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十二章刑訊
    昂首示意盧軻把牢門打開後,桓儇步入其內抓住那人下頜,脣角微勾,“你好好看清你面前的這些人都是誰。想明白了再來回答本宮的問題。”

    “奴才什麼都不知道,也和他們也不認識。”

    那人想要掙脫桓儇的鉗制,反倒讓桓儇手上增添了幾分力道。

    “本宮再問你最後一句是誰派你來的。”桓儇鬆開手接過徐姑姑遞來的帕子勾脣笑道:“盧舍人,本宮知道暴室裏有的是折磨人還能留人性命的手段。你好好讓這人開開眼界。”

    “奴才領旨。”

    話落盧軻即刻召集了暴室內所有嗇夫來此地刑訊。掃量衆嗇夫一眼後桓儇在徐姑姑的陪同下走到一旁的椅子上斂衣坐下,以手抵額頭饒有興致地看着眼前的場景。

    盧軻目露惋惜地看着面前這個容貌俊秀的年輕人放緩了語調,“我說你這人何必敬酒不喫喫罰酒呢?老實跟大殿下招了是誰指使的你不就好了麼。”

    “我根本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如何招認。大殿下何必爲難小的。”那人眼瞅着面前的中年婦人被嗇夫生生敲斷了手骨,不顧身體上的疼痛用力掙脫束縛爬向中年婦人,“那人給了我一筆豐厚的銀子,要我進宮引誘大殿下。”

    聞言桓儇坐直了身子看向那人,“你叫什麼名字?給你銀子的那人是何樣貌你還記得麼?”

    “奴才名喚喻卓承,原是西京洛陽人士。那人來找奴才的時候帶着黑色的冪籬,奴才根本看不到他的模樣。”

    知曉背後之人目的以後桓儇眼中閃過厭惡,輕哼一聲後拂袖離開了暴室。見此徐姑姑嘆了口氣跟上桓儇一塊離開暴室。

    暴室外桓儇負手而立好半響吐出口濁氣來,“徐姑姑,這幾日辛苦你替本宮徹查一下棲鳳宮內外。本宮不希望在棲鳳宮內看到任何一方的眼線。”

    “喏。”

    “徐姑姑,本宮想一個人走走。你先回去吧。”說完桓儇也不等徐姑姑迴應她,足下一點躍至屋脊上繼而又在瓦當上借力一躍,乍然間消失在徐姑姑眼前。

    見此徐姑姑無奈搖頭只能提着燈籠順着原路返回棲鳳宮。

    至於桓儇躍過好幾處宮殿方纔在一處荒廢多時的宮殿前停下了腳步,伸手推開佈滿灰塵的殿門,灰塵爭先恐後地竄出。

    見此桓儇當即掩鼻退後幾步等眼前灰塵悉數消失後方才走進殿內,殿內的陳設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佈滿了灰塵和蛛網。殿內的紗幔也看不出本來的顏色,無力地順着木粱垂落而下。

    “母親,這麼多年沒見也不知道您過得如何。”桓儇緩步走到妝臺前拾起桌上那面同樣也被灰塵遮蓋住的銅鏡嘆道:“想來您已經見到了哥哥吧?若是可以有勞您轉告哥哥一句,淇栩身邊有我他大可以安心。”

    面露倦怠的桓儇尋了一塊尚且還算乾淨的地方斂衣坐下,將銅鏡緊緊地抱在懷裏。喃喃自語起來,好半響終於闔眸抱着膝蓋似是睡了過去。

    “這地方你也睡得下去。”裴重熙從外而入看了眼沉睡中的桓儇搖了搖頭伸手將她抱了起來,“你也不怕着涼。”

    鈞天面露好奇地往裴重熙懷裏看了看,“主上,您要帶大殿下回府麼?”

    “帶她回去,只怕明日你我就得露宿街頭。”說着裴重熙勾脣一笑順勢在桓儇睡穴上一點,抱起桓儇絕塵而去。

    棲鳳宮呢內徐姑姑久久不見桓儇歸來,不免着急起來。正當她着急的時候忽然瞧見裴重熙抱着桓儇輕巧地落在殿前。

    “熙公子......”徐姑姑剛想上前見禮卻看見裴重熙對她搖了搖頭,連忙上前去將殿門推開讓裴重熙入內。

    小心翼翼將桓儇放到牀榻上後又細心地替她蓋好被子方纔從內殿走出,掃量四周。目光落在了堆在案几上成堆的案卷和一小堆奏摺後嘆了口氣。

    “她今日就在這看了這麼久的奏摺麼?”裴重熙走到桌前順手拿起一封案卷翻閱起來,入目所及的地方都特意用硃筆特意標註過,“真是一點也不種地心疼自己。徐姑姑,你有空多勸勸她還有今日的事情你也別告訴她是我送她回來的。”

    “喏。可是熙公子......”

    聞言裴重熙並沒有回頭。反倒是加快了腳步,繼而足下一點消失在徐姑姑面前。

    望着裴重熙離去的背影,徐姑姑嘆了口氣轉身回到殿內。看着躺在牀上閉目而眠的桓儇搖了搖頭,即便是在夢中桓儇也是這般愛皺着眉頭。

    徐姑姑不由想起十年前的桓儇來,那個時候的大殿下還不是這個樣子。

    彼時的桓儇與裴重熙之間情深意重。若非當年蕭家爲成帝所忌憚,最終死於成帝手中,老夫人也因此被鴆酒賜死,以死保全了她的一雙兒女。只怕這二人早就奉旨成婚。

    可是老夫人怎麼也沒想到,成帝居然對自己的親生兒女能夠這般狠心。廢黜了親兒子的太子之位不說,將其囚禁於冷宮之中。更是將自己的女兒當做棋子送到了洛陽,成爲了洛陽世家眼中的棄子。

    那個時候的桓儇纔不過剛剛及笄,卻要面對外祖離世以及母親亡故的場面。

    剛剛到洛陽的時候,桓儇幾乎夜夜都在夢中驚醒,繼而坐在牀上失聲痛哭。每每唸叨着最多的名字便是裴重熙。

    之後洛陽那些世家知曉桓儇已經是皇帝眼中的棄子,便沒了先前的顧忌。變着法子欺負桓儇,饒是宮禁森嚴,那些早就垂涎於桓儇美貌的貴家公子,也要闖進上陽宮中戲弄桓儇。

    更別說宮裏那些素來就捧高踩低的宮女和內侍,一知曉桓儇是失寵的公主,陽奉陰違的事情也沒少做。

    而桓儇面對那些人的冷言冷語向來都是不爲所動,也不給予迴應,全當那些人不存在。只是那些人並沒有放過已經等同於棄子的桓儇,甚至於還有人闖宮將桓儇擄走意圖不軌。

    同樣那次也是徐姑姑第一次瞧見桓儇落淚,沒人知道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知道那夜上陽宮中突起大火,等火撲滅的時候在裏面找到了三具燒得焦黑的屍體。

    從那天開始桓儇就變了,面對冷言冷語也是毫不客氣的反擊。

    想到這裏徐姑姑伸手替桓儇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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