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50章 伏誅
    桓儇似乎並不喜歡來牢獄這種地方。臉色稍變一番掙扎之下,提步踏進了大理寺的牢房。可想而知的陳腐氣味撲面而來,薰得桓儇不由自主地皺眉。

    “阿嫵,你不常來這種地方自然會有些不習慣的。你若是不喜歡的話,可以扶着我。”裴重熙笑吟吟地瞧着桓儇溫聲道道。

    “本宮何須常來這種地方。倒是李輔機你這牢裏也該經常派人清掃一下,此處氣味實在難聞的很。”桓儇不願意理會裴重熙,便只能把氣撒到了李輔機身上,“本宮可不希望,下次再來的時候還是這幅模樣。”

    被殃及池魚的李輔機在裴重熙幸災樂禍的目光下,躬下身子緩聲道:“微臣謹遵大殿下懿旨。”

    天知道他造了什麼孽,爲什麼能遇見這兩個人大人物同時在場。

    李輔機忐忑地看了二人一眼,突然有點擔心等會這兩人會不會把大理寺給掀了。至於隨行的崔皓、盧世昭則憋着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兩個人的臉上寫滿了同情。

    “大殿下,王爺。那薛靖衡就關在這裏。”李輔機指了指倚在牆角閉目養神的薛靖衡道。

    “薛靖衡,薛刺史。”桓儇聲音裏帶了幾分冷意,“看來你日子過得挺舒坦的。”

    聽得腳步聲薛靖衡睜開眼,折膝跪地,“罪臣薛靖衡叩見大殿下,叩見攝政王。”

    “呵,你也知道你有罪?”聞言桓儇不禁冷哼一聲,在她眼裏寫滿了不屑與憤慨。

    “罪臣所犯之事,罪無可恕。”薛靖衡聲音無比恭敬彷彿是誠心實意的在認罪,“更不敢去奢求大殿下的免罪。”

    話落耳際裴重熙嗤笑一聲,那雙好看的鳳眸微眯着,“怎麼,這大殿下還沒開始審問。薛靖衡你就開始認罪了?本王想知道,在溫氏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般忠心耿耿。”

    “從頭到尾都是罪臣打着溫氏的名義肆意妄爲。溫太傅和溫僕射都對此毫不知情。”薛靖衡努力壓下心底的不安道。

    “薛靖衡,你有幾條命夠你死的?你莫不是以爲你一個人就能攬下所有的罪責吧?”裴重熙掃了眼垂着首的薛靖衡,嗤笑一聲,“即便你們幾個人都死了,這份罪你也擔不起。”

    “罪臣知道罪臣罪該萬死,便是千刀萬剮都不爲過。”

    “薛靖衡,你要認罪的話留到明日再說也不遲。本宮現在只問你銀子都去哪了?”桓儇毫不留情地打斷了薛靖衡後面的話,冷聲斥道。

    “罪臣將他們用來打點河東上下官員,還有平日裏的花銷應酬。”

    聞言桓儇面上冷意微凝。薛靖衡這是鐵了心要攬下所有罪名,就算自己再問下去,也必定問不出什麼。

    況且從一開始自己也沒打算在溫氏身上動狠手,逼得溫氏捨棄薛靖衡以及暫時讓出幷州這塊肥肉,她的目的算是達成一半。只是如這今幷州暫且還未落到自己手裏。

    “走吧,回宮。”

    得到了想要知道的東西自是可以走了。

    “阿嫵,你就不再多問一會?”裴重熙略帶深意地掃了眼叩首的薛靖衡,語氣柔和,“他身上的祕密可不止這一些。”

    “多此一舉。在這個漩渦裏一個人的死,哪有利弊來的重要。”

    薛靖衡死是定局,而他本人也是抱了必死無疑的決心來長安。犧牲這樣一個人來換整個大局的安穩,何樂而不爲呢?

    在這樣一個權力漩渦裏誰都有可能犧牲,誰都有可能成爲棋子與人角力。

    聞言裴重熙笑了笑跟着桓儇的一塊走出了大理寺。

    陽光之下的桓儇回望了一眼大理寺,按照着自己做過的事情大抵也是會被關進來的。不過這天底下已經沒有人能動得了她,而知曉那件事情的人也都死得差不多,她有何懼之。

    只是不知道未來還會有多少和薛靖衡一樣的人被關進來。

    薛靖衡的事情最終敲定由大理寺、御史臺以及刑部共同審理此案,崔皓則被破格任命爲主審員,李輔機只得從旁協助。

    本來按照規制崔皓並沒有資格擔任主審,不過由於崔皓是一手查辦了薛靖衡的人,再加上由大殿下的提拔。衆人自然不敢非議。

    爲了彰顯公正審理薛靖衡的時候,邀了長安百姓前來觀看。聽說這是崔皓特意向桓儇請的旨。

    薛靖衡對自己所犯之事供認不諱,一門心思的將罪責往自己身上攬。

    最後結果未能如同他所願,薛靖衡被判處斬首示衆查抄全部家產,而他的妻子兒女充入掖庭爲奴。至此薛氏一族裏面薛靖衡這一支算是徹底廢了。

    剩下的林致遠和顏睿慎一干人等除了荀凌道以外皆被判處查抄家產、流放黔州。

    薛靖衡認罪書送到宮裏的時候桓儇只是掃了眼批閱後,就讓來人送到三省那邊去複覈。

    另又以皇帝的名義下了一道旨著薛家罰奉三年,薛崇德教子無方理當閉門思過。至於河東節度使溫彥安馭下無方,着令其罰奉兩年。

    到了薛靖衡被處斬的那一日長安萬民空巷,百姓們都聚在朱雀大街上,看看這個在幷州做下不少傷天害理之事的貪官污吏是如何死得。

    其間更有不少百姓朝着薛靖衡扔爛菜葉以及雞蛋,來發泄滿腔怒火。

    薛靖衡一動不動的坐在囚車裏,看着眼去的長安盛景,在他眼中閃過一絲迷惘。

    想當年自己曾經也是鮮衣怒馬少年郎,也曾策馬踏過朱雀大街。想不到最後竟然落得如此下場。

    臨街酒肆的二樓一扇窗正打開着。裴重熙站在窗口居高臨下的看着街上憤慨的百姓以及滿身狼狽的薛靖衡脣角微勾。

    人都是一樣的,總是要有一個發泄情緒的方式。比如對着這種罪大惡極的人發泄就是一種不錯選擇,反正也不會有人說你幹得不好。

    “主子,荀凌道那邊您打算怎麼辦。”

    “幷州那邊眼下正是缺一個刺史的時候。他是不錯的苗子。”話落裴重熙闔上窗,看向身旁的鈞天,“你傳信給他,讓他多加小心。本王覺得溫氏已經對他起疑。”

    “是。”

    荀凌道沒有被帶回京城的事情,多少還在他的意料之中。

    至於爲何如此多半因爲薛靖衡得了溫氏的指令,無論如何要在幷州留一個溫氏的人,免得到時候讓人趁虛而入。

    不過最主要的原因,只怕還是因爲溫氏已經對荀凌道起了疑心。留荀凌道下來能更好地挖出他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想到這裏裴重熙脣際浮起一絲冷笑。三方勢力的角逐,才只是剛剛開始而已。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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