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一百七十七章舊憶
    心知對方有意下套,等着自己落入其中。桓儇輕哼一聲,目光驟然移向,眼前那色澤略微有些黯淡的薄脣。眼底滑過疑慮,不過一瞬又被笑意掩下。

    伸手想要同上次一樣,壞心思地摸一摸眼前人的薄脣。可是裴重熙卻並沒有向上次那樣,仍由她撩撥自己。反倒是握住了她的手,含笑在指尖咬上一口。

    見她喫疼皺眉,裴重熙反倒笑得越發肆意起來,“阿嫵,你膽子怎麼越來越小了?你十三歲那年的上元節就忘了麼?”

    聽他提起豆蔻年華的舊事,桓儇笑意微凝。思緒驟然回到了十三歲那年的上元節。

    那年裴重熙不過十五,卻已經一甲登科。長安貴女心慕他者不再少數,但是從無人敢上裴府提親。只因裴重熙背後有個跋扈的秦國公主。

    那年上元夜長安花燈如晝,疑是白玉京墜人間。她在宴上偷偷喝了成帝的御酒,不小心喝得醉醺醺的,趁着徐姑姑不注意。偷偷溜出去找也在宴上的裴重熙。

    原本裴重熙正陪着當時的家主四處交友,聽僕役說她來了。當即尋了個理由離開,等裴重熙匆匆趕到的時候。只見她垂足狀若無人地坐在欄杆上,憑欄而歌。在她腳下就是巍峨城門。

    見裴重熙來了,她也不說話的意思。反倒是站起身,雙手叉腰看着他。動作尤爲囂張跋扈。

    可卻面若霞飛,又透着醉態。羽睫在黯光的籠罩下投下一片光影。鼻翼翕動下,就連呼吸也帶了些許醺意。

    他耐着性子哄她下來。明明又急又怒,可又怕聲音太大引來旁人。見他如此,她笑得頗爲愉悅,最終扯着他的袍子,非要吻他一下她才肯下來。

    少時的感情總有些琢磨不透。蓄積在心中的感情,除了讓人莫名其妙以外,更多的是無處訴說。明明兩個人想要靠得再近一些,可是又放不下身份上的束縛。更別說那些去處理那些懵懂無知下的渴望。

    但是也有例外。於是在上元夜她就着滿城的煙火,在燈輪和明月的映照之下。

    她揚首吻了他。可是對方明顯要比她更無師自通些,肆意地捕捉着她脣齒間雜糅在一塊的馨香與甘甜,將她的醉意貪婪地吞入腹間。

    原本自己是惱他與旁人家的小娘子說話。這會子怒氣蕩然無存。唯餘溫柔酒意和入腹中,直教人心顫。

    後來不知哪個好事者,把她上元夜吻狀元郎裴重熙一事傳了出去。事情一出,成帝不免惱怒,當即罰她去太廟思過。另外又讓裴家那邊好好管教裴重熙。結果兩個人,一個人在太廟靜思己過,一個在祠堂罰抄家規。

    思緒至此戛然而止。桓儇擡眸看他,“你還好意思說。當日要不是你非要送我回去,這件事又怎麼會傳出去。”

    聞言裴重熙反而笑得越發燦爛。忽然學着她一樣,湊近她些許。此時二人離得極近,幾乎只要一擡頭就能碰到對方的嘴脣。

    “阿嫵。行刺你的人是段氏餘孽。”裴重熙斂了笑意正色望她,“你能確定當時柳家,真的沒有留下任何活口麼?”

    話說耳際桓儇倏忽擡眸,眼露疑惑,“柳家行刑那日我去了,並無不妥之處。你是發現了什麼異常?”

    “遇刺那夜我提審了段漸鴻和宋之嵐。段漸鴻他說那鐵面人自稱木卯,宋之嵐說那人斷了一臂。”裴重熙伸手握住她的手沉聲道。

    垂首面露凝重的看着衣襬上的紋路。裴重熙這話分明就是這告訴自己,當年柳家有人逃脫一死,甚至既有可能會是柳綦。想到此處桓儇眸中浮起狠厲。

    “我甚至擔心當初成帝是不是故意擺了你一道。阿嫵……”二人離得極近,裴重熙伸手將她擁在懷中,“我知你手中有自己的力量。回去以後好好查查這些事情。你莫忘了長安永遠都是危機四伏之地。”

    說完這些裴重熙忽然咳嗽起來。也不管桓儇眼中訝色,以手抵在她脣上。止住了她想要說的話。順勢往她腿上一躺,脣際呷笑。

    “阿嫵,我好累。讓我歇一會。”

    也不管桓儇有沒有意見,直接恬不知恥地枕在了她腿上。

    低頭垂眸看向自己腿上的龐然大物,桓儇清淺地勾了勾脣。驟然見他皺起眉,似乎夢見了什麼。桓儇倏忽伸手撫平,腿上人皺起的眉頭。

    領人端着早膳進來的徐姑姑,瞧見眼前這一幕。還沒開口桓儇衝着她搖了搖頭,以脣語告訴她先下去,早膳等會再上也不遲。

    之後徐姑姑來了好幾趟,裴重熙仍舊枕在桓儇腿上。而桓儇似是對此毫不介意,任憑裴重熙枕在她腿上。

    “聽說你醒了?”

    聞得蘇鳳棠的聲音忽然從殿外傳來。桓儇幾乎是下意識地想要起身,結果反倒被裴重熙抓住了手,只能乖乖坐着。

    似乎沒有想到桓儇就在殿內,蘇鳳棠眼中露了詫異。而且裴重熙就枕在她腿上,二人雙手緊緊地扣在一起。

    “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掩了眸中訝然,蘇鳳棠含笑看着二人,“要不然我先回去。晚點再來。”

    話落耳際裴重熙換了個姿勢,仰面躺着。伸手把玩起桓儇垂下的青絲,脣際揚起弧度。

    也不管裴重熙是不是醒着,蘇鳳棠將手中錦盒擱在案上,“不過大殿下您這纔剛醒,可經不起折騰。還需節制一些。”

    這話說得尤爲怪異。惹得桓儇看了他好一會才品出其中意味來,瞪了蘇鳳棠一眼。又伸手去掐裴重熙,不曾想對方反倒順勢握住她的手,在腕上狠狠咬上一口。

    被桌案擋住了視線,蘇鳳棠看不見二人的動作。只能看見桓儇腿上躺了個人,不用說他也知道那人是誰。敢把桓儇腿當枕頭的人,恐怕也就只有裴重熙一個。

    一時抽不出手來,桓儇也就只能任由裴重熙握着她的手。

    “節不節制,想來大殿下自己心裏有數。不勞蘇大夫費心了。”裴重熙忽地支起身子,挑眉看向蘇鳳棠,“既然阿嫵在此。蘇大夫不如爲她診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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