢不住的起伏着,夢裏就是因爲厲祁墨來救自己,這個心狠手辣的席鋒把他給一槍打死。
那種剜心一般的疼痛讓她整個人抱着被子蜷縮在一起。
“不可以是我嗎?”
席鋒淡淡說道,有些不太開心。
不過他還是拿起旁邊的紙巾,想給葉葭妤的額頭擦擦汗,不知道她是做了什麼噩夢,竟然流了這麼多的汗水。
剛纔也一直喊着不要,不要,到底是夢到了什麼。
關鍵是她看着她那一臉的驚恐,然席鋒有些不自然的撇着嘴。
葉葭妤直接躲掉了他伸過來的手,整個人臉上都寫滿了不情願。
席鋒進一步,她就退一步,險些從牀上掉下來。
他見她如此不情願,便把手裏的紙巾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裏面。
“葉葭妤你到現在還躲着我?”
席鋒的眼角眉梢都有了微微的怒意。
爲什麼這個女人,從來不肯接受他一絲一毫的好意,就因爲柯旭的死?柯旭的死又不是她做的!
“……”
葉葭妤不說話,蒼白的臉色上薄脣緊抿,眸子淡淡的瞥向某處,一副要死不活的態度。
她就是這樣,讓他怎麼做都沒辦法改變一點兒。
“這是醫生拿過來的藥,我餵你吃了吧。”
席鋒嘆了一口氣,也不打算爲難她,把桌子上醫生開的西藥拿起一包撕開,放到手裏,又拿了一杯水過來。
葉葭妤的腦袋依舊瞥向另一面,不悲不喜,不鬧不怒,就靜靜的不理他。
“吃藥,這是醫生開的藥,聽話好嘛?吃了藥就會好的!”
席鋒把手掌湊到葉葭妤的眼前去,然後那禁閉的嘴脣完全就沒有要張開的慾望。
他心裏一橫,直接上了另一隻手,大手狠狠的捏住她的下巴,強硬捏開她的嘴脣。
葉葭妤只感覺自己臉頰被他捏得生疼,她掙扎着一把將他手裏的幾顆西藥拋撒乾淨,整個人都抗拒着席鋒。
席鋒看着女人臉上的紅痕,心裏也是怒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