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三百二十二章行宮
    在二人口中求不到疑惑,崔殊歡只好看向小憩中的桓儇。可平穩的呼吸傳入耳中,可見桓儇睡得很熟。只能壓下疑惑同韋曇華小聲說起話來。

    每回崔殊歡刻意將話題引到剛纔一幕上時,都會被韋曇華巧妙繞開。這樣一來二去的崔殊歡徹底沒了興致,再加上探知他人的祕密並不是她所喜。

    更何況阿孃常與她說每個人都會有祕密,盤根問底只會招人厭惡。身居高位者,往往祕密最多。

    大殿下於他們崔家有恩。無論如何他們都得站在大殿下這邊,不能忘記這天大的恩德。

    這支浩浩蕩蕩的隊伍最終在正午時分抵達了驪山行宮。等候多時的宮正領着一衆內侍侍女跪在石階前迎候聖駕。

    斂裙步下馬車掃了眼迎接他們的人,桓儇神色如常,脣際浮笑。站於桓淇栩身後半步的位置和溫初月一塊步上石階,往行宮而去。

    眼下他們站得地方只是行宮外圍罷了,還需要步上石階才能抵達行宮。太祖皇帝修建驪山行宮的時候,將它當做消夏避暑,冬狩休憩之地。

    爲了讓後代子孫不忘祖宗創業艱辛,特意下了道旨。此後君王來驪山行宮遊玩時,必須下轎入宮。

    對於這樣的旨意桓儇自然沒有意見,神色如常地跟在桓淇栩身後。時不時伸手在背後攙扶下他,免得他步伐不穩摔倒,在衆臣面前鬧笑話。

    一旁的溫初月雖然也覺得腳痠,但是礙於身份也沒有表現出太大的不滿來。

    這樣一來反倒是苦了跟在他們身後的一衆朝臣。年輕的還好,那些個年長些的這才走了一半石階,就已經氣喘吁吁。全賴身旁同僚互相攙扶着,免得摔倒惹惱了帝王。

    相比於其他人來說桓嶠反倒是十分鎮定。明明已經步伐不穩,可也不要人攙扶。自個昂首走在石階上。

    聽得徐姑姑在身旁稟報,桓儇脣角浮笑。偏首囑咐起來。

    一炷香的功夫終於真正抵達了行宮門口。望着聳立在眼前這座連成一片的華麗宮宇,桓儇驀地挑眉,順手挽起迤地披帛。

    身爲君王的桓淇栩自然是居於行宮正殿。剩下的宮殿如何分配對於宮中而言即是難題,也不是難題。

    畢竟新帝還小,不需要考慮妃子的安排。溫太后可以安排在永安宮中,大殿下可安排在甘泉宮。剩下的皇室宗親要如何安排,委實讓他們覺得困擾。

    畢竟那幾位皇叔都不是省油,從前也是皇位的繼承人。可誰知先帝還能置死地而後生,讓他們和皇位無緣不說,如今還得在一個半大的孩子面前稱臣。

    說他們沒有異心,只怕沒人會信。問題就難在這裏,安排的好來日也多條出路,安排的不好往後的路只怕要難走許多。畢竟事事難料,誰又能保證會不會一朝天子一朝臣呢?

    “黎宮正。”桓儇站在假山池畔溫聲喚了句。

    黎宮正琢磨要如何安排此時,忽然聽見不遠處有人喚他。尋聲望去瞧見桓儇含笑望他,連忙上前行禮拜見,“微臣叩見大殿下。”

    “起來吧。本宮之前已將行宮各處事務安排理好,不曾想一時忙碌忘了派人交予宮正。”說着桓儇偏首看向徐姑姑衝其頷首,“宮正看看有沒有不妥之處。”

    聽了這話黎宮正鬆了口氣。有大人物擔下此時,他就不怕有人找他麻煩。要鬥也是他們這些高位者去鬥,與他無關。

    將黎宮正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桓儇斂眸輕呵一聲。

    “謝大殿下,微臣這就安排下去。”再三謝過桓儇後,黎宮正方纔離去。

    “走吧。”

    待黎宮正離去後桓儇從另外一條路返回行宮正殿。那邊還有事情等着她去處理。

    得了桓儇指點的黎宮正按照紙上所示悉數安排下去。桓嶠得了風景和地勢俱佳的臨淵殿,此處離主殿極近不說,離內院也不算遠。而剩下二人一個在夕顏閣,一個在停雲樓內,雖然佔地極大,可是真正的居所還不如臨淵殿一半。

    聽完黎宮正的話,桓毓面上笑容一僵。若說桓儇的甘泉宮是僅次於昭明宮的地方,那臨淵殿則可以與永安宮媲美。四處皆是景緻非凡,入則寧,出則繁。

    “二哥真是好福氣。能得陛下另眼相看,得了這麼個好居所。”桓毓陰鬱的目光落在桓嶠身上,聲音不大恰好能讓附近的聽見。

    此時聚在附近的皆是皇室宗親。他們雖然身份地位不輸於這三人,到底還是有些不一樣。眼下聽桓嶠得了這般厚待,其中心懷不滿的人已然將目光轉到了桓嶠身上。

    絲毫不理會桓毓的挑釁,桓嶠柔聲道:“你若是想來隨時可以來。不過是一處居所罷了,本王還沒那麼小氣。”

    “二哥誤會,我可沒這個意思。只是覺得陛下不懂禮法也就算了,二哥可不能糊塗。”桓毓饒有深意地睇他一眸,“二哥眼裏總不能沒有長輩吧?”

    在桓毓看來,這樣的宮殿無論如何都輪不到桓嶠來住。不說其他的,他那幾位皇叔還尚在人世,有長輩在此,桓嶠憑什麼住在這裏。

    如今這樣一安排,明眼人一看便知誰更得皇帝信任。

    被刻意挑起的戰火,怎會輕易平息。

    心知桓毓所想。桓璘的目光從二人身上掠過最終走到一旁捧茶而飲。這世間上沒什麼比看戲更有趣。

    思付一番後桓嶠哂笑道:“陛下安排如此。難不成陳王兄要本王抗旨不成。”

    “本王可沒這個意思。只是提醒二哥切莫給人落下把柄,畢竟你如今攬着戶部的差使。路可不是那麼好走得。”桓毓面上自始至終掛着溫和笑意,全然一副關心兄長的模樣。

    “阿嶠居然攬了戶部的差使?”接過話茬的清河王笑眯眯地道:“這可是好事。來告訴皇叔是哪一件?”

    “追繳欠款。”

    雖然只有四字,但卻擲地有聲。

    那些原本做壁上觀的人齊齊看向他。有探究,有驚訝……那一刻種種目光皆匯聚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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