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涵的視線落在人羣后的鐵膽身上。
這貨和興高采烈的其他保安比起來簡直處於兩個不同的世界。
剛剛入手了至少一種法器的保安滿臉慶喜，雖對手中法器的有效性還存在着或多或少的猜疑，但有時候快樂的氛圍是可以傳染的。
身邊人一個個滿心鼓舞，自己也覺得買的不虧。
有一句話怎麼說來着？
就算被騙了，也有這麼多人一起承擔，並不是我一個人智商欠費。
這是典型的從衆心理。
鐵膽則不同，若說其他人正處於炎熱的赤道幾內亞，他則獨自位於寒冷的北極圈中。
男人不能說自己不行。
鐵膽是真的不行了。
小兄弟腫成了哈密瓜，半點知覺都沒有，用屁股想也知道大大不妙，說不得去了醫院，人家醫生也會建議他一切了之。
以後豈不是成了邊逛青樓邊流淚的太監？
“啊！我不活了，讓我一頭撞死算了。”
鐵膽發瘋一般從桌椅上跳下來，拿着腦袋徑直對着牆壁撞去。
“啊，盧隊長，左大師，大家快幫鐵膽想想辦法。”
阿強一向與鐵膽關係要好，最先注意到鐵膽的自殺行爲，眼疾手快的攔腰抱住了對方。
盧隊長覺得自己身爲保安隊的隊長，在關鍵時刻需要站出來說幾句話，安撫下人心。
“鐵膽，雖然你被一個80歲的老太太非禮了，還失了身……”
盧隊長邊安慰邊拿眼神去觀察鐵膽神色。
後者被阿強按在桌椅上後，整個人垂頭喪氣耷拉着腦袋，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姿態，精氣神直接少了大半，看着委實有些可憐。
盧隊長覺得自己的一番安慰更有必要了。
“鐵膽啊！雖然你被一老太太非禮了，還失了身，而且要不了半天，整棟大樓的居民都知道了你的慘樣，但也不要尋短見嘛！”
鐵膽的腦袋抖了抖，精氣神又少了一大截。
盧隊長繼續安慰道：“你下身腫成這樣，又毫無知覺，八成是神經組織被感染，徹底壞死了，不過不用擔心，去醫院掛個專家號，安排一場外科手術，大不了一刀切掉，還是可以保住性命的。”
鐵膽頭一歪，差點一屁股栽倒在地上。
等阿強重新將他扶到桌椅上後，才發現他臉色一片慘白，整個人的精氣神十不存一，就像一個行將就木的活死人。
衆人紛紛憐憫的的瞅了瞅鐵膽，又憤怒的瞧了瞧盧隊長。
後者攤了攤手，不解的反問道：“我只是想安慰鐵膽兩句，難道我有說錯嗎？”
你踏馬的沒說錯。
但繼續讓你安慰下去，鐵膽八成是死定了。
“隊長，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別說風涼話了，還是讓左大師想想辦法吧。”
阿強作爲鐵膽的好朋友，直接懟了盧隊長一句。
所有人的視線又回到左小涵身上。
尤其是鐵膽，腦袋仍然耷拉着，但一雙耳朵卻悄悄豎了起來。
“唉！”
左小涵望着鐵膽，只覺得在看一根茁壯生長的韭菜。
只是韭菜雖好，就這麼一根，一刀下去，也割不了多少錢出來。
抱着蚊子腿也是肉的勤儉節約作風，左小涵義無反顧毫不手軟的舉起了鐮刀。
左小涵見氣氛烘托得夠了，頓時斬釘截鐵的回道：“有救！不過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只能說試試看。”
“他如今的這個情況，用醫學上的說法，就是局部感染，軟組織壞死，一刀下去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若用我們茅山祕術上的說法，就是鬼氣入侵，必須將鬼氣拔出來纔行。”
“左大師，你就直接說，我這個還有救嗎？”
鐵膽不知何時擡起頭來，臉上淚眼朦朧，鼻涕和淚水裹在一起，要多悽慘有多悽慘，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有沒有救，試試便知。”
左小涵右手在懷中一掏，掏出一疊黃紙來。
這也是之前順手在雜貨店買的。
雖然他的金手指和系統十分便利，能在任何載體上畫符。
不過坑錢嘛！自然是越專業越好。
左小涵也是一個與時俱進懂得變通的人。
隨後右手凌空捏了幾個手勢，一聲怒喝後，直接拍在那張黃紙上。
隱約間，整張黃紙似乎變得不一樣了。
最直接的變化就是，原本輕若無物的一張紙，好像被油漆刷了幾層，變得堅硬厚實起來。
左小涵手一揚，“針對你這種突發情況，我還有一種特供套餐……哦不對，是我從師門出來時，小心保管的一種符咒，可以將體內的鬼氣驅散出來，你也不用切小DD了。”
“不過這符咒十分真貴，當然不是白送給你，一張需要5000港幣，而且爲了保證藥到病除永不復發，你現在這種情況，需要一連用3張最保險。”
“這便是我從師門帶出來的符咒，用一張少一張，上面蘊含有道門法力，你可以事先感受下。”
左小涵擔心價格太貴，引得衆人猜疑，大方的將手中符咒遞到這幾人手中。
果然，衆人分別捏了捏手中符咒後，先前輕視和鄙夷的神態很快消失不見。
這黃紙一看就是不凡之物。
入手後約有半斤重，且十分順滑堅硬，便是用來切西瓜也夠用了。
符咒轉了一圈，最後落到鐵膽手中。
他哆哆嗦嗦的撫摸了半響，嘴皮子一翹，臉色又白了幾分。
“大師，只用一張行嗎？”
“行，當然行……”
“到時候若你下半身好不利索，留下後遺症，導致你丁丁縮水幾釐米，亦或是半身不遂大小便失禁，尿頻尿黃尿分叉，關鍵時刻不硬，硬而不持久，你可別怪我欺騙你。”
左小涵話語一落，鐵膽再次哆嗦了一下。
他萬分不捨的將符咒放回桌面上，滿是希冀的目光從屋中的衆人臉上一一掃過。
其他人也不是傻子，瞧見鐵膽如此做派，八成是要向他們借錢。
大家只是普通的同事關係，又不是親密的狗男女關係。
3張符咒一共要1萬5，鐵膽這王八蛋平時就沒多少積蓄，不要說自己有沒有能力借這筆錢，便是有，也要考慮一下回款成功率和回款時間。
喫飽了撐着纔會做這種喫力不討好的事。
鐵膽望了一圈，發現衆人眼光不斷閃爍，皆選擇避開他的視線。
唯有他的好朋友阿強弱弱的和他對視了一眼，眼神中充滿了幾分牽強和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