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切事情就如此毫無徵兆的發生。
孫鴻依着玻璃門:“是我的鍋,昨天忘記和你說了。想要進到藝術館裏,你得要用一下黑的棋子,害得我們都浪費了不少時間。”
“這裏在另一城?”田常明白過來。
手機信號消失已經能夠形成佐證,但眼下的場面並非一片漆黑或是一片血紅,與現實類似,和另一城內的景象有一定差距。
“這是我用邪神能力劃定出的一小片區域,這樣就不用擔心受到怪物襲擾了。”孫鴻能看的出來對方的疑惑,主動進行解釋,“另外,是我把你拉進另一城的,因此黑的棋子不會產生消耗。
“也別傻站在外面了,進來說話。”
待田常走進其中,孫鴻將撐住門的手鬆開,大門自動關上。電子鎖微鳴一聲,搭上鎖釦。
“你先看看藏品吧,我去整兩杯茶。不要着急,紅光纔剛剛照射過來。”
說完,他自己朝藝術館裏面走去,經過一條過道的時候,隨手在身後一劃。田常瞬間感覺過道內外的氣氛變得有所不同。
“不要越過這條線哦。”
孫鴻舉起一隻手指提醒着。這位藝術氣息極重的男人,雖然看上去非常有親和力,但是說出指令的時候,卻產生了讓人不得不遵守的威嚴感。
如此感覺在田常心中閃過一瞬,完全消除了他心中想要偷偷跟上的想法。此人的能力比顧世新的威壓還要可怕。
“他到底是人還是邪神?”心中免不得產生一個疑惑。
“他應該不是個人。”巧紅給出很合理的推斷,然後好像是猛然想起了什麼的樣子,“等一下,你帶我去看一下,曾經屬於顧家的那一件花瓶。”
田常不敢怠慢,立刻移步到桌子旁邊,正對着曾經擺在顧家宅邸內的花瓶。在現實裏擁有的藏品,此處都存在着一份複製。
這是一件鬥彩梅瓶,褐色的花枝與淡粉的花瓣開在瓶腹上,彰顯了曾經顧家的闊綽。
“還記得我曾經說過一位算命先生的事情嗎?”巧紅提問。
“當然記得啊。”
打着算命的名號,實際是一位促使顧家走進對局的支配者。
“他來過我們家很多次,最後一次,除了錢財的報酬之外。他還提議要帶走一件東西。
“家主沒有多想也就同意了。”巧紅說着,將故事中剩下的細節補充完整。
“然後他就抱走了這件梅瓶?”事情至此,後面的事情田常完全能夠猜出來,同時在心中展開類比。
梅瓶和巧紅相關,古琴會和誰相關?
他走到牆邊,伸手將掛於此處的古琴取下,翻到背面。
後面刻着一段文字,用一些片古體的文字,記述了寧河民樂廠古琴生產線開工的事蹟,此張琴就是他們第一批製作的第一張琴。
琴銘之後,是一列五個字的落款:
果然如此,當田常將視線從古琴背面挪開,環顧室內的其他陳列。另一城裏的藝術館並沒有掛上孫鴻自己的畫作,剩下的東西不過二十多樣。
立櫃上有一個斑駁的漆盒,和見過的城北宋朝墓地裏出土的文物類似。在其邊上是一枚小小的銅印,可能和方豹存在關聯。
數目和古老邪神的數量等同,也就是說,此地每一件展品都和一位古老邪神有關。
但是,更加可怕的一點也隨之而來,當那位算命的支配者,從顧家拿走花瓶的時候,巧紅甚至還沒有成爲支配者。
他肯定是可以進行預知的。
“巧紅,孫鴻是不是就是你看到的那位算命先生?”剛纔巧紅產生反應的時間非常突然,讓田常不得不產生相關聯想。
巧紅回覆着:“長相完全不一樣,但是他剛纔轉身進去,給人帶來的感覺非常熟悉。”
“長相不能算是什麼問題,現在讓人改頭換面的技術已經非常成熟了,做幾次整容手術就能解決。
“但都沒有切實的證據。”田常將手中的琴掛回牆上。
過道里也傳來孫鴻的聲音:“沒人教過你,參觀藝術館的時候,不要伸手去碰展品嗎?”
他手裏帶着一個托盤,擺着兩個杯子和一個茶壺。
“如果你的一小間,也能獲得認證的話,我就當這裏是藝術館吧。”田常立住自己一貫的形象,開始談判之前,一定要保持同等的氣勢。
“雖然我知道你在交涉的時候,講話都會爭鋒相對一些。但真到和你聊天的時候,確實狠啊。”孫鴻將托盤放在桌上,“坐吧,像你這麼聰明的人,肯定已經發現了藏品的特殊意義。”
“沒錯,所以我們就直接進入正題吧,你向我發出邀請的目的是什麼?”
“我就喜歡乾脆利落的人。”孫鴻將手撐在桌子之上,“我想多一件藏品。”
田常提問:“哪一件?”
“得看你能爲我能找到什麼樣的東西了,把它當做是一個沒有寫在筆記本上的任務吧,我們私下的協議。當然,我會給出相應的獎勵。”
“爲何不自己去拿?我哪知道你的喜好?”
“你當然知道啊。否則,我也不會給你參觀的機會。”孫鴻突然開始了謎語人模式,
田常點點頭,他能明白孫鴻的意思。
一位新的古老邪神已經被預定,他需要在目前場面上的邪神之中將其找出來。說是要找出一件藏品,不如說是孫鴻設置的一個考驗。
只要帶回了正確的物品,就能通過,他又開口詢問:
“能先告訴我,是什麼樣的獎勵嗎?”
孫鴻嘴角一揚:“我的賞識。”
田常笑起來:“這算什麼獎勵呀,但我很樂意幫你幫你找找看。”接着他主動伸出手,孫鴻也跟着握上來。
而在此時,田常的笑容突然消失:“對了,能告訴我。位於架子最頂端的原版《寧河縣誌》,被你藏到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