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在這裏已經叨擾了多日,此行對你們多有不便。”那西戎人說道。
“那好,隨你,多加保重,這麼久還不曾知道你的名姓,敢問如何稱呼。”安景問道。
“用安洛國的話來說叫桑月。”那男人說道。
可是還沒等那人走出這大帳篷就聽見帳篷外傳來一些異動。
安景走出帳篷,“怎麼了。”
安景看着帳篷外守衛的士兵問道。
“回稟殿下,是有西戎國的人要求來搜帳篷。”士兵恭敬得回答道。
“可知是找誰?”安景詢問道。
“只聽見是什麼亂臣賊子。卑職會再去了解清楚的。”士兵繼續恭謹回答。
“不必了。”安景說完之後又回到了帳篷內。
“這下怕是你想走也走不了了。不知道何時走漏了風聲。”安景小聲地湊着桑月的耳朵說道,雖說他沒有明說,但是多半也知道這是在尋桑月了。
可是桑月的臉上倒是沒有多少的驚慌,“我這個樣子便是我自己都認不得自己了,便是旁人來了也不會認出的。你倒是知道我是誰了。”
安景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說完,帳篷外傳來了一聲,“打擾了幾位貴賓,敢問可否進來搜查。”
安景不置可否,幾人從帳篷外進來了,那人仔細地看了一圈,眼神停留在那個綠眼的人身上,”敢問這位貴人,可否摘下面紗。”
桑月默默不說話,但是認真地摘下了面紗。
“這也太醜了吧。”那兩個西戎士兵仔細比對着畫像,用着流利的西戎人的語言說道。
不過看完了之後倒是說了句打擾慢慢得退了出去。
等到西戎人退了出去,衆人都將目光集中在桑月的身上。
“你究竟是什麼身份。”孟子衿問道。
“不過是一個淪落的人罷了。”桑月回答道。
“好了,子衿,桑月既然不想說便不必再追問了。”安景打斷了孟子衿的問話。
安景朝向桑月,給他一個示意的眼神。
桑月心有所悟的走出了帳篷外。
“殿下是不是知道什麼。”謝焱問道。
“也不是什麼,不過是一些猜測罷了。”安景沒有回答。
“西戎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難保他也不是個好人。”姬若琳在看到那些無辜的安洛國百姓後變得與江沉一般。
“人與人總歸是不同的。”安景道。
“我們現在怎麼辦,我安洛國的百姓總不能白白地任人打殺。”姬若琳道,往常的姬若琳像是個書生,倒是看不出是個武將,這一發火倒是顯出了幾分與姬老將軍相似的殺伐之氣。
“我們總歸是在別人的地方,更何況我們此行的目的是爲了會盟。”安景糾正道。
謝焱開口道,“殿下說的沒錯,便是我安洛國逐漸式微,纔會有西戎國人如此猖獗。我們餓現下能做的終究只是杯水車薪,並不能根本改變什麼。”
“可是我們現在不做些震懾的事情,怕是西戎人會更加猖狂。”姬若琳道。
安景靜默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總歸明面上的是這些人,可是在暗地裏的人又該怎麼辦,萬一打草驚蛇了,豈不是害了更多的人。一時之間,安景也沒有了決斷。總不能與西戎人一樣,殘暴殺人吧。
安景愈發無力地看着自己的手,明明可以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可是卻是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無奈地垂下頭,道“沒用的,都沒有用的,我們沒有他們的證據,他們是不會承認放人的。”
“是啊。我們沒有辦法阻止所有的殺戮,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紛爭,就會有可怕的事情在上演。”謝焱拍了拍安景的肩膀。
是夜,每個人都在這西戎國的土地上心懷着不可解的憤恨,可是這一份憤恨卻是無法化解。第二天的早上,安景才發現孟子衿給自己帶了一封信,是桑月寫得離開的道別信,“不忘舊恩,來日必報。桑月。”
“他可有對你說什麼?”安景問道。
“沒說什麼,只是把這信交給我便走了。”孟子衿說道。
“倒是走了也好。”安景說道,“留在這裏不知道會不會生出其他的禍事。”只是多少生出些擔憂,桑月如今的狀況,渾身是傷的,怕是不知前路如何。
外面倒是乒乒乓乓地傳出了許多聲響,出了帳篷纔看見外面站了一羣人列陣兩排,迎面走來的是一位穿戴着絲絨帽,點綴着藍色寶石的女子,一派雍容華貴,氣質天成,端的是大家之風。
旁邊還站着一個男子,比這女子年輕了不少,且態度親暱,滿臉嬌哼,倒不似是情人,應當是家中的幼子。而這人旁邊竟然驚奇的趴着一個人,那個人不就是桑月嘛,雖然被帶着面具,可是那露出的眼神便知道這個是桑月。
可他,爲什麼會在這裏,還這麼屈辱性的趴在地上呢。
那男子不顧衆人的目光,下巴擡得老高,“快叫啊,狗。”,邊說還邊用鞭子在桑月的身上鞭打着。
緊接着桑月也正如他所命令的那般,汪汪的叫喚起來。
安景不懂這是何意,但是桑月用眼神示意她不要插手自己的事情。安景便也站立在一旁,等待着二人的開口。
“想必這位便是安洛國的皇女殿下了吧,鄙人是西戎國的臣民穆蘭,這位是我的小兒子穆輕歌。本該早早地來迎接衆位貴賓,倒是我西戎國最近出了異事,纔來晚了。請諸位切莫見諒。”雖說是抱歉,但是言語之中絲毫沒有悔過之意,倒是滿滿的不屑。
安景她們也是心知肚明,昨日之時便已來了,可是卻只讓大家看了一出西戎國欺安洛國的戲碼,還等到今天,不是想給下馬威又是什麼。
旁邊還帶着桑月,讓桑月像一條狗一樣趴在地上,真不知道這些人都是什麼噁心的東西。但是當面卻仍然笑呵呵道,“原來是西戎穆家的家主啊,失敬失敬,倒是第一次得見真是威風凌凌,頗有草原人風範啊。”安景說道,“真是勞煩穆將軍遠道而來,本殿真是受寵若驚。”
二人寒暄着寒暄着,直到他的小兒子穆輕歌帶着桑月走到了一邊。
說起來,要是不仔細看這二人,倒是有幾分相像,身材倒是一般的瘦削,也差不多的高。
而那邊,桑月被穆輕歌帶到了一邊,穆輕歌先是狠狠地踹了桑月一下,那帶着金屬的外靴,直接將桑月本來結痂的傷口又裂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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