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一百八十六章爭端
    當等她出門的時候,只看見桓儇一身緋色勁裝,持劍而動。身形矯若驚龍,劍氣可動四方。

    瞧見她來了,桓儇挑眉一笑攜劍風掠至她眼前。倏忽擡腕,等她回過神的時候,往前看去只見桓儇劍上簪着她鬢上的牡丹。

    “哎呀,大殿下這招借劍挑花真好看。”謝長安不知何時來了,展扇笑眯眯地道:“您這身手可真是一等一的好。”

    桓儇挑了下眼角,伸手接過徐姑姑遞來的帕子,“別呆這了,去一趟河南王府。告訴桓世燁本宮想見一見洛陽諸學子,讓他去安排吧。”

    “微臣遵旨。”

    “慢着。”桓儇忽然出言叫住了準備離去的謝長安,沉聲道:“你去完河南王府以後,再去一趟刺史府。就說汛期將至,本宮欲巡視河堤。”

    話落謝長安面露詫異地看了眼桓儇。蹙眉思慮一番後,拉着荀鳶快步離去。

    按例每年汛期的時候,天子朝廷都會派京官來黃河附近巡視。早在她來之前,崔皓就傳來消息,已經按照她的吩咐安排武攸寧擔任此次巡河副使,協同溫家二房的溫行雲一塊來此。

    她突然轉道洛陽一爲巡視河堤,二爲摸清桓世燁暗中謀劃。

    “雲翎,長安如何?”桓儇偏首瞧向不遠處的桃樹,詢問道。

    雲翎從桃樹上一躍而下,將手中書信遞了過去,“昨夜主子就來了信。他已經回到長安,請您安心。”

    “知道了。曇華收拾一下,隨本宮去趟白馬寺。”

    話落桓儇換了身高腰襦裙,以帷帽遮面。便攜了韋曇華從麗景門出往白馬寺而去。二人沒有乘轎,策馬而行。

    二人轉到坊市,桓儇囑咐韋曇華下馬。二人牽馬行於街巷中。作爲本朝西京洛陽的繁華向來不輸於長安,坊市中熱鬧非凡。高鼻深目的胡人亦是隨處可見。

    “您怎麼對這些巷子這麼熟悉?”韋曇華跟在桓儇身側走了許久忍不住問。

    聞問桓儇舒眉一笑,“因爲本宮曾經在這裏呆了很久……”

    她這話說的不假。比之長安她的確對洛陽大小坊市中的暗巷更加熟悉。她在洛陽三載,起初的半年頹廢不堪,無半點外力可借。至於桓世燁更是對她視若無睹,任由洛陽世家欺辱她。

    之後遭逢一事,她便明白想要復仇還是要依靠自己。在之後的兩年半里,她爲了建立屬於自己的力量,時常遊走於市井中。有的時候沏茶品茗,有的時候清粥小菜。

    上與城中士人學子結交,下與坊中走卒販夫交流。在他們口中探聽朝堂中的消息,長安城中的變化。是以她對坊隅中的暗巷格外明澈。

    “過了前面那條巷子就到了白馬寺後門,我們從那邊進去吧。”說着桓儇掀起帷帽下的紗幔往前看去,“說不定等會回來的時候可以看見拜火教的祭祀儀式。”

    “祆教?那大娘子我們快些走吧,別耽誤了時辰。”

    二人相攜而行,果然如桓儇所說。走了一會功夫,只見廟前行人如織,香火鼎盛之景。提裙布上石階,叩擊門扉。

    小沙彌推門而出,打量着面前的桓儇。行了

    記僧禮,“娘子,您怎麼來後門了?按照本寺慣例後門是不開的,若是您想上香的話,可以從前門進來。”

    “多謝小師傅提點。不過我今日是來貴寺還願的,還望小師傅通融一下。”桓儇含笑柔聲道了一句。

    “啊,您是來還願的啊?那我去告訴一下師父。還請娘子您再這裏稍稍等一會。”

    說完小沙彌再度朝桓儇一拜,往內跑去。

    一旁的韋曇華不解地看着桓儇,“殿下,你爲何好端端要來後門?”

    “因爲本宮滿身罪孽,佛祖應當是容不下本宮的。”

    還未等韋曇華反應過來。那小沙彌已經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緩了一會纔開口。

    “娘子,師父在後山等您。我還要留下掃落葉,就不帶您過去了。”話止小沙彌拿起地上的掃帚,迴歸到樹下掃起落葉來。

    二人前後踏進白馬寺,沿着青石長階而上。寺中隨處可見麗衣貴女相攜而行,或者是蹲在池邊放生祈福。

    梵音隨風入耳。

    二人止步於佛堂前。

    睇目四周,桓儇面上浮起笑容,“曇華,你在這等我。我一個人進去就好了。”

    “好。”

    說着桓儇轉身步入佛堂。佛堂內一白鬚僧人正盤膝而坐,聽見桓儇推門進來的聲音。並沒有擡頭,只是指了指面前的蒲團。

    “澄如禪師。”桓儇將帷帽擱在一旁後折膝坐下,語調柔和。

    “剛剛清梵說有人來寺中還願,老衲一猜便知是您。看您現在的樣子,想來已得償所願。”

    澄如禪師起身倒了盞茶推到桓儇眼前。

    垂首看向眼前盈着香氣的茶盞,桓儇脣角微勾,“這麼多年來寺中茶香還是未變。只是景緻和從前卻不太一樣。”

    “心境不同所見之景自然不同。”澄如禪師笑眯眯地看着桓儇,“您如今身居高位,想來定是雜事頗多,怎麼還會有從前的心境。見到的景色自然也會不同。”

    “千江有水千江月,萬里雲來萬里天。澄如禪師是打算告訴我這個?”擡首看向澄如禪師,桓儇眼中暗流沒入暗處,旋即牽脣。

    “是什麼殿下心裏明白就好。從您離開洛陽的那一刻開始起,所願所求是什麼只有您自己知道。又何必來寺中還願呢?”

    此言入耳桓儇面上浮起笑意,起身朝澄如禪師行了記僧禮。

    “澄如禪師放心。本宮沒有忘記當年許諾修葺白馬寺一事。”

    話落桓儇拿起一旁的帷帽往外走去。剛準備推門離開的時候,突然聽見佛堂門口傳來一陣爭吵聲。

    駐足細聽了片刻,旋即推門而出。攏袖立於廊下,饒有興致地打量起面前一衆爭吵的麗衣貴女。

    她戴着帷帽,旁人瞧不見她的模樣。怎麼可能知道她是誰。

    那幾名娘子聞聲擡頭,面露不屑地掃了眼桓儇,又見桓儇孤身一人。身邊不見隨行之人,眼中鄙夷更甚。

    其中一藕荷襦裙的娘子,輕哂一聲,“哪來的鄉巴佬,敢管本娘子的事。”

    話落耳際被她們攔住的韋曇華,當下怒斥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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