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管家眉頭緊緊皺起,臉上隱隱有些憤怒。
他緊攥着拳頭,說出口的話幾近咬牙切齒:“劉莊頭將我威脅他的事情如實告訴了夫人,夫人一怒之下,就命人打了我五十大板,若不是我的命大,此時怕是已經去見了閻王了。”
聽完餘管家的話後,柳姨娘的眸底劃過一抹了然之色。
事情果真如她猜想的那般,賀舒華已經得知了所有的真相。
只因她暫且沒有證據證明此事是她所爲,便將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餘管家的身上,爲的就是對她進行敲打。
若是再有下次,怕是被打到屁股開花的人就是她了。
一抹狠辣的殺意從她含笑的眸子閃過,柳姨娘輕勾起粉脣:“餘管家,你放心,今日所受的責罰,我定會替你討回。”
“柳姨娘此言當真?”餘管家看向柳姨娘的眼神中閃爍着希望的光芒。
他深知,柳姨娘對賀舒華恨之入骨,定不會輕易放過她。
“當然,我既已開了這個口,就一定不會食言。”末了,柳姨娘就將手中的小瓷瓶拿了出來,放到餘管家的跟前道:“餘管家,這是我特意爲你尋來的金瘡藥,塗在傷口上,能快速止痛和癒合,連續用上數日,你的傷口定能恢復如初。”
餘管家心中大喜,“這金瘡藥當真有此神效?”
“你若不信,試上一試便可知曉。”柳姨娘說罷,就拿着小瓷瓶徐徐上前,將蓋在餘管家屁股上的帕子拿開。
餘管家老臉一紅,怎麼也沒料到柳姨娘竟會突然上手,將蓋在他屁股上的帕子拿開,讓他的屁股暴露在她的面前。
雖說活了一把年紀,見過不少大大小小的場面,但當自己的屁股就這麼被她給看了去,難免會有些難爲情。
柳姨娘並未在意餘管家的異樣,直接打開小瓷瓶的蓋子,將小瓷瓶裏粉末倒在餘管家的屁股上。
果不其然,屁股上完藥後,明顯沒那麼痛了。
“柳姨娘,你這金瘡藥也太神了,我現在都感覺不到痛了。”
“如此甚好,也不枉費我的一片心意。”柳姨娘的雙眸就像是淬了劇毒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若被餘管家看到柳姨娘此時的眼神,怕是再也笑不出來了。
柳姨娘見藥效已經差不多了,便把小瓷瓶放到袖中藏好,“餘管家,我不能在此逗留太久,就先回去了。”
“柳姨娘,你能否把那金瘡藥給我留下?”餘管家知道那瓶金瘡藥是好東西,自然不願眼睜睜的看着柳姨娘拿回去。
柳姨娘知道餘管家的想法,但這瓶藥粉,並非是治病的良藥,而是加劇他死亡的毒藥。
萬一被賀舒華亦或者是陸南霜知曉,亦或者是在此找到,必定會聯繫到她的身上。
爲了避免這些不必要的麻煩,她必須要把小瓷瓶帶走。
思及此,柳姨娘纔看向餘管家,道:“餘管家,並不是我不願把這金瘡藥給你,而是這金瘡藥十分名貴,若是被夫人知曉,必定會懷疑到我的頭上。爲了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我會每日過來給你上藥,直到你痊癒爲止。”
柳姨娘滿意的點了點頭,邁開腿就往門外走去。
本以爲餘管家多少會有點難纏,沒想到這麼輕易就糊弄了過去。
俗話說得好,色令智昏,在美色面前,獻出性命亦是未嘗不可。
……
陸南霜帶着桃夭從後門進來的時候,天已近暮色,彩霞滿天與地相互輝映,院落裏盛開的羣花綠葉爭奇鬥豔,微風輕輕浮動,景色十分優美。
回到寶蕖院後,花繡就迎了上來,小聲問道:“小姐,桃夭,你們去哪了?可叫我擔心許久。”
“不過是出去了一趟,用不着擔心。”陸南霜說罷,就走到椅子上坐了下來,端起桌上的茶盞咕嚕咕嚕的喝了兩大口。
花繡四處看了眼,見犀角不在,便湊近陸南霜的耳邊低喃:“小姐,你跟桃夭出去的時候,我看犀角在房裏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幹什麼。”
陸南霜秀眉輕蹙:“花繡,你說的可是真的?”
花繡忙不迭的點了點頭:“我親眼所見,定不會有假。”
“看來,這犀角先前受的教訓還不夠,竟敢在本小姐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
“小姐,那你打算怎麼辦?”
“不急,你且先多觀察她幾日,看看她究竟想幹什麼。”陸南霜脣角微勾,眸底劃一抹狡黠。
花繡心知陸南霜的心裏已經有了計策,便不再多言。
喝完杯中的茶水,陸南霜才把杯子放了下來:“對了,花繡,阿孃她可回來了?”
“嗯,我方纔出去的時候,看到夫人回了清心閣。”
聽完花繡的話後,陸南霜便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回來的正好,恰巧我也有事要找阿孃。”
隨着話音落下,陸南霜便邁着步子準備往門外走去。
花繡急忙走上前去,將陸南霜攔了下來:“小姐,你就穿成這樣去見夫人,夫人要是見了,定會胡思亂想的。”
被花繡這麼一說,陸南霜才恍然想起,自己的身上還穿着男裝,若是就這麼過去,賀舒華一定會起疑的。
斂去心底的思緒,陸南霜才緩緩開口:“你們還愣着幹嘛呀?還不快替我梳妝更衣。”
花繡和桃夭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應了聲,就急忙走上前去替陸南霜梳妝更衣。
打扮完後,就離開寶蕖院往清心閣的方向走去。
——
陸南霜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賀舒華端坐在主位上,端着茶盞細細的品嚐着。
她邁着蓮步款款上前,喚了聲:“阿孃。”
賀舒華聞聲望去,只見陸南霜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她的跟前。
“阿婧,你怎麼來了?”
“阿孃,我聽花繡說你回來了,便過來看看。”陸南霜說着,就走到賀舒華身旁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末了,像是想到了什麼,又接着問道:“阿孃,你今日不是去外公那了嗎?怎麼回來氣色那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