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三百四十四章風歇
    變故來得突然消散的也快。

    桓儇凝望了裴重熙一眼,叮囑鄭毅等人好好照顧桓儇淇栩。自己攜了徐姑姑等人前去探望溫太后。

    負責照顧溫太后的鄭姑姑瞧見桓儇時,鬆了口氣。抹去眼角的淚水,折膝向桓儇稟報溫太后的情況如何。

    看着桓儇,鄭姑姑俯身叩首,“請大殿下無論如何都要救太后。”

    雖然鄭姑姑在溫初月幼時就跟在她身邊,但是她對於許多舊事並不知曉。對於這位大殿下也接觸的甚少,如今溫初月受傷昏迷,陛下年紀小尚且不能處理大事。她只能把全部的希望寄託到桓儇身上,只願大殿下對溫初月寬容點。

    “徐姑姑去把人扶起來吧。”桓儇喟嘆一聲,捧茶而飲,“再如何溫太后也是淇栩的母親,本宮不會讓她有事的。至於從前的事,本宮沒有興趣去追究。”

    鄭姑姑聞言鬆了口氣,對着桓儇千恩萬謝。又朝殿中所設的佛龕恭恭敬敬地拜了好幾下,神態無比謙和。

    “好好照顧太后。陛下那邊有本宮。”

    離開溫初月這,桓儇立於廊廡下。面上盡顯疲憊,揉了揉額角負手望向遠處。

    “大殿下,奴婢斗膽請您好好歇息幾日吧。”看着桓儇徐姑姑面上露了擔憂,沉下首來,“朝臣這麼多,爲何您偏要將所有事情往自個身上攬。不說熙公子心疼你,就是奴婢們也心疼你。”

    話落耳際桓儇搖搖頭,繼續沿着廊廡而行。見她這般徐姑姑便是在心疼,也只能由着她行事。

    剛回到甘泉宮,桓儇便命白洛去把韋曇華、武攸寧以及謝長安喊來議事。

    最先到的武攸寧小心翼翼地望了眼上首閉目養神的桓儇。憶及昨晚一身怒氣的裴重熙再尋到他們問清楚大殿下去向後,幾乎是帶着一身怒氣離去。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何裴中書會那般生氣。現在又看大殿下似乎對昨晚的事情並不知曉?

    一會功夫謝長安躡手躡腳地進了甘泉宮,剛尋了個位置坐下。桓儇疏漠的嗓音自頭頂上響起。

    “都到了麼?曇華怎麼還沒來。”

    聞問白洛躬身回話,“回稟大殿下曇華娘子此刻不在宮中。宮人說今早有個自稱明華的女冠子在行宮外託人幫她尋曇華娘子。”

    聽得明華二字,桓儇睜開眸看向殿中燃着的薰爐。面上閃過一絲不悅,若她沒猜出這個明華應當就是韋曇華那個妹妹。

    半年前在韋家的賞花宴上對自己出言不敬,又韋曇華多有刁難和溫家起了爭執,因此被自己懿旨送到了長安城外的道觀修行。

    “她在哪家道觀修行。”

    儘管殿內碳火燃得極旺,可桓儇仍舊沒有解下那身狐裘以及圍脖。

    身上沁着汗珠,桓儇面色不好,忍不住低聲埋怨起來。若非裴重熙肆意胡鬧,自己也不會在這樣情況的下還披着狐裘帶着圍脖。

    埋怨歸埋怨,但桓儇面上仍舊掛着淺淡笑意。

    “似乎是在落雪觀中修行。可否要奴婢派人去此地瞧瞧。”瞧出桓儇的異態,白洛將火盆子放遠了些。

    桓儇搖搖頭,示意白珞等人退下。殿內只剩下她們三人。

    “昨日溫行儉做了什麼?”把玩着手中茶盞,桓儇揚眸勾脣,“他是不是想借機剷除朝中異己。”

    “是。您離開後,我們奉您的命令前去紫微殿。可那時溫家已經把控了整個紫微殿,我們進不去。再之後溫僕射傳了太后的懿旨說是奉旨盤查朝臣中有無亂黨,故而要朝臣在殿外跪着。”憶及昨日所歷,武攸寧沒由來一陣憤慨。別的不說,單說這溫家的行徑就足以叫人齒寒。

    不知是一早就預料到溫氏的行徑,還是對此並不在意。桓儇眉峯一頓一舒,最終出珠瞳中滑過譏誚。

    “他這叫狹天子以令諸侯。您不在,裴中書又不在。先帝留下的幾位輔政大臣只有他在行宮,他當然得借這個機會剷除異己。”想到昨天溫行儉的嘴臉,謝長安言語裏帶了些冷嘲的笑意,瞬時消失殆盡,“不過他沒想到您還留了手,也沒想到裴中書的人會橫插一腳。打亂了他所有計劃。”

    話裏有話,似是說完,有實未說完。桓儇倒了盞茶到杯中,珠瞳滑倒眼角,勾脣哂笑道:“他太沉不住氣了。溫嵇老謀深算,在這事情上他素來不會輕易出手。可溫行儉不同,他急於向溫嵇證明自己的能力。不過這樣也好省了本宮不少麻煩。”

    話落耳際,二人詫異對望一眼。

    雖然說世家乃每個朝廷之禍,但是自從本朝延續前朝科舉制後,這種情況大有改善。不過還是容易分出派系來,如今的溫家和裴家同屬于山東士族一脈。

    可是自打裴重熙掌權以後,逐漸將裴家從山東士族撥出,並不依附山東。

    按照這樣並無大礙,偏偏在不久前裴重熙借安氏之亂,成功將關隴握於手中。這樣一來二人形成了分庭抗禮的形勢。

    那麼代表朝廷的桓儇態度如何,更是令人關心。若按照親疏二字來說,溫家似乎遠勝於裴家。

    可朝臣皆知裴重熙與大殿下相識多年,而且並非後族。將來若真有什麼事,指不定會比身爲後族的溫家更可靠。

    似乎沒有瞧見二人眸中的詫異,桓儇聲調平和,“默啜那邊如何了?”

    昨夜事發突然,許多事情她顧及不上。縱使知道默啜此人不善,但也分不出心來。

    只能吩咐謝長安暗中盯着默啜,以防事情有變。不過按照她昨夜知道的消息,延贊應當是已經死了的,只是現在屍體在何處,她並不知曉。

    “據消息稱默啜並未回居所。某已經派人在行宮各處搜查他的下落。”武攸寧斟酌一番,沉聲開口,“不過某擔心默啜會不會藉機生事?”

    “他應當沒那個膽子。不過還是小心些,攸寧替本宮傳個信到吐蕃。就說延贊之死似乎同默啜有關。”說着桓儇彎了彎脣,眼底滑過譏誚。

    在許多事情上皆講究一個兵不厭詐。特別是面對默啜這樣的人,若是不留一手怎麼能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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