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甚至直接睡在徐閒的屋子裏。
六師叔不覺得如何,徐閒卻是十分尷尬。
這天清晨,雲娥來尋徐閒,結果推門之後卻見六師叔趴在桌上酣睡,雲娥呆立當場。不過他看徐閒不在屋子裏,便知道怎麼回事,趕忙是悄悄關上門,心裏好奇以六師叔的修爲,怎麼可能酣睡不醒?
莫非是喝醉了?
到了後院,才尋到徐閒。
後者看樣子是在後院竹林打坐了一整晚。
“師姐。”見到雲娥,徐閒起身,與此同時,他周圍不少竹子也是消失無蹤。這讓雲娥一愣,剛纔他看到的,莫非幻境?
徐閒見狀解釋:“這是我修煉的一門劍訣,斬靈劍式,講究出其不意……”
雲娥恍然。
這的確是出其不意,如果不知道的人誤入竹林,還以爲周圍的是真竹子,誰能想到,周圍很多的竹子,實際上是要命的劍氣。
“師弟他的劍道修爲,的確是恐怖。”
雲娥心中暗道。
“我剛纔看到六師叔,她……”雲娥忍不住心中好奇,詢問了一句,她知道六師叔經常跑來找徐閒交流,只是沒想到,會直接睡在徐閒的屋子裏。
這個太容易惹人聯想。
畢竟六師叔雖然是四代修士,但她看上去便如二十多歲的女子一樣,更是才貌俱佳,且還未有尋得道侶。
在修煉界,不光是男修士喜歡老牛喫嫩草,很多女修也喜歡。
不過這話都只能在雲娥肚子裏說,就算是十分在意,她也會裝作雲淡風輕。
徐閒不覺有他,嘆了口氣,帶着一絲無奈:“六師叔修煉的確是相當刻苦,幻神劍意要鞏固到大成境界,需不斷穩固修煉,但這卻最耗費心神,過量之後,自然疲憊不堪,饒是六師叔修爲高也一樣,需要睡覺補充心神。她這一覺,我估摸得睡兩天兩夜……”
雲娥吐了吐舌頭。
最近她也在修煉劍意,自然知道難度,說起來有徐閒特意幫她,她目前也只是到第二層心神劍意的程度。就以刻苦來說,她不及六師叔沈瑩。
接下來徐閒爲雲娥講解劍意之道。
“心神爲念,乃手足延伸,寄於劍上,可斬敵於百里之外……”徐閒親自示範,虛空一抓,就將雲娥師姐腰間的佩劍取來,瞬息之間以劍意控制。
這一點,雲娥看的也是目瞪口呆,要知道這劍可是她凝練了十幾年的法劍,旁人是控制不了的。
今天,卻是輕而易舉被徐閒奪走。
換句話說,自己現在連和徐閒對戰的資格都沒有,人家分分鐘都能繳了自己的械。
“心神劍意,講究的便是隨心所欲,御劍有幾個極端,最初級的,便是以手持拿,可斬、劈、刺……施展劍法。更高一級的,爲以氣御劍,爲御劍術,攻殺距離增長,但實際上,靈巧上卻不如手持拿時那般。若以心神御劍,可將兩者優點兼顧……”
說着,徐閒擡手一指,懸空的法劍瞬息飛走,將千丈之外一個巨石斬開,隨後瞬息返回。
“以心神御劍,可不斷凝練心神劍意,以後師姐你帶劍時,便可一直用心神控劍,什麼時候可以做到一月時間日夜不斷,方可進行下一步。”
雲娥一聽,也是想要立刻嘗試。
只是徐閒忘記散去法劍上自己的心神,這麼一下,兩人心神相撞,哪怕徐閒沒有攻擊,但這就像是一個人直接撞到牆上一樣。
雲娥直接暈倒在地。
“師姐……”徐閒嚇了一跳,不過他知道,這是意外,而且師姐只是暈厥,過一會兒便會自行醒來。
當然徐閒可以直接叫她起來,但那樣的話,對心神有所損傷。
沒法子,徐閒只能是扛着師姐,將她也安置到屋子裏,放在牀上讓她自己醒來就是。
出門的時候,徐閒還看了看六師叔,她睡的挺香,嘴裏喃喃言語,也不知道在說什麼。說起來,能讓六師叔和師姐這樣的修士酣睡,正常情況下連用迷藥都做不到,只有凝練劍意時,她們纔會如此脆弱。
到了外面,徐閒正待繼續參悟第六層劍意,便在這時,他突有所感,嘴角獰笑一聲,金光閃動,瞬息消失。
便在徐閒離開之後沒多久,戚瓊月俏生生趕到。
“師弟,你在嗎?”
她輕聲叫了一句,沒見迴應,便上前推門。
門推開了,屋子裏的場面立刻是讓戚瓊月目瞪口呆。
“雲娥師姐,師尊……你,你們……”
戚瓊月嚇的一哆嗦,然後趕忙將門關上。
她則是背靠着木門,胸口如小鹿亂撞,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都紅了。
……
後山禁地。
幾個鎮守禁地的五行門修士倒在地上,痛苦的掙扎着。不遠處,一個身材高大,但佝僂着身子的老修士森森一笑,伸出乾枯的爪子,虛空一抓。
一股綠芒在這老修士手爪當中匯聚,這些綠芒當中伸出諸多彷彿靈蛇一般的觸手,就要依附在地上幾個修士身上。
顯然這東西不是什麼善物,如果碰觸到幾個五行門修士,估摸下場會很慘。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幾個修士身上突然飛出幾道劍影,瞬息之間,就將那些綠芒斬斷,有一柄劍影更是斬向老修士手臂。後者躲避不及,手腕跌落在地,切口整齊,顯然是被這劍影斬落。
“有意思!”那老修士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看着斷腕之處,居然是嘿嘿笑了出來,這場面詭異至極。
便在此刻,金光一閃,徐閒已經是到了。
老修士定目一看,上下打量徐閒,那渾濁的眼睛裏,看不出一絲懼意。
徐閒也在打量這個詭異的老修士。
天魚劍上繫着的法術絲線就連着對方,也就是說,這個人就是那個神祕煉屍者。
果然如同徐閒所料,這個人很神祕,手腕被斬斷,就彷彿掉了一根頭髮一樣,沒有絲毫感覺。
彷彿那不是他的手一樣。
除此之外,這老修士身上有濃濃死氣,不管怎麼看,都給徐閒一種感覺。
這不是活人。
莫非是傀儡?
有這種可能,畢竟徐閒可是從賈大士那邊學了不少的傀儡學術,所知很廣博。如果說面前這詭異的老修士是傀儡,那就必然有控制這個傀儡的人。
徐閒沒理會在那邊裝模作樣的老修士,他閉目再睜,雙瞳已經是帶了一抹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