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裏面陰涼黑暗而寬敞,盛楓說道:“進去後什麼都不要碰、不要摸,避免觸碰到機關。”
其實這個根本無需他特意說明,見識過之前的精密機關道,誰都會小心翼翼的。
衆人魚貫而入,火把的光芒照亮了石室,只見石室的中間有無數的石臺,石臺上擺着一些奇形怪狀的器械,這些器械是……
“墨家神器!”王繼才臉色一變,又驚又喜走近前正要伸手拿起來,又頓住了,目光轉到了一邊的盛楓身上。
盛楓也看到了石臺上的器械,神情是震驚、激動,還有一些茫然的複雜感,但他沒有第一時間就拿起來查看,反而左顧右盼,最後在石柱旁邊看到了一盞油燈,他將油燈點亮了。
隨着油燈的點亮,就在同一時間,整個石室裏的燈彷彿得到了指令般,竟然有規律的點亮了起來,幾乎每個角落都沒有落下,整個石室瞬間被燈火照亮了。
衆人大喫一驚,猝不及防的都被唬了一跳,但看着如此神奇的場面,衆人面面相覷。
燈火明亮,整個石室都看到一清二楚了,衆人怔愣着,半響才把目光落到石臺上擺放着的器械上。
那是前所未有、前所未見的器械,形狀古怪,有大有小,有長有短,有粗有細,各樣不同,每件器械上面雖然都有塊木牌標註着名號,可是上面的標註卻沒人看得懂。
“這些就是墨家神器,得之可得天下?”陳清讓站在墨焉身旁,順着她的目光看着石臺上的器械問道。
墨焉也疑惑的搖了搖頭,瞥了眼盛楓專注的目光,道:“我沒見過,不是很清楚。”
陳清讓看着木牌上的字,又問:“上面寫的是什麼?”
墨焉又搖了搖頭。
陳清讓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那上面不是跟外面的符號一樣嗎?”
墨焉一窘,紅着臉道:“這分開來的意思我知道,可是連在一起就……”
“……那你可會使用?”
墨焉神情更窘迫了,又搖了搖頭,她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怎麼可能會使用,而且墨家大寨的師長們從沒有提過這些墨家神器的,想來他們也不知道墨家還有神器的存在,大概只有墨家城的人會使用吧,想着再次把目光轉到盛楓的身上。
盛楓的神情也有些茫然,他皺起了眉頭,但很快又恢復了原樣,不動聲色的穿梭在石臺間觀看着石臺上的器械。
王繼才走過來皺眉道:“盛公子,這些就是墨家神器?”
盛楓點頭道:“沒錯。”
王繼才眉頭皺的更緊了:“這如何使用,有何神奇之處?”
盛楓冷冷道:“墨家神器的神奇之處自然只有墨家人使用,王總管的意思是不相信這些就是墨家神器,還是不相信墨家神器得之可得天下?”
王繼才一噎。
盛楓冷笑一聲,已伸手將石臺上的器械拿了起來掂了掂,器械不輕有些重手,手感不差,可是他心裏依然是茫然的。
看他先動手拿起了神奇,似乎這裏是沒有其他機關的,衆人也都嘗試着拿起神器看看。
“咦,這……這邊的好像是木的?”
衆人聞聲急忙仔細一番查看,果然,這些擺放在石臺上的墨家神器,有些是用銅鐵所鑄,有些則是木頭雕刻而成,正自疑惑不解時,又有人在牆上發現了一些壁畫。
第二幅畫上畫着手持墨家神器的士兵,端着神器一陣橫掃,和刀槍弓箭不同,神器裏發射出來的竟是帶着火花的,手持刀槍的敵方還未衝到另一方陣地,便倒下了死傷無數。
第三幅則是神器裏最粗的那類,是需要車輪推動的神器,只見從神器的口裏射出了什麼,發射到敵方的陣地上便產生了大坍塌爆破,周圍的敵軍全都被爆得血肉橫飛。
後面的圖畫上畫的則是士兵端着器械的方式,和使用了器械後殺敵的效果,特別是由兩三人使用那個最粗狀的神器,只一下連城牆都能打坍塌,何況是人的血肉之軀。
圖畫畫得栩栩如生,看着圖畫彷彿都能想象得到,這些墨家神器在戰場上的威力,果然是墨家神器出世,得之可得天下。
王繼纔看了欣喜若狂,盛楓面無表情,陳清讓也蹙起眉頭。
“快,我們得先把神器搬出去。”王繼才欣喜着又吩咐手下道:“把消息發出去,回稟樓主,讓人來將神器運出去。”
“王總管且慢。”盛楓急忙攔住他道:“現在莫急,墨家神器雖在此,但如何使用還有待斟酌,何況要運送這些神器出去不是小事,急不得。”
王繼才一怔,道:“你們不會使用?”
盛楓道:“這是先輩之物,須得請師父看看。”
王繼才臉色一沉,又回頭看了看牆上的圖畫,想着墨家神器這等神奇,若墨家人真的會使用,墨家就不會落得今時今日這般落魄,看來得從長計議,何況這些神器如此多種,單靠這裏的人不可能將它們全部運出去,這得需要大量人手,更要從長計議,首先他得要先把這裏控制住,不能有一絲消息流露出去,他把目光轉到了陳清讓一夥人身上。
陳清讓身姿筆直,神情淡漠,目光冷然的正看着他,他身後站着數名弟子,都按劍在手,滿臉的戒備。
一股殺氣在石室裏無形的流淌,王繼才眼睛一眯,使了個殺絕的眼色,他們一個都不能留。
一時間天音樓的殺手無聲的將陳清讓和他手下的弟子共七人圍在了中間,滿臉冷漠,目露殺氣。
陳清讓掃了一眼,對方還有九名高手,己方只有七人,不,是八人,墨焉就站在他身邊,以八對九,勝負未定,只要墨家城的人不插手。
盛楓似乎早料到有此一幕般並不意外,他看了一眼站在陳清讓旁邊的墨焉,沉着臉道:“王總管……”
王繼才冷笑道:“盛公子,你們墨家城的人只需做好你們自己該做的事,天音樓的事你們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盛楓眼睛一眯,沉聲道:“盛某並無要插手的意思,只是墨焉也是我們墨家的人。”
王繼才陰陽怪氣的笑道:“咱家自然是有心向墨姑娘示好的,可惜墨姑娘大概是恨天音樓恨之入骨,絕不願與天音樓交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