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睡着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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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芃芃說話的時候，秦蘅一直都在安靜的聽着，他沒有打斷她說話，即便心裏是想告訴她沒必要。
秦蘅心知，他母親的性子是怎麼樣的，整個鎮上，就沒有一個和他母親能處的好的鄰居。
就像他爸說的。
最好的方法，還是把江芃芃帶去部隊跟他隨軍，兩人相處不來，最好還是分開。
只是秦蘅當下也不知道江芃芃到底是一個什麼態度，他怕他真說了要想辦法帶她去部隊隨軍，說完了，江芃芃可能就會直接拒絕他然後和他生氣。
不管怎麼樣，秦蘅總是享受他媳婦兒這麼挨着他，然後低聲細語的和他聊天，和他說話。
兩人結婚這麼久，依稀記得，上一回這麼談心，談的還是離婚的事情。
那之後他就回了部隊，江芃芃學業忙，或許也是不太想和他聯繫，所以兩人平時連信都寫的少。
雖然時間過去挺久的了，但是秦蘅還是能記得那次江芃芃說。
等她大學畢業了就和他離婚，她會把花的錢，一分一毛的記住，到時候一定會連本帶息的還給他。
如今錄取通知書被撕了，她上不了大學，秦蘅最擔心的是江芃芃破罐子破摔，現在就要和他離婚。
江芃芃說了好久的話都沒有等到秦蘅的應聲，她安靜了幾秒以後，試探的喊了秦蘅一聲，“秦蘅，你睡了嗎？”
秦蘅這纔回過神，應了她一句，“沒有。”
“你是不是很困了？”江芃芃懊惱不已，“看我，都忘了你應該很累了，躺下了還和你說這些有的沒的，你趕緊關燈，我們早點休息吧。”
秦蘅本想說不會。
但是江芃芃已經用眼神催他關燈了，他只得起身關了燈。
只是讓秦蘅意外的是，等他躺回去，下一秒，一雙手就直接摟着他的腰，然後一個軟軟的，暖暖的身子就朝着他靠了過來。
江芃芃就這樣，破天荒的以十分親暱的姿態貼着他。
秦蘅渾身肌肉都繃緊了，整個人就處於高度緊張狀態。
他媳婦兒今天真的很不對勁。
對他是異常的溫和。
早上在縣城的時候，她對着他笑了好幾回。
都是那種眉眼舒展，笑的溫溫柔柔，一如兩人剛結婚那幾天的樣子。
秦蘅一直等到聽到枕邊人呼吸逐漸輕緩均勻以後才慢慢的鬆弛了下來。
江芃芃睡着了。
就這麼摟着他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胳膊上就睡着了。
和一隻粘人的小貓似的，睡的安安穩穩的。
藉着點月光，秦蘅就這麼欣賞着她睡着以後的樣子。
她睡着以後，特別乖，安安靜靜的，像朵含苞待放的白玉蘭，漂亮的讓人着迷。
不同以往，她以前睡着以後，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即便睡着了，也是下意識的皺着眉。
但今天，她睡得很安穩，好看的眉毛沒有半點皺起的樣子。
確認她不會醒來，秦蘅勾勾脣角，在她額頭上親了下，後，又繼續往下，在她的脣上親了下。
偷香成功以後的秦蘅險些沒忍住笑出聲。
他悄悄擡起手，試探的伸向她的腰肢。
慢慢的，慢慢的靠近，然後輕輕的落下，攬住了她盈盈不堪一握的細腰。
然後滿足的閉眼，心裏是一陣喟嘆。
今晚趕回來這一趟，值了。
——
翌日，江芃芃醒來的時候秦蘅已經不在房間裏了，她穿好衣服出來就聽到堂屋傳來秦蘅和秦奶奶說話的聲音。
秦奶奶年紀大，覺少，五點多天才亮就已經起來把昨天殺好的雞放鍋裏燉了。
江芃芃進去的時候，秦奶奶正在忙着把雞湯倒進保溫桶裏。
秦蘅在邊上看着，聽到腳步聲，扭頭朝着門口方向看過去。
“這麼早就起了？”秦蘅問，“反正也沒事，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江芃芃指了指秦奶奶，又指了指秦蘅，再指了指自己，“我已經是最後一個起的了。”
秦奶奶一聽，直接笑了，“我是年紀大了覺少，秦蘅是在部隊裏早起習慣了，你難得不用忙學習，想睡到什麼時候就睡到什麼時候。”
說完以後秦奶奶才意識到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候提學習二字，她趕緊看了下江芃芃。
見她好像沒有注意到，而是正在和秦蘅撇嘴做小表情，秦奶奶就鬆了口氣。
“芃芃，鍋裏的肉和湯是留給你的，你刷了牙就趁熱趕緊吃了，早飯也在鍋裏給你熱着，秦蘅昨晚開了車回來，我和他一塊去一趟醫院看看，然後和他爸一塊回來。”
秦奶奶怕江芃芃多想所以特地多解釋了一句，“雞湯就用了你昨天買回來的參須和紅棗呢，奶奶知道你是個孝順的孩子。”
江芃芃點點頭答應了下來，沒多說，也沒多問，等秦奶奶裝好給方大菊和秦父送的早餐，江芃芃就送兩人到門口。
秦蘅先上了車，降下車窗朝着門口站着的江芃芃看去，“媳婦兒，外頭熱，你趕緊進去喫早飯。”
——
秦蘅和秦奶奶到的時候方大菊正在和秦父吵架，原因是方大菊想出院，秦父壓着不讓。
“你們就逼死我吧。”睡了一晚上精神彷彿一下子就恢復了的方大菊坐在牀上大聲的罵着，“你們就巴不得我死在醫院！”
秦奶奶在門口正好聽到這句，當下就皺了眉頭。
“大菊，做人可不能這麼沒良心，忠國昨晚在醫院守了你一晚上，不讓你出院是爲了你好，爲了你身體着想，真想逼死你，昨天就不會來醫院找你了。”
秦奶奶有些生氣，“做人不能好賴不分吶。”
“就是，你當醫院是什麼好地方啊？你在這住院不要錢哪？真想逼死你的人，能捨得給你花錢治病住院啊？
你都這麼大歲數了，怎麼還和一個三歲孩子似的，從醒來就開始鬧個不停，不帶消停一會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