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盛世安景 >第六十六章 奇怪的屍體
    回到營帳的安景,抱着自己的身軀,原來還是很怕冷的,但是現在習了武倒是不那麼怕冷了。

    安景一個人也不睡,對着火堆看着白茫茫的雪,不過看的久了倒是有些許的暈,安景忽然想起了雪盲症,好在只是輕微的,便是休息一下也變好了,這個時代生病是要不得的,而瞎眼的皇女更是不可能被接受的。

    想到了這些,安景倒是更沒有心情看雪了,明明是一場美景,帶來的確是無數的紛爭。安居樂業這四個字對於普通的人來說是多麼的難,只要這麼一場雪就可以死去很多人。

    整頓的差不多了,衆兵士一半一半的輪值。

    夜半,不知是誰的聲響,“啊——”的一聲響徹了天際。

    等到那人走出來,才知道是齊閆,安景更是沒好氣了,便是大半夜的又在耍什麼小姐脾氣,可是這回齊閆倒是慘白了臉,指着帳篷裏面的一個散佈着頭髮,渾身流滿血的人道,“這裏有個屍體啊——”,齊閆雙手雙腳都在顫抖,便是尿也一不小心嚇得流了出來,褲子上不住的留着水。

    旁邊的一衆人想笑卻又顧及齊家的顏面,只能忍着不笑。

    等到話說完,好似齊閆纔回想起來,自己的下半身又溼又冷,。

    但是齊閆如今已經是嚇得怕了也顧不得這些,趕忙就着一隻瘸着的腿,一拖一拖地走到安景的面前。“殿下,我錯了,求求你去看看那個營帳吧。”

    安景倒不是齊閆這等人,畢竟便是屍體也見識的不少了,人肉也不是沒有,她倒是定了定心,讓人拆了那營帳,在大家面前看這所謂的屍體。

    那人的頭髮披落了滿肩膀,到處是血淋淋的,一道一道傷口倒是讓人觸目驚心,有的結痂了是個老傷疤,可有的還是新的,留着一層層厚厚的膿水,便是冬天雪埋着還好,被拉出來還有些許的臭味。

    旁邊的一衆人都不敢上前,御醫倒是還要好一些,見慣了生死的,便是更加恐怖的也不是沒有見過。一位老御醫率先走了上前,摸了摸他的脈搏,向着大皇女道,“殿下,這,這人還是個活人。”

    齊閆的臉色有黑又白,完全沒想到自己被一個活人嚇得個半死。

    “可還能救,若是能救便先把他就醒了吧。”安景說道。

    御醫定了定說道,“這人傷勢看着嚴重,但實則都是些許的皮外傷,倒是不妨礙,過一會兒暖暖他應當就能醒了。”

    安景點點頭,讓人將那人擡到火旁邊,除了齊閆,旁的人都帶着些許的好奇,只有齊閆的臉上帶着不悅之色。

    不過她也不能奈何。

    等到天光炸白,那人才慢慢的轉醒,那個人帶着些許的疲累,等他睜開了眼睛,你們一衆人才發現他居然是個異色瞳孔的西戎人,你們安洛國雖然對異族人並沒有什麼敵視,可是畢竟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衆人看着那異族人的眼神中充滿着防備與警惕。

    那個異族人倒是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環顧了一圈,然後直勾勾地盯着安景道,“是你救了我!”雖說是個問句,但是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篤定。

    安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你是哪裏來的人,爲何會出現在這裏。”

    那異族人倒是沒有回答安景,只說了一句,“若有機會,我會報答你的。”隨即便用手撐在雪地上,想要起來,但是不知是因爲身上的傷、還是嚴寒、抑或者是飢餓。那異族人一次又一次地摔倒在雪地上。

    血在地上流了許多,原本就已經潰爛的皮膚再流出了黃黃的膿水,整一張臉,這一塊凸起,那一塊潰爛的,看着讓人觸目驚心。原本還有人走過去想要攙扶,可是看到這張恐怖的臉,那已經走出的腳又往回縮了縮。

    一次一次,那男人不斷地跌倒在地上,安景實在是有些於心不忍,想要去扶起他,但是他卻擺了擺手拒絕了安景。

    那異族人不知道摔了多少次,才略微有些站穩腳步,安景給他遞來的乾糧,這個倒是收下了,只是他沒好意用手去接,只讓安景放在旁邊的雪地上。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幾千人倒是詭異的在雪地裏看着他一點點佝僂的往前走,手裏只拽着那一袋子的乾糧。

    倒是走了之後,旁邊的人才反應過來,有人提議道,“這人身上傷疤那麼多,也許是個罪犯也說不一定,萬一傷害了安洛國的百姓就不好了。”

    緊接着一羣人開始附和起來,“非我族類,來我安洛國,也不知是有何詭計,不如解決了這個麻煩。”

    連同謝焱也是有些動搖,不由得向安景提議道,“倒是不必如此心狠,只是衆位說的也不無道理。殿下三思,若是此人爲大奸大惡之徒,可是遺禍無窮啊。”

    安景內心不是沒有這種擔憂,只是這人本已經慘淡若此,何況觀那人脾性,雖是冷淡,但倒不像是大奸大惡之徒。一時間,安景倒是難以決定。

    孟子衿提議道,“此人傷成這般,怕也是無什麼能力還手,剛纔觀他走路都走不穩,便是自愈也要幾個月的光景,應當沒有什麼害人的餘力。”,孟子衿轉頭問了問御醫,“敢問各位御醫,不知在下說的可否屬實。”

    一時間御醫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也只能秉承着醫德說道,“此人確實,渾身的武藝接被廢了,身上還帶着傷,應當沒有什麼傷人的氣力了。”

    聽着御醫這話,衆人略微安了安心,倒是沒有再追上去趕盡殺絕,不過安景倒是記下了這綠色的眼眸,他什麼也沒說,便是姓名也不知道,不知道是什麼來歷,對於這等來歷不明的人,安景會格外的小心。

    “繼續啓程吧,天已經亮了。”安景對着身後的一羣人說道。

    只有齊閆還站在那個路中間,想起自己溼了褲子這一說,覺得整個人生都是一場羞辱,何況那人居然還沒有死,居然被一個活人給嚇尿了。齊閆看着那遠處的小雪點用力瞪了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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