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118章 駕臨
    馬車內薰着濃梅香。桓儇垂着首一手抵額一手拿了卷書,姿態懶散地靠在軟枕上。耳中時不時可以聽見百姓對她的議論聲,但是桓儇卻對這些聲音絲毫不在意,一心沉浸在書中的內容。

    “大殿下您沒聽見外面那些聲音麼?”韋曇華掀簾往外瞧了眼方纔轉頭詢問道。

    “聽到什麼?就算本宮聽到了又如何,難不成本宮還能真的派人去驅趕他們麼?”話止此處桓儇放下手中的書籍,持着翁蓋緩慢撥弄着茶上浮沫,似笑非笑地看着飄動地簾子,“隨他們說去,本宮素來不在乎名聲二字。”

    不過說歸說桓儇還是伸手掀起簾子一角,側耳去聽外面百姓對她的議論。傳到耳中的無非是議論她此行來劍南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有人說她此行來益州是避難的,還有說她持帝王密令是來劍南奪節度使手中大權的,當然也有人說她真的是來益州解忠武皇帝所託之夢。

    聽了許久桓儇伸手放下簾子,轉而捧茶啜飲一口,銜暖茶於脣間。

    “尋個日子我們也該去解夢了。”桓儇斂眸喃喃自語了句。

    說話的功夫鑾駕已經到了府門口,桓儇無意驚擾到徐朝慧。是以等她了以後纔派人上前去傳話,說是大長公主來了。等婢女通傳的功夫,桓儇安靜坐在馬車內等着徐朝慧出來。

    “臣益州刺史徐朝慧,率府中大小官員恭迎大殿下鳳駕。”

    聞言桓儇啓脣,柔聲道:“諸位卿家都起來吧。不必多禮。”

    話落她掀簾而出,扶着白洛的手斂裙緩步下了馬車。掃量了徐朝慧以及他身旁的人一眼,除了之前宴上見過的別駕陶寒亭以及司馬賀知舟以外,大多數都是陌生的面孔。

    根據這些人的官服顏色,她大概能猜出這些人約莫是個什麼官職。

    不過桓儇到底是擔着大長公主的身份,沒道理要和這麼多人見面。是以除了留下徐朝慧以及三位副手外,其他人都各歸其職。至於隨行的白洛和徐姑姑留在殿內伺候外,其他人則在府中其他地方侯着。

    “大殿下,不知您今日前來是有什麼要事吩咐微臣麼?”徐朝慧拘謹地坐在下首的位置,擡首沉聲道。

    “本宮閒來無聊,便想着來刺史府轉轉。”說着桓儇的目光落在徐朝慧身上,挽脣一笑,“本宮看你眉頭緊鎖,可是遇見了什麼麻煩事?”

    聞問徐朝慧迎上她的目光,語氣無奈,“不瞞大殿下您來的時候,臣正在處理手頭上的案子。”

    此話入耳桓儇面上露了些許瞭然。她知道徐朝慧口中的案子指的是什麼,不過她沒想到的是徐朝慧居然對這件案子這麼上心。看另外幾人的眼神,似乎並不贊成徐朝慧查這樁案子。

    “案子?益州發生了什麼大事麼,本宮居然對此毫不知曉。”桓儇移目目光溫和地看向陶、翟二人,語氣裏責問意味難掩。

    似是聽出桓儇語氣裏的責問之意,陶、翟二人互看了眼,卻是不敢多言。大有要徐朝慧來回答這件事情的意思。

    “倒也不是什麼大案。昨日城中發生了一樁殺人案。”徐朝慧似乎是想起什麼,拱手道:“死亡的地點在城中賭坊後巷。根據我們派人調查的結果那些人都是賭坊圈養的打手,不知何故居然被人悉數殺死在巷中,而且我們去查的時候賭坊那邊也是對此事毫不知曉。”

    話落耳際桓儇舒眉一笑,“嗯?賭坊那邊對此事居然不聞不問麼?自家附近死了人還能無動於衷的,本宮可是頭一回聽見。徐刺史那邊有沒有查到什麼線索?”

    “沒有。那些人都是被一劍封喉可見行兇者武功高強。”接過話茬的是那位不曾見過的益州長史。

    “賭坊那邊只說他們也不知道這些人何故被殺,但是仍舊希望臣能夠派人徹查此事。”徐朝慧看了看上首嘴角噙笑的桓儇,“臣在想要不要派人去附近走訪,看看能不能找到可疑之人。”

    聽得這番話桓儇眼中笑意漸深。看來這徐朝慧還算聰明,若是稍加點撥,指不定能夠爲她所用。只是在場的陶寒亭、翟季真還有那位長史實在有些礙事,自己得想個辦法把他們支開。

    下首的徐朝慧瞧見桓儇露時不時皺眉,不免有些訝然。他隱約覺得這位大殿下某些時候所表露出來的神態,和趙娘子有幾分相似。

    那日一別後,自己再未與趙娘子見過面。那日趙娘子所說來日必將登門拜訪的話,似乎也成了一句戲言,逐漸潰散於風中。

    “本宮倒是覺得指不定賭坊內另有貓膩呢?徐刺史難道就沒查過賭坊內部。”桓儇捧茶緩緩吹散升起的霧團,呷了口熱茶於脣中,“徐刺史剛來益州沒多久,許多事情都很陌生吧?這府中的三司六曹,可要多多幫助徐刺史排憂解難。”

    “大殿下,您有所不知。這長樂坊的老闆是本地有名的大善人,當地百姓都很尊敬他。您是不知道……”話止此處戛然而止,翟季真目含遲疑地看着她,雙脣囁喏了好幾回都買開口。似乎是不知道要怎麼把話說下去。

    見他如此,桓儇目露幾不悅,“怎麼?在本宮面前這般吞吞吐吐是想做什麼?難不成他一個商人,本宮還能怕了他不是。”

    “大殿下,微臣絕無此意。”翟季真起身走到屋中折膝,語氣緊張,“臣只是覺得此事若無證據,貿然搜查是不是有損您的聲譽?”

    聞言桓儇沒說話,持着翁蓋劃過杯沿。目中含了思量,似乎是在權衡此事的利弊。

    “你倒是考慮周到。也是本宮操心這樣的事情的確沒意思。翟別駕,你來益州任職多久了?本宮記得這段時間,好像都是你在管理刺史府上的一應事務吧?”斂了眸中思量,桓儇含笑道。

    “回大殿下,這段時間的確都是臣在負責益州。唉,臣原本以爲過幾年臣回京述職,還能有機會和郗刺史,再論英雄。沒想到這一去居然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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