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盛世安景 >第四十三章 第一夜
    好在還有些乾糧,還能撐上一陣子,只是這裏樹木茂密,卻沒能看見半點水源,這先前在老婦人門前井裏打的水倒是不多,若是在這叢林之中沒了水,這該如何生存下去。

    衆將士雖說是軍人,忍受能力是過於一般人的,可要說就此不飲不食,卻也修不了仙的。只能先找到水源才能進一步行動了,只是這樣的移動的密林,對於走出去都是一種危險。

    衆軍士的眼神中雖不敢透露出不滿之色,但是內心的憤恨確是不得而知了。安景內心亦有些愧色,是她沒有考慮周全,便想着要戰勝他們內心的恐懼,作爲皇女,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她的子民好好活着。

    安景隻身走向了那粗壯的樹前,用小刀向着那枝幹劃了一道深深的痕跡,只看見青漿一般的液體留了出來,順勢在傷口處綁上了一個大的囊袋,想試試順着秋深露重能否凝結些露珠。

    這周圍的草,往常沒有仔細分辨,至此還是個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樣子,那些個兒有毒,那些個兒可食一概兒是不知的。

    這下子,安景腦子裏倒是浮現出許邇的模樣了,若是他在此處,定是能分辨清楚,不至於要飢渴的,真真是忘岔了,往後行軍打仗,非得把他也給綁過來。

    本在這林中是見不得幾點日光的,更別說這天暗了下來,整一個黑雲蔽日不見半點光亮。

    安景見這些人裏怕也只有令曦儀是可能幫助解決問題的人了,“令曦儀,在這裏你怎麼看?”

    “不知道,這裏總歸是有些機關的,卻現在也很難知道是什麼。”令曦儀分析到。

    “這大片的深林,我見之前的路分五條,倒是想到了金木水火土,只是不知道與此是否有相關?”安景問道。

    “或許我們還需要在這深林中多待上一些時日,才能看出他的變化規律。”令曦儀回答道。

    夜半,月色已然是正濃,令曦儀與安景在帳篷外微咪的觀察着這裏的佈局走向,只是這樹本就濃密,根本見不着有什麼異動,更難知曉這是隔了多少個時辰。

    還沒來得及思考這裏發生了什麼,只聽見窸窸窣窣地有些動靜,安景回頭望去,看見是幾個士兵起身了,想來是要解手去了倒也沒有太在意,仍然與令曦儀一起觀察着這幾株變動了的林木。

    夜間倒是除了些蕭瑟,倒也還好,露水凝結了滴落在先前的囊袋中,雖不多,倒是也頗有些彌足珍貴之感。

    早起點了點士兵,想讓他們一起模仿就此接着點水,可是數了數人頭才發現,隊伍裏少了3個人。

    “怎麼回事,少的是誰?”安景問道。

    “回大皇女,是楊生虎,李巖,白陸三人。”周凜回覆道。“我已經問了他們同帳篷的人了,待會應該會有些線索。”

    他們的同帳的士兵被直接帶了過來,“你們昨天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動?”安景問道。

    “沒有啊,傍晚搭好帳篷就睡了,睡的還挺沉啊。”一位士兵答道。

    “沒有,不,李巖夜裏出去過,那時候還踩了一下我的腳,我痛得直接醒了過來,還罵了句娘。”另一位士兵想起這個還覺得腳上生痛的瞅了瞅自己的腳。

    安景也回想起來半夜裏確實也是有幾個人起身了,只是沒有在意,只當是解手,“楊生虎,李巖,白陸幾人關係平日如何,如果說小解,總不該同一時間大家都有了此意,且他們又是不同帳篷的。”

    “他們幾個啊,關係平日裏好的跟一個人似的,還是老鄉。”

    “對對”

    “要這麼說起來,我也想到了,白陸昨天晚上老是打開帳篷,說是要透透風,那半夜的風啊可刺骨了,也不知道白陸是發了什麼神經。”白陸同帳篷的隊友罵罵咧咧道。

    安景轉頭看了看令曦儀,直覺告訴安景,這幾個人或許已經死了。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令曦儀上前補充道,“他們可曾戴上喫食。”

    “派人去搜搜還有些什麼。”安景傳令下去。

    倒是與令曦儀所料想的一樣,這幾個人是偷跑着走了,連帶着同帳隊友的包裹喫食也被卷攜着一起帶走了。

    “我希望大家引以爲戒,若是想自行偷逃的,若是活命,以逃兵論處,家人連帶。”周凜對着底下的士兵發話,沒想到這纔是第一天來此地,便是有人做了逃兵!

    安景也沒有出聲質疑,善良不是不顧全大局,這幾個人上了戰場也是當逃兵得分,姑息不得。

    看着這些在列的軍人,安景認真的掃視了一眼,雖說用人不疑,不該亂做防備,可是這三人倒是給了安景一個很好的教訓。

    安景讓在列的軍人照此蒐集可食用的草地,以駐紮的帳篷爲限。以防林木在移動,再出現有人失蹤的事情。

    浩浩蕩蕩的帳篷也是圍旋了幾十米的距離,在遠處,正有人想要去挖些野菜,卻發現,挖着挖着,卻刨出了血肉。

    “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一位士兵扔下了手中用來挖野菜的木棍,趕忙向前跑去。

    “這裏有,有團血肉。”士兵氣喘吁吁道。

    安景與令曦儀、周凜等人去了那草地上,只見那越挖,那團血肉越明顯,等完完全全的挖出來之時,才發現這身上着的是安洛國的軍服,也就是他們身上所批的,那團血肉,已然看不清是誰的身軀了。只是這血肉卻不由的讓人有着作嘔的心思。

    這是怎麼殘忍的人,竟將活生生的人弄成了血肉團。

    跟隨的衆人雖是士兵,遇見過些生死,卻多也是一招斃命,也不至於弄成這般血肉分離的。

    內心的噁心之意不斷地上升,安景只能滿手捂着口鼻,不讓這種不適之感表現出來。

    她現在是統帥!

    安景忍耐着讓衆人將這人些挖出來,判斷死因。待這裏交代清楚了,安景一個人跑去了旁邊的小樹木旁不停地吐着,不歇地吐着,要是將腸胃掏空了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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