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54章 皇權
    “呵。”

    冷哼一聲後桓儇收劍回鞘,順手將劍扔給了炎天。

    從府上婢女手裏接過絹帕,仔細擦淨了雙手。

    桓儇步入內堂徑直走到主位前坐下,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擱下茶盞的桓儇斂眸,溫聲道:“我居然忘了今日是你母親的祭日,很抱歉。”

    “無礙。所以我今日一早便去了裴家祭拜阿母。”裴重熙在婢女詫異目光注視下,端起桓儇剛剛碰過的茶盞一飲而盡,“裴家那些人委實讓人覺得厭惡。若非我掌權,只怕那些人未必會這般看中阿母。”

    話落耳際,桓儇的眼中掠過一抹厲色。

    “只怕裴家那些人到現在都還想利用你去達成他們的榮華富貴。景思,你又何必顧忌他們呢?”思及此處桓儇伸手握住了裴重熙的手,語氣柔和。

    “我知道。若非裴家還有些利用價值,不然我也懶得與他們虛與委蛇。況且阿母尚且葬在裴家,我不願意驚擾了阿母亡魂。”話止裴重熙勾脣輕笑,目光錯過她的眉眼。聲音如同流水般輕緩,“反正他們就算見了我,也就只能說些阿諛奉承的話。這樣的話偏聽和偏信是兩回事。”

    聞言桓儇垂首喟嘆一聲,“如此倒是難爲你了。景思,我想去給你母親上柱香。你不會介意吧?”

    看出桓儇的眼中亦有詢問之意。裴重熙含笑反手握住桓儇的手掌,將她拉了起來。

    “怎麼會。走我帶你去見我阿母。”

    話止兩人並肩出了門,一路而行。

    穿過扶疏花木,九曲遊廊,綠樹丹梯。行了好一會方纔到內院的一處屋舍前。裴重熙牽着桓儇進去之後,守於此處的僕役十分貼心的替二人將門帶上。

    屋內簾幕低垂,中間供桌上擺了時令鮮果以及一方香爐和一塊烏木所制的靈牌。靈牌上書慈母舒氏白胭之靈位,其上懸掛着一副年輕女子的畫像。

    畫中女子一身月白襦裙,眉目溫和地看着他們。

    “成帝在位的時候有一回我立了功。他問我想要什麼,我同他說臣想給亡母討個封賞。”裴重熙走到供桌前取了三支香,“後來他封了阿母爲魏國夫人,至那日開始裴家上下都要對阿母的靈牌恭敬有加。不過我知道阿母不喜歡這些,所有我未將這裏的靈牌也刻上國夫人的封號。”

    說着裴重熙走到了桓儇身邊將香遞了過去。

    見此桓儇從裴重熙手中接過香,鞠躬三回後又將香插入香爐中。屈膝跪於蒲團上叩首行禮過後,擡首目光落在懸於靈牌後的小像上。

    “我想……你母親她一定是一個很溫柔很善良的人吧。”桓儇掀眸聲調平和。

    “嗯……”裴重熙伸手將桓儇扶了起來,語氣柔和,“阿母生前尤爲信佛,也因爲此故她無論對誰從來都是溫柔以待的。如果阿母還在的話,我想她一定會很喜歡你的。”

    聞言桓儇沒說話,似是有所感。眼角滑下一抹晶瑩,見此裴重熙熙連忙伸手小心翼翼地爲其拭淚。

    “莫哭了。若蕭姨她泉下有知,見你這模樣一定會心疼的。”話止裴重熙拍着她的肩膀寬慰道。

    “也許吧。差點忘了正事,今日我來找你是因爲荀凌道的事情。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是你的人吧?”桓儇想起什麼似得,眼中閃過一絲譏諷,“溫家派人人直接遞了溫彥安寫得奏狀到我這裏,他們在彈劾荀凌道。”

    話落耳際裴重熙不以爲意地冷笑一聲,“他很聰明知道在規制下,這份奏狀未必能如他所願,讓你第一時間看見。更何況他溫家是想打我個措手不及。你猜的不錯荀凌道在溫氏懷才不遇轉而投了我門下,幾經周折下我才把他安進了溫氏。”

    當然荀凌道本身也是一個人才,從最不起眼的小吏一步步成爲如今的幷州別駕,自然也是有他的本事。

    溫氏看出來荀凌道的才華也願意培養他,不過到底還是對他留了一個心眼。

    河東一事逼得溫氏捨棄薛靖衡,同時也讓溫氏對荀凌道疑心漸重。兩廂權衡下溫氏還是決定彈劾荀凌道,來試探裴重熙。

    “明日朝會的時候,我想溫氏必然會以此事再掀風浪。屆時你打算如何?而且如今幷州倒真的是無主之地,誰都想分一杯羹。”桓儇掀眸沉聲道。

    “明日你便會知道我打算如何。”裴重熙勾脣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語調平緩,“不過阿嫵,你難道就對幷州沒有一絲想法麼?”

    聞問桓儇撥弄手中佛珠的動作一頓,勾脣哂笑一聲,“你何必明知故問呢?你應當知道幷州對桓家意義如何,龍興之地豈容外人掌控。”

    似是一早就料到桓儇會有這樣的回答,裴重熙神色如常,眼中卻掠過一絲無奈。

    “幷州所轄九州皆爲溫、薛所掌,河東節度使溫彥安亦是溫氏親信。阿嫵,若你想安排人入幷州少不得要見血。”裴重熙的目光落在桓儇側臉上,無奈一笑,“就算如我也只不過能安插幷州都督裴顯和將軍竇文揚,替我盯着溫、薛二家的一舉一動。”

    話落耳際桓儇的轉頭看向裴重熙,語氣平靜卻無端讓人覺得有股寒意躥出,“他們果然是你的人。裴重熙,河東的種種事情是你授意荀凌道所爲的吧?讓竇文揚借用民變逼迫溫家捨棄薛靖衡,最後讓裴顯頂替郭煒煒帶走薛靖衡。你在我身邊究竟安插了多少眼線。”

    聞言裴重熙一愣,倏忽收回目光看向他處。

    “阿嫵,朝堂之上你我亦敵亦友。你想要幷州,我又何嘗不想要幷州呢?縱然我已經將裴家的勢力遷出河東,但是並不代表我就此放棄了幷州。”裴重熙昂首對上桓儇審視的目光,語氣晦昧,“此番你用郭家未必會讓你如願。反之可用武家,武家會是一把好刀。”

    此話入耳桓儇的周身冷意未斂蹙眉道:“武家?我倒是對他們有幾分印象。皇祖父駕崩後武家家主武垚辭官歸隱,至此之後武家雖然無人在京中爲官,但卻散落各地或任要職亦或任閒職。你的意思是武家是皇祖父的一步暗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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