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二百五十五章地牢
    其他幾人見此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蹲下身去收拾落在地上的書稿。幾人通力合作,不一會功夫就把地上收拾的乾乾淨淨。

    “本宮來得匆忙,不曾知會你們。”瞧出幾人面上的羞惱,桓儇微微挑脣,“你們一路舟車勞頓,本宮的確不該在這個時候打擾你們。”

    聞言樂德珪搖搖頭,“不打緊的。是我們平日裏每個章法纔會如此,讓您見笑了。”

    “無妨。在此住的有不習慣的地方儘管說。樂先生,你有夫人住在這裏總歸是不方便,本宮已經命人在城中爲你尋了處宅子。每日都會有大夫上門爲你夫人診病。”桓儇柔柔道了句,目光十分溫和。

    今日來此並非單單隻爲了看望幾人。她還有其他事情要交代他們去做,如今裴重錦困於獄中,雖然裴濟不敢輕舉妄動,她亦敲打過溫初月,但她還是擔憂,裴濟會不會爲了保住裴重錦從而將裴重熙也一塊拉下水。她必須想個辦法把裴家從這件事裏摘出去。

    聽得桓儇把話說完,樂德珪詫異地看了眼桓儇。看來朝局中的彎彎繞繞比他想象中還要複雜許多,這位大殿下所揹負的東西更多。

    眼見夜色漸深,顧及樂德珪還要回去照顧病妻。桓儇旋即起身離去,一個人提着燈籠沿着長長的廊廡往主院走去。主院內仍舊是燈火通明,一黑衣男子立在門口。似乎等了許久,時不時偏首焦急地望向青石路。

    這會子瞧見路上出現桓儇的身影,上前折膝跪地,“主子,我們的人在吐蕃打探過了。熙公子在吐蕃手中的時候,連番受到木卯折辱。似乎還動了刑。”

    話落耳際,桓儇神色微冷。雖然她知道柳綦十分憎恨裴重熙,但是她沒想到柳綦居然敢對裴重熙動手。

    而裴重熙卻並未將此事告知於她。想到這裏,攏在袖中的手被她握得咯咯作響。

    那探子聽見這個聲音,擡頭迎上桓儇佈滿寒霜的眸子。正當他疑惑之際,桓儇忽然揮手示意他退下。

    四下寂寥,唯餘夜梟時不時發出幾聲古怪叫聲。桓儇面色顯得十分疲憊,當初自己就應該將柳綦此人挫骨揚灰,否則也不會有如今這些麻煩。

    “殿下,您今夜是歇在府裏還是回宮?”徐姑姑爲她披上披風,溫聲道。

    偏首望了眼徐姑姑,桓儇搖首,“歇在府裏吧。不過本宮要出去一趟。”

    說着桓儇足下一點,身形靈巧地掠過層層屋脊,消失在夜色中。

    漫無目的的桓儇避開巡邏的金吾衛,小心穿行在坊間。想到剛剛探子回報她的消息,她便怒不可遏,柳綦此人實在令她厭惡。

    當日與她說起裴重熙時,那種譏諷鄙夷的眼神,一直縈繞在她心頭揮之不去。

    腳下步伐一頓,驀地擡頭掃了眼不遠處的屋舍。絳脣微抿,沒想到恍然間自己居然已經到了裴園門口。當年裴重熙遭受的折辱她未曾開口問過一句,是怕他因此難受,如今她更不知如何去開口,裴重熙既然不願意說,自是有他的理由的。

    桓儇沒由來的心煩意亂起來。折身往太廟的方向奔去。

    趁着太廟守衛正在換防,無暇顧及她之際,推開門藉着一條縫,迅速躥了進去。

    殿內燈火俱亮,拂開帷幔。桓儇走到一排畫像和牌位前,看着畫像上的人。揚脣冷笑起來。

    努力壓下心頭騰昇起的怒火,目光冰冷地盯着面前成帝的畫像。成帝於她而言她一直是說不清也道不明,曾經是這個男人給了自己和母親、兄長無上的榮耀與寵愛,最後也是這個男人親手賜死了母親,處死了外祖一家。將兄長廢黜,亦將自己作爲質子送到了洛陽。

    若不是晚年成帝沉迷尋仙問藥,只怕自己不可能這麼輕易地藉助柳家來佈局。把他從皇位上拉下,最後在用毒一點點侵蝕他的身體。

    腦中最後一幕是摔下牀的成帝瞪大眼睛,目光憎恨地看着自己。聽着自己完整說出自己的謀劃時,高聲呼喊護駕二字。然而並沒有人迴應他,原本在殿外伺候的人無一例外都被遣散了。不會有人知道這位帝王正在遭受怎樣的折磨。

    她笑得越發溫和,成帝的咒罵也就越狠毒。最終成帝在不甘中閉上了眼,與之而來的是,高呼皇上駕崩的哭喊聲。

    而她則在混亂中悄然離去,在衆目睽睽下從大門入殿內,假意伏在牀前痛苦流涕。

    想到這裏桓儇目光冰冷地睇了眼成帝的畫像,“桓重茂,你機關算盡還不是死了。就算你臨死前還擺了我一道,可我也要將他們殺得乾乾淨淨。贏得人只會是我。”

    話落的瞬間,耳邊乍起一聲驚雷。電光自她面前掠過。

    秋日的雨寒涼無比,裴重熙靜立在窗前看着雨簾,不知在想些什麼。直到身後傳來玄天的聲音,方纔回過頭看他一眼。

    二人沿着廡廊一路前行,走到一處廢棄的屋舍前推門而入。玄天熟練地開啓牆上的機關,露出一道暗門後率先入內。

    腐朽的氣息搬着血腥味一塊竄入鼻中,裴重熙皺眉掃了眼腳下石階緩步而下。

    負責守在此處的侍衛,見他來了單膝跪地,沉聲道,“主子。那人送來的時候已經昏迷不醒了。您看......”

    “殺了吧。”裴重熙皺眉語氣淡淡。

    雖然說那人是薛家的子嗣,輕易殺了後患無窮,但若是讓他帶着這麼重的傷回薛家,薛家未必會輕易善罷甘休。殺了就死無對證了。

    越往裏走血腥味越重,看了眼被捆在架子上。渾身血淋淋的人,裴重熙脣際浮起一絲冷笑來,偏首瞧了眼玄天示意他去搬一把椅子來。

    裴重熙斂衣神色冷然地坐在椅子上,手中把玩着一把玉骨折扇。四下打量那渾身都是傷口的人一眼,“把他潑醒。”

    “誰潑我。我錯了,你們高擡貴手放了我吧。”

    水裏放了粗鹽,這會子落在傷口上更是疼痛不已。那人高聲呼喊起來,祈求的聲音響徹在地牢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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