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三百三十一章擔憂
    未曾看到他眼中的變化,桓儇從他懷裏坐起。忽地一聲抽氣,桓儇皺眉看向自己的右臂。眼中露了疑惑。

    “你受傷了?”裴重熙眼中浮起關切看向她右臂,“我看看。”

    說着裴重熙伸手解開她衣前釦子,小心翼翼將袖子脫下。儘管動作輕柔,可血液已經乾涸和袖子黏在一塊,他這一脫。桓儇還是忍不住皺眉抽氣。

    偏首看向自己露在外面的雪色肌膚。入目是道不淺的傷口,雖然沒有達到筋骨,血也凝固在周圍,但看上去還是叫人心疼無比。

    “以你的謹慎不應當如此。”從袖中取了金瘡藥出來灑在傷口上,裴重熙語氣微冷,“是不是霍韻之弄得?”

    任由裴重熙撕下衣角綁在傷口上,桓儇眸色疏漠地點點頭,“應當是她。我等那兩頭猛虎自斗的功夫,她從背後射了一箭,那箭剛好和我擦肩而過。”

    言語在似有未盡之意。裴重熙正色看着她。最終什麼話也沒說,將她抱得更緊。避開了她受傷的右臂,繾綣地聲音落在耳際。

    “你是不是知道自己身上有傷。所以想借着這個機會對桓璘動手。”說這話時裴重熙聲音極輕,然而話裏遍佈冷意。

    即使心中所想被裴重熙看出,桓儇面上全無惱意。珠瞳微微一動,落在了不遠處跳躍的小鹿上。她不說話,裴重熙也不會開口。

    二人相擁而坐目光落在了鋪在溪上的嶙峋日光上。攜着寒意的山風拂過二人衣袂,糾纏在一塊。

    “桓璘狡詐你我皆知,旁邊還有個柳綦。只有我親自入局,他們纔會動手。”桓儇攏了攏衣裳,語調柔軟溫和,“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身陷險境的。今夜我安排了擊鞠,我會趁機動手。”

    “好。鈞天已經帶人埋伏在周圍,你想做什麼都可以。”凝視着桓儇的側臉,裴重熙目光晦味瞬時又有暖意流露。

    聞得遠處有馬蹄聲傳來。二人對視一眼倏忽站起身避到了不遠處的巨石後,悄悄望着聲音來源的方向。

    見到來人時武攸寧他們幾個時,桓儇鬆了口氣。拉着裴重熙緩步而出,因着是自己人兩人都沒那麼多顧忌。

    反倒是那四人,各個都是一臉喫驚地看着對岸的二人。

    “怎麼了?”桓儇含笑問道。

    “您和裴中書怎麼……”謝長安疑惑地看向抱臂倚着樹幹一副看戲模樣的裴重熙,“我們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話落耳際裴重熙挑眉,大步上前牽起桓儇的手,“當然沒有。不過他們兩個在一塊沒事,你和荀鳶怎麼在一塊了?你這是打算藉機獻好。”

    一旁的荀鳶聽了這話狠狠瞪了眼謝長安。又擡腳重重在他靴上踩下。可憐謝長安正全心全意應對着裴重熙,這突如其來的一腳讓他險些尖叫出聲。

    反應過來後,在原地不停蹦躂,一臉懵逼地看着荀鳶。

    “大殿下,您聽我說。分明是這傢伙一直纏着我,非要和我一塊。”荀鳶挽着韋曇華的臂彎同謝長安做了個鬼臉,“我獵來東西,可比他多多了。”

    “嗯。謝長安你正事不做,淨在這同荀鳶示好。本宮看你是別想進荀家的門了。”桓儇款款輕笑,眼中似有揶揄。

    看了眼鬧做一團的二人。桓儇掀眸望向武攸寧沉聲道:“交代你的事情,安排的如何了?”

    “都安排好了。不過大殿下有件事……”目露猶豫,武攸寧似在深思半響才道:“離京前微臣曾經看到桓毓出現在裴府。”

    話落耳際桓儇皺眉望向裴重熙。裴重熙與裴家的事情外人不如她知道的清楚,只知道兩者交惡。可她卻是知道的,當日她親赴裴府時裴濟說的話猶在耳際。

    兀自握緊了裴重熙的手。察覺到桓儇的異態裴重熙壓低聲音道了安心二字。可桓儇眼中冷意漸深。

    裴重熙偏首看她,柔聲細語,“裴濟眼下恨急了我,會尋求庇護也在我意料之中。”

    “需要你時便極盡利用,不需要你時就將你一腳踹開。”桓儇眼中目露鄙夷,“如今裴重錦遭我貶謫,大房剩下的重慧尚未有功名。二房那個重燁又是個無能之輩,裴濟不想着好好對你,反倒是不停的算計你,實在是令人厭惡。”

    對岸的幾人聽見桓儇的話,紛紛低下頭。裝作自己什麼也沒聽見。

    他們只知裴重熙是裴家棄子,與裴家水火不容。可他們不知道是裴重熙在襁褓中就被裴濟丟棄,成了無人問津的棄子。莫說是族中子弟,就連家中僕役也可以隨意欺辱他。

    在遇見桓儇之前,他的日子一直是飢一頓飽一頓的。從來不知道溫暖爲何物,被人欺負了也不會說。

    就這樣一直到八歲前他都是裴家那些人撒氣的存在。在八歲那年遇見了桓儇,將他從泥潭中拽了出來。

    可儘管如此。那些人礙於桓儇的存在,明面上對他極好,背地裏使絆子的事情沒少做。旁支的孩子中節上拿摻了毒粉的藥餵給他喫,他沒有拒絕。最終毒在宴上發作,他全身長滿了潰膿。

    亦是桓儇帶人寸步不離守着他。又請來宮中太醫爲他診治,好在裴重熙最終並無大礙。因此故裴重熙恨極了裴家,而她也極爲厭惡裴家。

    “不必擔心,裴濟算不上什麼。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裴重熙鳳眸半斂,眼中溫柔如舊。

    桓儇聞言喟嘆一聲,“我相信你。只是我實在不喜裴濟行徑。你得勢的時候拼命利用你。幸虧你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不然我擔心你遲早會被他們所害。”

    二人正是情意綿綿的時候。哪知道河對岸的謝長安突然不合時宜地輕咳一聲,打斷了兩個人飄忽的思緒。幾道目光悉數落在了謝長安身上。

    “您二位身爲這次的帶隊人,難不成是不打算繼續狩獵了麼?”見幾人看着自己,謝長安擡首清了清嗓子,“總不能讓其他人比你們打得多吧?”

    “走吧。”桓儇睇了謝長安一眸後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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