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百年,他唯一一次用真身在外行走,就只有去五行門那一次。
“對了,這詛咒像是一柄劍,插在心口……劍,劍……我明白了,是他……”屍皇立刻是想到了關鍵。
當下,屍皇開口痛罵。
整個洞穴之內都是他叫罵的聲音,只是等他發夠了脾氣,冷靜下來,才從這件事想到另外的一些事情。
“那人,好像比上一次見面,更恐怖了一些,相隔萬里,以我血玉爲媒介,施展詛咒之術,厲害,厲害。此人,不能招惹,只能攀交情,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屍皇喃喃自語:“氣人啊,爲什麼我下的詛咒,他就不怕,對了,是他的劍,他能斬斷詛咒……這,這不公平。”
屍皇又想鬧。
但他忍了。
再發脾氣也沒用,還是那句話,既然惹不起,而且也沒什麼無法化解的仇怨,那就成爲朋友。
如此,互相都能有個照應。
從這一點來說,反倒是一件好事。
“不浪費時間了,我繼續參悟屍道,將仙人詛咒研究之後,加持在我的屍核當中,應該能更進一步,三年之內,我必成屍仙,哈哈哈哈,終於也有我揚眉吐氣的一天。”
屍皇打定主意,開始閉關潛修。
……
五行門內,一切按部就班。
一開始,宗門內的弟子還想着可能會有一些道門會來找麻煩,所以前段時間每天都是嚴陣以待。
只是時間久了,並沒有強敵來犯。
衆人心中也是放鬆不少。
“他們是不敢來了。”有人斷言。
“你想簡單了,有些人是謀而後動,更多的是在觀望,只要咱們露出一絲弱點,你看着吧,他們必然羣起而攻之。”祖長空帶着衆多弟子巡山,有時會這樣和其他師弟聊天。
看着腳下羣山,很多地方曾經都是五行門的地盤,但這幾年已經荒廢了。
畢竟,五行門現在的人,從上到下滿打滿算就只有三百多人。
要知道,這點人就連世俗中一些武道門派都不如。
堂堂昔日仙宗道門,居然落到如此田地,的確是悲嘆。可現在五行門上下並沒有那種感覺,相反,他們百分之百可以肯定,五行門可以東山再起。
因爲有徐閒在。
“大師兄,那邊的坑洞還在……”韓義腳踏法劍,指向遠處。
衆人看去,都是沉默不語。
那邊,曾經是木宗所在,昔日那參天巨木已經是不見蹤影,如果仔細看,可以看到,地上有巨足印記,從五行門,一路走出向外。
“當時真的沒想到四師叔和七師叔他們會離宗而去,還帶走了所有的木宗弟子……”雲娥衣衫飄蕩,神情有些沒落。
衆人和她一樣,此刻心中所想都是昔日五行門鼎盛時期,五宗弟子雖然互有競爭,但總體上都是和和睦睦。
可現在,已經是分道揚鑣。
“哼,走的何止是木宗的人,前些年宗門最落魄的時候,就連一些不知名的小修士都敢來打家劫舍,窩囊是窩囊,但宗門畢竟是我們的家。木宗一些弟子沒法子,畢竟得遵從四師叔他們的號令,但其他宗門叛逃而走的弟子呢,他們是爲了他們自己。”韓義性子很直,此刻怒聲說道,就差罵人了。
後面的話,韓義說不下去了,顯然是氣到極致。
這裏面最穩重的還是祖長空,他揹着手看了看四周:“人各有志,有時強求不得,淳于修或許有他的難言之隱,而且當時走的,何止是他一個人,罷了,往事不提也罷。”
“大師兄,木宗離去之事,你說徐師弟他會不會出手,讓四師叔他們回來……”韓義想到了什麼,眼中冒出精光。
這件事以前他們做不到,畢竟走的四師叔和七師叔,修爲都極高,攔不住,也拉不回來。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徐閒已經成了當下五行門的定海神針,而且有徐閒影響,五行門如今已經是以劍道爲尊,不光是復仇隊的修士,整個宗門從上到下,都已經開始從傳統的道法修煉,往劍修方向轉。
或許要不了幾年,五行門就可以改名爲五行劍宗了。
畢竟,就連五師叔,六師叔都轉了劍修,其他人自然也會效仿。
劍修之強,他們已經是感受到了,哪怕只是修煉了一段時間,也能感受到劍修的強橫戰力。
只要假以時日,五行門的實力會遠超從前。
韓義的話,像是一個引子,立刻是讓所有弟子都是心頭一動。
木宗整體剝離五行門,乃是宗門之痛,之前是所有弟子心中的忌諱,沒人敢說,因爲說了也沒用。
誰能把木宗拉回來?
可現在不一樣了,徐閒有多強,衆人都是親眼見過的,如果徐閒要做這件事,誰能攔得住?
四師叔和七師叔,難道能強得過青玄宗和萬獸門。
“這件事,代理宗主他肯定早有打算,咱們不要亂講,免得影響宗門復興大業。”祖長空這個時候又道:“韓師弟,你記得,現在要尊稱代理宗主,不可再有其他稱呼。”
韓義一愣,反應過來之後趕忙點頭。
是啊。
現在徐閒已經是代理宗主,已經不是昔日那個在忘憂峯上,請教他功法的小師弟了。
心情有些複雜的,何止是韓義,那邊雲娥也是嘆了口氣。
“既然到了木宗舊址,咱們就下去看看吧。”雲娥提議,其他人也是點頭。
就見一道道劍光調轉方向,向不遠處一個巨大的坑洞落下去。
這坑洞極爲巨大,乃是木宗巨春木連根拔起之後所遺留的,直徑超三百米,深有兩百丈,一般人都看不到底。
此處曾是木宗所在,但是現在已如同廢墟。
祖長空和雲娥等人來時,卻意外發現此處已經有人在了。
仔細一看,衆人急忙上前。
這裏的人赫然就是五師叔鍾鈞,六師叔沈瀅,還有徐閒。
三人顯然早就來了。
“大師兄,二師兄,師姐。”
徐閒主動上前打招呼,哪怕他現在是代理宗主,但對忘憂峯這一脈的師兄師姐,他該怎麼着還是怎麼着。
不會因爲地位和修爲懸殊而有什麼變化。
尤其是雲娥師姐,當年幫了他多少,徐閒心裏自然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