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晉遲點點頭,由衷感謝道北霆這時候什麼都沒問。

    回城的時候,道北霆開車,謝晉遲坐在副駕上,沒說許清如的事情,但在打電話,讓人處理白以寧。

    言辭間不難聽出謝晉遲想要讓白以寧在監獄裏面待着的想法。

    等他掛了電話,道北霆從後視鏡裏面看了眼他的神色,感覺整個人身上籠罩着一層肅穆之氣。

    道北霆想起當年知道遲歡離開海城之後,他差不多也是這幅德行,心裏難受得不行,但是表面一幅風輕雲淡的模樣。

    這種感覺,道北霆明白。

    正因爲明白,所以他這個時候才什麼都沒說,覺得謝晉遲這個時候可能需要喝杯酒放鬆一下緊繃的情緒。

    車子開到往日他們常去的酒莊,沈長風早已在那邊等候。

    見到謝晉遲,沈長風和道北霆心照不宣地交換了眼神。

    到了包間,道北霆讓老闆將他寄存在這邊的好酒拿出來,說是好久沒有和朋友一起暢快地喝酒,今天要不醉不歸。

    時間尚早,但一點都不耽誤三人對酒當歌。

    他們的確很長時間沒在一起喝酒,道北霆和遲歡結婚之後,幾乎不去任何應酬,就算去了,也不過是現個身,很快就離開。

    沈長風下班後的心思都用在道南希身上,下班就往家裏跑。

    所以三人同框的畫面越來越少,像今天這樣坐在一起喝酒,上一次好像還是數月之前。

    謝晉遲不說話,一直喝酒,很快面前就堆了幾個空瓶。平日裏這幾瓶酒對謝晉遲來說不是什麼事兒,但今天不知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還是什麼,謝晉遲紅了臉。

    暖黃色燈光下,謝晉遲混沌的雙眸蒙上一層霧氣。

    “你們兩個怎麼都不喝?”謝晉遲好像發現了什麼一樣,指着道北霆和沈長風面前的酒杯,裏面根本就沒有動過的痕跡,“也是,你們兩個事業有成,家庭幸福,哪裏需要借酒澆愁。”

    就他一個是孤家寡人,需要用酒精來麻痹自己。

    道北霆和沈長風並未介意謝晉遲此時的失態,他心情不好,怪不得他。

    沒有得到迴應的謝晉遲繼續捧着酒杯猛喝了一口,“七年,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她跟個黃豆芽似的。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喜歡那一掛的,估計是眼神不對。”

    想來,也只有這個理由可以解釋爲什麼他一喜歡許清如,就喜歡了七年之久。

    而到底,他們兩人沒有熬過七年這個坎。

    “算了算了,走吧走吧,我給不了她安全感,就連她的安全都沒辦法確保,就更別說給她幸福了。”謝晉遲搖頭,“你們也不願意遲歡和南希過那種生活吧?要是你們在我這個位置上,也會這麼選擇吧?”

    因爲不知道別人面臨這樣的局面時會有怎樣的選擇,所以謝晉遲問他們兩人,想知道不是他一個人會這麼選擇。

    “老謝,你一直這樣也不能啊,喜歡什麼樣的姑娘,我們給你物色一個。不就是女人嘛,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沈長風裝作要給謝晉遲介紹對象,想要跟他說不過是失戀,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謝晉遲搖頭,“不要。你和南希在一起之後,還會再看上別人?”

    “當然不會。”

    沈長風說完,謝晉遲攤攤手,這個答案已經不言而喻,還需要說更多嗎?

    是啊,有些人說不上哪裏好,但就是誰都替代不了。

    如果此生沒有和她在一起,和誰在一起都一樣,都是將就。

    謝晉遲把面前的酒一瓶一瓶地接着喝,喝到後面實在喝不下,腦子也一片混沌,整個人趴在桌上,嘴上還念着“清如”兩個字。

    沈長風看着醉倒的謝晉遲,搖了搖頭。

    “這可咋整,和你當年一毛一樣,要是每天都出來這麼喝,真的受不了。”沈長風想到七年前道北霆每天借酒澆愁的樣子,就覺得歷史似乎重演,只不過這一次是謝晉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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