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58章 養病
    做媒二字擲地有聲。裴重熙俊郎的面容上逐漸爲怒意所代,咬牙切齒地念着做媒二字,彷彿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

    不等桓儇反應過來,如同猛獸一般欺身吻了下去。將桓儇按在椅子上,一手抱住桓儇的腰防止她跌倒,一手將桓儇雙手牢牢扣在身後使她動彈不得,攻城掠池一般撬開脣齒滑了進去,汲取檀口中的芳香。

    見此桓儇不禁奮力掙扎起來,反倒被擎制的更緊。許是被弄疼了,桓儇鳳目中泛起淚意,教人看了實在心疼不已。

    察覺出自己的失態裴重熙穩了心神,放開桓儇愧疚地看着她,低聲道:“阿嫵,你莫哭了。我只是一時氣惱,你若想泄憤儘管動手。”

    “我乏了,你快些走吧。”桓儇垂眸坐回軟墊上,聲調平和,“以後你若再私闖內宮,本宮絕不輕饒你。”

    話落耳際裴重熙輕嘆一聲,轉身快步離去。

    等待裴重熙走後,桓儇深吸一口氣擡手抹去眼角淚珠,神色逐漸緩和下來。

    裴重熙從來都是她藏在心底裏最深的一個人,是她最在乎的存在。只是往事如流水而逝,不可追已。如今他二人同處於漩渦之中,都在爲各自謀算一切。二人都不是對方所能掌控之人,他們遲早會有爭鋒相對的一日。

    畢竟道不同,不相爲謀。終有一日他們將各自爲敵,刀劍相向。

    沉着一張臉的裴重熙快步走出棲鳳宮,正好遇見徐姑姑。徐姑姑一臉詫異地看着裴重熙,剛想上前行禮問安的時候,哪裏能知道裴重熙並不理會她,直接走了出去。

    見此徐姑姑壓下心底疑惑,緩步進了殿內。見桓儇正端坐在妝臺前慢條斯理得整理散亂的髮髻,鏡中的桓儇神色冷淡看不出一絲端倪來。然而向來細心的徐姑姑還是察覺出桓儇脣上的異態,在囑咐其他人退下以後,方纔走過去。

    “大殿下,您與熙公子這是怎麼了?”

    早先前白洛在裴重熙進內殿以後,就去通報了徐姑姑說熙公子來了。並且直接去大殿下了,當時徐姑姑想着兩人最近也沒什麼爭執應當不會出什麼事,卻不曾想熙公子竟然會這樣失態。還好熙公子是極其愛重大殿下的,無論如何都不會做出太出格的事情。只是她擔心大殿下會因此厭惡上熙公子,兩人最終背道而馳。

    聞問桓儇搖了搖頭,“徐姑姑,本宮沒事你不必擔心。只是本宮最近乏了,想休息一段時日。”

    徐姑姑跟在桓儇多年多年,自然明白她話裏的意思。當即令人傳了桓儇的懿旨於各處,說是大殿下身體不適需要靜養。至今日起一應事務交由攝政王以及尚書、門下共同處理。

    宮中傳來桓儇稱病不朝的事情,在朝中掀起了不小的風浪。又不少人開始猜測這位大殿下,突然放權是不是因爲發生了什麼事情。坊間甚至有傳聞,這位大殿下是因爲要成婚,所以才暫時放權的。

    當然猜測歸猜測,這樣的話是決計傳不到桓儇耳中的。

    自打不要去處理那些令人頭疼的政務之後,桓儇自然輕鬆許多,也終於有空能夠好好歇上一段時日,徐姑姑也因此鬆了口氣,不用日日擔心桓儇身體。爲了更好的養病桓儇以着府中清淨的緣由,暫且搬回公主府小住一會。

    在府上小住的時候,桓儇不忘讓徐姑姑親自去韋府把韋曇華一塊接了過來。

    “大殿下,您這宅子佈置的未免也太隨意了吧?”陪着桓儇坐在府中臨水涼亭內,韋曇華遠眺四周,“您若是不嫌棄,改日妾身好好替你將府上佈置一番?”

    聞言靠在軟塌上的桓儇,挽脣輕笑,“隨你,只是本宮不常住在這裏。便是佈置了,只怕本宮也沒時間來欣賞。”

    “這倒也是,您日理萬機的哪有這般閒情逸致。”韋曇華含笑回話。

    “你這丫頭膽子這般大了,居然連本宮都敢揶揄?”桓儇笑睨她一眸,換了個姿勢側身躺在軟塌上,“算着日子三年一度的春闈也快到了。也不知道今年會有什麼樣的青年才俊入仕。”

    大魏施行科舉制已有多年。三年前的時候自己有事暫且返京的時候,曾經在燒尾宴上見過那幾個及第的進士,都是些頗具能力之人。其中有個姓徐的探花郎雖然未能拿下狀元,但是他所寫的安國策,看過的人都讚不絕口。最後破格讓其入了翰林,後來沒到一年就被裴重熙調任了青州任職別駕。

    聰慧如同韋曇華,當下猜出了桓儇的心思,“春闈在即,您可是想通過春闈選些可靠人才爲您所用?”

    “有何不可?朝中那些人未必各個都心思純正,掌控他們太過於麻煩。”話止桓儇屈指叩擊着案几,莞爾道:“倒不如選些剛剛入仕者,許以利誘讓他們爲本宮所用。”

    “那妾身明日便替大殿下出門走一趟?”

    “哪裏要那麼麻煩。曇華,你以爲本宮出宮只是爲了養病麼?本宮擔着大長公主的名頭,想要插手行卷也不會有人敢多言一句。”說着桓儇坐了起來,朗聲道:“徐姑姑,傳本宮懿旨。至今日起撤了不得打擾的命令。”

    話落徐姑姑當即出聲迴應。

    一直稱病暫居於公主府中不見來客的桓儇突然開府迎客,讓不少人滿頭霧水。他們實在想不明白這位大殿下到底在想什麼,好幾家都派人上門打探過消息。唯獨只有裴重熙一人對此毫不在意,哪怕在府中召集手下家臣議事的時候,也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春闈在即,你們覺得她想做什麼呢?

    在場衆人皆是人精,一下子就明白過來。大殿下這是打算通過春闈來選拔人才,爲自己所用呢,難怪要開府迎客。

    大魏自立朝以來就沿襲前朝的行卷之風,每逢春闈的時候,那些通過鄉試的舉人都會一塊來到長安參加會試,只有通過會試才能成爲貢生,最後方纔可以參加殿試。

    可是下第者衆,登第艱難。能成爲貢生的人也不過泱泱舉人中的少數,遑論想要在殿試中爲仕途放手一搏的更是難以數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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