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透過後視鏡朝沈初看了好幾眼，發現沈初神色有些奇怪，若有所思的樣子，他想問沈初是不是辦離職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沒等開口，沈初忽然拿出自己的手機，撥了誰的電話。
撥了兩遍，對方沒接，沈初卻還是繼續盯着手機屏幕，繼續撥第三遍。
現在這個時候不接沈初電話的，只可能是程佑。
“大小姐……”管家忍不住叫了沈初一聲。
沈初擡眸，朝管家看了眼，斟酌了下，又將手機放回到了包裏，扭頭望向了窗外。
她和程佑分手，沈家全家上下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喜聞樂見。要想從管家口中問出些什麼，顯然不太可能。
但是剛纔在公司聽到的那些話，讓沈初越想越不對勁。
她的離職報告前幾天就就交上去了，程佑應該在離開之前就已經知道她要辭職，那他爲什麼也要走？沒有理由的。
她剛纔是在給厲夜廷打電話，她想問清楚，程佑的離職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厲夜廷可能正在忙，沒接她的電話。
她現在腦子裏有些亂，她甚至在想，是不是沈聽插手在其中了？是不是沈聽怕她不聽話，不肯離職，所以做了兩手準備，逼程佑也離開了。
假如他可以逼程佑離職，那很顯然，程佑忽然和她提分手，也一定是有沈聽插手其中的緣故。
她盯着手機看了好幾遍，厲夜廷卻始終沒有回電話過來。
直到回到沈家，手機還是沒動靜，沈初下了車，徑直朝樓上走去。
“怎麼了？”林鳶盯着臥室的方向看了會兒，回頭輕聲問管家：“她和程佑又見面了？”
“應該沒有，手續辦得很快，半個多小時大小姐就下來了。”
林鳶這才放下心來，沒說什麼了，只要沈初沒跟程佑見面就沒事。
這些天來，沈初一直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誰都不理，林鳶想，沈初可能心裏還在埋怨他們吧。
她嘆了口氣，沒再去打擾沈初。
沈初進了房間，又斟酌了會兒，翻找到手機上好久以前她曾經撥出去的一個沒備註的電話號碼，是老五的號碼。
是上個月有一次程佑凌晨兩點都沒回家，她擔心，所以在程佑筆記本上找到了老五的號碼撥了過去，那段時間半夜她只打過這麼一個電話，所以很容易就找到了通話記錄。
厲夜廷不回她電話，那她就問老五。
撥通之後沒幾秒，果然那頭就接了。
“喂？哪位？”老五熟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是我，沈初。”沈初深吸了口氣，低聲回道。
老五那頭沉默了許久，才反問道：“嗯，怎麼了？”
“我有件事想問你。”沈初徑直回道，“程佑他爲什麼要離職？”
“這……我也不好說啊。”老五支吾了下：“二爺這兒有需要的話，給他做職位變動其實也很正常吧。”
“老五，你說實話！”沈初沒等他說完，徑直打斷了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