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六章舊事
    昔年先帝剛剛登基的時候,根基尚未穩定。各方勢力都蠢蠢欲動,意圖不軌,甚至於有傳言說是先帝和長公主合謀殺弟弒父奪位。

    爲了不讓多年籌謀付之一炬。彼時身爲秦國長公主的桓儇唯有脫簪昭示己罪,自請入皇陵爲成帝守陵,無詔不得歸。

    起初兄長並不同意她的決定,可見她去意已決。萬般無奈下只得同意她的請求,入皇陵守陵。

    即便身在皇陵宮中亦有密報傳來,是以她對朝局算不上完全陌生。

    如今回宮她知道京城世家因新帝尚幼的緣故,以溫、裴兩家爲首都對新帝虎視眈眈。

    這兩家已經明裏暗裏鬥了不少時日,只是不知誰纔是最後的勝利者。

    “倒也不是,只是本王早就見識過昭鸞你藏巧於拙的本事並不意外會有今天的鬧劇。”裴重熙退後一步雙眸凝在桓儇豔麗的面容上輕笑,“不過有句話本王想告訴你,那顏非鳴是溫氏的人。”

    聞言桓儇微怔,知曉他的意思以後珠瞳中泛起一絲寒意。

    從皇陵回宮路上她遇見過兩批人一批是出手保護她的,至於另外一批則是拼死也要取她性命的。

    等那些個刺客死傷殆盡,只留了一個活口正欲拷問的時候,未料到還有人埋伏在暗處,將這個有可能暴露一切的刺客殺人滅口。

    不過她多少也能猜出來這些事情是何人所爲,這麼不想讓她回來的除了溫家就是裴家。如今聽裴重熙這麼一說溫家的可能性更大?

    思量一會後桓儇斂了眸子疑慮挑眉反問道:“哪又如何?”

    “不如何。天色已晚昭鸞你還是快些回去吧,本王也先行告辭。”裴重熙目光落在她胸前挽脣囅然而笑,“這些年你似乎清減不少。”

    話落耳際桓儇揚眸目光凝在裴重熙面上良久,最終脣邊泛起一絲冷笑繼而廣袖一振移步出了太液亭,身影於廊橋上漸行漸遠。

    不一會功夫,轎輦上金鈴響動聲音傳入耳中。

    看着轎輦逐漸消失在視野中,裴重熙卻仍舊沒有走的意思。

    “主上,大殿下已經走了。”

    “嗯。”裴重熙負手立於欄邊眺望在夜色中緩慢前行的轎輦。面上漸顯出冷意,勾脣冷笑一聲,“鈞天,今夜桓儇與本王在太液亭祕會的事情,溫家很快就知道。至於談了什麼也讓他們知道吧……”

    “喏。主上,玄天那邊來了消息,他說溫家今日的確派了死士去阻攔大殿下回京。只不過等我們的人趕到的時候,已經有另外一批人再解決溫家的人。”

    “我早說過桓儇她不能小覷……”裴重熙似乎是想起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樣,微微挑眉,“呵,走吧。”

    恐怕明日纔是最精彩的時候……

    當然這一夜溫府裏也是格外的不平靜。

    此刻溫家的正房內正聚集着溫家家主——溫嵇以及溫氏這一代年輕的子弟和各房的當家人。

    溫嵇端坐於主位上,眼中神色晦暗不明。

    而溫行儉和其父溫藺還有其二叔溫寅則分別坐於下首兩側,三人神色都有些凝重。

    想到今日所歷種種溫行儉內心十鬱憤難平。想他太原溫氏是何等顯貴,溫家女兒身居後宮尊位而溫氏外孫乃當今天子,是正兒八經的世家權貴,皇親國戚如今竟然要屈居於裴家之下。

    這裴家當初不就是因爲裴重熙此人協助先帝登基,仗着從龍之功纔能有如今的地位。

    若說起來從龍之功他自認爲溫氏的功績並不輸於裴氏。

    捧茶啜飲一口後溫嵇蹙眉沉聲詢問,“桓儇她還是回來了?”

    “家主,我們的人不僅沒有攔住桓儇還折損不少,請您責罰。”

    此時說話的是溫家一名小輩。

    “我知道。”溫嵇鷹隼般地眸子從衆人身上掠過面上尤爲平靜,然而脣邊卻噙着一抹冷笑,“成帝在世的時候曾經說過一句話,朕諸女中唯有晉陽公主桓儇是最肖似昭帝的。不僅眼睛極像,就連在有些事情處理方面也是一樣。”

    話落耳際溫寅雙眸微凝。

    魏昭帝乃成帝之父,桓儇祖父。昭帝生的一雙幽深鳳眸,而桓儇也是如此。

    成帝子嗣之中唯有桓儇得此一雙鳳目,因此頗得昭帝喜歡故而時常帶在身邊親自教導,直到八歲之後桓儇才由成帝親自教養。

    成帝也常與他們說起這件事“朕之子嗣中唯有昭鸞最肖似先皇。”

    “父親,如今桓儇歸來的話只怕各方士族行事都會有所顧忌,再也不會因爲新帝年幼而蠢蠢欲動。”溫寅思索了一會才道。

    在他看來他們行事多少該有些顧忌。

    “祖父,今日宮宴上顏非鳴的夫人趙氏因着對桓儇言語上有所不敬,已經被桓儇命令顏非鳴自己親自壓着人去了京兆尹。”溫行儉揚目凝於溫嵇面上道:“孫子調查過調查過這趙氏在洛陽的時候就和桓儇有嫌隙。”

    聞言溫寅一掌拍在案几上冷嗤一聲,“我多次告誡過顏非鳴,要他好好看着趙氏。這桓儇她可從來不是什麼善茬,無端招惹她做什麼。”

    話落耳際溫嵇沒有立即接話。他深知桓儇心性從來不是表面那般,一個由昭帝親自教養過的皇嗣,哪裏會如同普通公主一樣?

    他仍記得彼時桓儇初次歸京深夜造訪溫家初次求見自己的時候。

    他多方顧慮下自然是拒絕與她見面,誰曾想她居然會在第二日趁夜裏翻牆闖入溫府,並且避開府內暗衛,一路摸到他的書房。

    起初見到桓儇的時候,他頗爲驚訝和氣惱。

    “溫太師,您不必緊張。桓儇此來只是想與您說些話,不會對溫家怎麼樣的。”桓儇鳳眸微凝於他面上莞爾笑道:“太師以爲鄭氏如何?”

    “仗後宮之勢,把持朝政。對其他世家多有打壓之意。”

    聞言桓儇眸中笑意漸濃,“那麼您甘心嗎?”

    話落耳際他不禁一愣,目光凝在桓儇笑意盈盈的面上。

    甘心嗎?當然不甘心。鄭氏一族內部早就已經被腐朽一空,如今支撐着鄭氏皮囊的,不過是中宮和太子。

    可即便如此鄭氏還心甘情願成爲帝王手上的刀,替帝王不遺餘力地打壓其他京中士族。

    到底是沉浮官場多年,自然不會爲桓儇一兩句話而有所行動。他還有更多需要思考的問題和顧慮。

    “老朽素來愚鈍,不知大殿下此意何爲?”

    “既然今日溫太師您不願意回答桓儇,我自然不會爲難您。不過您若是想明白了,大可以遣人來慈恩寺尋我便可。告辭。”

    話一說完桓儇當即拜別溫嵇亦如來時那般無蹤無影。後來他的選擇造就瞭如今的地位,鄭氏一倒,其他士族紛紛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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