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這麼多,喬唯一其實差不多已經可以慢慢放下之前的事情。
從鬼門關裏走了一趟,她才明白,她真正在乎的,是厲夜廷。
她覺得,只要厲夜廷不計較,其實以前發生的那些事情,並非都是不可饒恕。
她和厲夜廷兩人是不同的個體,不同的性格,摩擦在所難免。但是她願意先退讓一步,她和厲夜廷之間,好像都是她先退讓,但是這一次她讓得心甘情願。
厲夜廷今天早上不在,她也想了很多,關於他們的未來要怎麼走下去。
或許是她對不起顧凌風,是她之前太傻,竟然一丁點都沒看出顧凌風對她的意思,纔會讓事情變得這樣不可收場。
但是即便她不回到厲夜廷身邊,即便厲夜廷還是恨她,她也不可能會嫁給顧凌風。
想通了,事情也就變得明朗了。
厲夜廷看着她,眼底的溫柔收了幾分。
頓了幾秒,低聲問她:“原因?”
喬唯一知道他誤會了,隨即解釋:“我想見了你媽媽之後,和她談一談,如果她肯同意,那咱們再領證。”
“上一次我回傅家,外公也是這樣說的。他是過來人,處理事情肯定會更圓滑些,我覺得他說的話很有道理。”
“你覺得呢?咱們是不是應該尊重一下你媽媽的意思?”
厲夜廷不知,喬唯一心裏是這麼想的。
但是以後成爲一家人,喬唯一跟傅伽低頭不見擡頭見的,若是沒有和傅伽說好,他們兩人便貿然在一起,對於喬唯一來說,確實難做。
他還以爲,喬唯一是爲了其他放不下的人,又想反悔。
他腦子裏莫名又想到前兩天放在門口那隻蛋糕,他看了監控,是顧凌風帶着一個孩子過來的。
“媽那邊,我會先和她打好招呼。”他暗忖了幾秒,低聲回道:“你先安心養病,先不用考慮那麼多。”
喬唯一點了點頭,回道:“好。”
歲歲不知從哪兒找出來一支筆,在喬唯一打着石膏的地方塗塗畫畫。
喬唯一任他瞎弄,陪着他玩了會兒,一旁厲夜廷默不作聲看着他們母子二人,忽然起身,走了出去。
喬唯一看了眼他的背影,她看出自己說了剛纔的話之後,厲夜廷情緒有些微妙的轉變。
但是她覺得自己應該沒有做錯,她是爲了尊重他的家人。
他反手帶上了門,喬唯一隔着房門上的玻璃窗朝他看了幾眼,厲夜廷在外面打電話,表情有些凝重難看,不耐又不爽的樣子。
盯着他看時,厲夜廷忽然回過頭來看她,兩人視線正好對上。
“......那天她確實只生下一個男嬰,婦科檢查記錄案底上,也是一胎......而且我們去b國所有的婦產科都問過了,她只生過一個孩子,並沒有第二次生產記錄。”
“除非......她是去了別的國家做產檢生了孩子。”
電話裏的人,小心而又謹慎地給厲夜廷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