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一百五十二章行宮
    益州繁榮昌盛,消息傳揚起來也猶如閃電般迅速,節度使府出的事如今已是滿城皆知。再加上桓儇又下旨令徐朝慧,抓拿段漸鴻的一衆幕僚以及其他牽連在內者,短短時間益州大牢已經是人滿爲患。

    在之後的審問中陶寒亭、翟季真透露出改稻爲桑等樁樁件件事情,都是受了段漸鴻的授意所爲。二人的證詞更是將整座冰山暴露於人前。

    段漸鴻在劍南道執政多年,以權謀私所貪所害,足以讓人瞠目結舌。劍南百姓多年來深受其害,此事如同霹靂一般,在百姓間炸開鍋。

    無論是否受其所害者無一不喜極而泣,拍手稱快。在百姓口中更是對桓儇讚譽有加,稱讚桓儇心懷天下,如此賢德昭明,果然沒有辜負鎮國尊號。

    在雞鳴聲後,裴重熙睜開眼看了眼牀榻上的桓儇。脣際浮起一絲笑意,昨日他看桓儇睡得尤爲安穩,不忍心打攪。直接改主意帶人回行宮休息,等今日再去追段漸鴻。

    長身而起替桓儇掖好被角。放輕腳步推門而出,掃了眼站在門口的幽天和陽天,示意他二人去一旁說話。

    “主子,屬下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段漸鴻那廝逼進山中。”幽天沉身拱手道。

    聞言裴重熙點點頭,示意二人起身,“此事你們辦的不錯。幽天你即刻讓人去查查城中還有多少暗樁,查到了就一併拔了吧。”

    “喏。對了主上,屬下來的時候,正好遇見了玄天。”說着幽天擡頭打量裴重熙一眸,斟酌着開口,“他說姓宋的那傢伙好像快不行了。”

    “你告訴玄天,讓他自己去找朱天。若是宋之嵐死了,本王絕不輕饒他。”話止裴重熙當即甩袖轉身往身後的宮殿走去。

    殿內的桓儇已經醒了,睜眼看着頭頂熟悉的紗帳出神。

    聽見門口傳來特意壓得極低的腳步聲,桓儇微微皺眉支起身,掀開紗幔往外看去。看見裴重熙緩步朝自己走來,面上笑容和煦。

    “醒了?抱歉。昨日見你睡得安穩,就帶你回來了。”說着裴重熙拉了一張椅子坐到榻邊,語氣柔和,“我讓徐姑姑她們進來伺候你洗漱。先用膳,然後我們再去劍南大營。”

    聞言桓儇沒說話,默默點頭由着裴重熙喚徐姑姑她們進來,伺候自己洗漱。

    梳洗畢,桓儇換了身月白襦裙緩步而出,看着負手站在殿前的裴重熙,脣齒囁喏。

    聞得背後的腳步聲,裴重熙轉過身笑吟吟地看着她。朝她伸出了手,然而桓儇並沒有理會。

    擡首目光越過裴重熙,桓儇看向遠處的屋脊淡淡道:“段漸鴻那邊怎麼樣了?”

    “還在逃呢。”見她如此,裴重熙不以爲意地勾了勾脣,然而眼底悄悄滑過一絲苦澀,“我已經讓幽天派人跟着他。他逃不掉的,你寬心。”

    最後三字尤爲沉穩。話落耳際桓儇偏首看向他,在他眼中讀到了安心二字。心緒一時變得雜蕪紛亂,無言相對。四下寂寥,唯有晨風拂起二人衣襬。

    “先去用膳吧。”

    沉寂半響後桓儇纔開口。話止當即快步往前走去。

    見她離去,裴重熙不由面露苦笑。又瞬然斂去,追上了她的步伐,二人相攜前往正殿。

    今日的膳食尤爲清淡。

    看着自己粥中浮着的細碎藥材,桓儇微微勾脣,“徐姑姑,今日這膳食你準備的很好。”

    聞言徐姑姑一愣,欲言又止。悄悄看了裴重熙一眸,只見對方的目光從未離開過桓儇。嘆了口氣,思付起要如何迴應。

    “您喜歡就好。”徐姑姑脣角含笑往桓儇碗中添粥。

    聽得這話桓儇擡首看了看徐姑姑,又轉頭看向一旁的裴重熙。只見他低頭用膳,並不理會自己。

    “知寧,你去喚裁月來。”放下筷箸,桓儇取了絲帕擦拭着脣角,“不要驚動其他人。”

    “奴婢明白。”

    一會功夫知寧攜了個青衣婢女入內。見此徐姑姑示意殿內一衆伺候的婢女離開,殿內只留了裴重熙和桓儇。

    掃了眼跪在地上一言不發的裁月,桓儇脣際呷笑,“裁月。”

    柔聲念得二字,反倒是讓裁月把頭低得更低了。見此她如此,桓儇眼中笑意越發柔和起來,映得她周身氣質也是十分溫和。

    “奴婢裁月,叩見大殿下。”裁月小心擡起頭,怯生生地看向桓儇,目光卻落在了一旁坐在的裴重熙身上。

    眼中蓄淚,輕輕咬着脣,如同受驚的小鹿一般。彷彿只消一句就能淚如雨落。明明最是楚楚可憐的模樣,卻無人理會。

    “你覺得本宮待你如何?”桓儇舒眉一笑,伸手將裁月扶起。卻移步擋住了她的視線,“本宮記得徐姑姑打賞了你好幾回。”

    聞言裁月擡起頭,聲音柔弱地迴應,“大殿下待奴婢自然是極好的。”

    “這樣啊。那本宮昨日穿得衣裳是你準備的?”桓儇手指擡着裁月的下巴柔聲詢問。

    “是,奴婢準備的。奴婢想着您膚白如雪,穿上那顏色一定很好看。”

    裁月低頭看了眼下巴處的手,想要掙脫桓儇地鉗制,反而被捏得更緊。額角因爲疼痛沁着汗珠,瞧上去只讓人覺得模樣憐人。

    “是個可心的美人。”桓儇的目光在裁月臉上游走一圈,淺淺勾脣,“只是可惜了。”

    最後幾字咬得極重,卻無半點可惜的意味。可裁月彷彿明白了話裏的殘酷意味,淚水乍然落下。雙膝一軟直接跪在了桓儇腳邊,不停地磕頭認罪,但是桓儇並不理會她。

    面對裁月的祈求,桓儇仿若未聞。直到徐姑姑攜了兩個嬤嬤入內,頷首免了三人的禮,擡手指了指面前哭泣不止的裁月。那兩個嬤嬤對視一眼,立即扯着裁月的衣服往外拖去。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兩個粗使嬤嬤拖出去,等着她的會是什麼,可想而知。想到這裏裁月顧不得態度,奮力掙脫兩個嬤嬤的鉗制,爬向裴重熙。

    “郎君,求您發發慈悲救救奴婢。”裁月眸中含淚朝裴重熙伸出手,柔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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