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那些大毒梟們都豢養着保鏢,死士,甚至有人跟當地勢力勾結已經混成了土皇帝。
但是這並不是何小滿到了幸福寨一直都這麼慫的根本原因。
雖然並不瞭解那種東西的價格,可是來自底層銷售人員太明白各種行業的潛規則了。
很多東西價格高並不是因爲商品本身,而是渠道。
這裏的人尤其是絡腮鬍子,根本就沒拿外面那些東西當回事,不過是一種可以給自己帶來些許利潤的副業,那麼他們的主業是什麼?賣孩子?
笑死人。
就看看這些孕婦們的待遇,生一個孩子成本一點都不比在家裏生娃的孕婦們差,這樣的娃得賣多少錢?
如果在幸福寨裏存在着一個比質讀泛讀還要暴利的行業,那麼它是什麼?這層窗戶紙,憑如今的何小滿,她是打死都不敢揭。
空口說說而沒有執行力的正義感,只會爲自己帶來滅頂之災。
“所以你不用勸我,我不會給這麼恐怖的壞蛋生孩子,我更不會懷胎十月生了孩子去做供品,就算這次也是一樣,我會在合適的時候不連累別人把孩子弄沒,這是我對自己和孩子最大的慈悲。”
供品?
供誰?
山神猜滿?
喻敏看見她的表情,瞭然點點頭。
何小滿啞口無言。
現在她徹底懂了。
一定是阮氏秋鴛也知道了什麼。
喻敏也不知道孩子們都去了哪裏,只是知道每隔一段時間總會有幾個孩子失蹤,有時候是男孩,有時候是女孩,有時候是纔出生的嬰孩,有時候是十來歲的少年。
也有一直平安長大的,長大後男的成了那些畜生,女的就成了德欽和婊子。
阮氏秋鴛實在忍受不了自己的女兒隨時可能消失的痛苦,終於下定決心把閨女毀得徹徹底底,這是一個母親無比血腥的不破不立。
“這個地方連空氣都令人作嘔,我曾經試過縱火,可惜我試了兩次都不成功。”
喻敏似乎想到了什麼,激靈靈打個寒噤:“千萬別去招惹郭吞欽,就是那個絡腮鬍子。我感覺……他……”
兩個人正說着話,門忽然被推開,有人大步走進來,笑嘻嘻說道:“華國小美人,來開包啦!”
他刻意把後面四個字的語氣加重,生怕何小滿聽不出裏面的歧義。
何小滿可以清晰感覺到似乎天不怕地不怕的喻敏渾身瑟縮了一下,什麼都沒說乖乖跟着絡腮鬍子走了出去。
德欽不在房間了,何小滿自然沒有繼續留下的理由,走出屋子繼續聽候其他德欽的差遣。
不過這個時候房間裏幾乎都是空的,大肚婆們嘰嘰喳喳正在大廳翻包裹領自己的快遞呢。
這一次的快遞數量比較少,所以是用牲口馱上來的,並沒有出動直升飛機。
接下來的時間何小滿一直比較忙,一個六個月左右的德欽突然小產了,那是個渾身烏紫的男胎,生下來的時候還哭了兩聲,然後就沒了呼吸。
那位德欽高鼻深目,棕黃皮膚,人高馬大倒是有點像印度人的樣子。
嬰孩脆弱的小胳膊當時就摔斷了,以一種很詭異的姿勢扭在背後,脖子也扭到後背,緊閉着雙眼像是承受着無盡的痛苦。
產婦高聲怒罵着一連串的話,何小滿聽不懂。
娥姐驚魂稍定,慌忙從地上爬起來弓着腰一疊聲跟這位德欽道歉,婦人大步走過來,有些淺咖色的大手掌“啪啪”打了娥姐兩個耳光,她還要再打時被塞耶恩琴喝止了。
女人惡狠狠的目光瞪着塞耶恩琴,想到自己恢復身體的藥還要靠醫生給拿,總算是忍下這口惡氣。
塞耶恩琴叫何小滿陪她一起把女人用擔架擡到她的屋子去。
何小滿能感覺到冷冰冰的醫生好像非常憤怒,也沒敢跟醫生多說什麼話。
娥姐抱着胸從屋子裏走出來,一臉痛苦的表情。
“胸口有點悶,過兩天就會好了。”察覺到何小滿關心的目光,她回給何小滿一個微笑說道。
何小滿胸口也有點悶。
“她那個時候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娥姐一愣,片刻之後才明白何小滿問的是什麼,嘴角噙着一抹不屑說:“她在罵那個孩子,爲什麼不晚點死。因爲寨子裏頭的規矩是隻要孩子是正常生下來的活了三天以上就可以拿到那筆差不多要七百萬左右的獎金了。”
娥姐之所以捱打,則是因爲德欽認爲這個孩子是被她給“伺候”沒了,娥姐是個不吉利的賤婦。
搞笑的是這不過是印度女人的一句氣話,第二天娥姐就成了跟阮氏秋鴛一樣在整個寨子裏面最低級的人,比女傭還要低級。
由於大肚婆德欽們誰也不願意讓娥姐伺候,娥姐只好跟瑪吉蜜換了工作。
一整天下來,何小滿的心裏始終有點堵得慌,那個小小嬰孩緊閉雙目被摔斷胳膊和腦袋的樣子總是出現在她腦海中。
晚上的時候,印度女人想要叫何小滿過去伺候她,何小滿假裝聽不懂,喻敏房間的門打開,她陰沉着臉“哐啷”一聲把一個茶盤摔在何小滿面前,然後擺出茶壺造型用緬甸語大聲咒罵着何小滿。
看着何小滿還是一臉傻乎乎呆愣着,喻敏又用漢語罵她:“天天就知道躲懶,自己是什麼身份不知道?就認得錢的下賤貨,滾進來給我按按頭!”
黎左左看到差點砸到何小滿的碎茶盤,一臉歉意小聲說道:“快去吧,我替她跟你道歉,你別介意,過段時間她身子舒服了脾氣就會好起來。”
印度女人一點也不蠢,已經聽出來喻敏在指桑罵槐,不過她倒是沒認爲喻敏在維護何小滿,喻敏的臭脾氣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她不過是氣被人公開挖牆腳而已。
黎左左又溫溫柔柔跑去給印度女人道歉,好像她是喻敏的官宣發言人一樣。
喻敏罵罵咧咧的進了屋子,身後跟着何小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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