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358章 闊別
    如她所想一樣。溫行儉和溫嵇一同進了長樂宮去探望昏迷的溫初月。不知是何種原因,二人足足在長樂宮呆了三個時辰方纔離去。

    據她安插在長樂宮的眼線傳來的消息。二人出來的時候,溫嵇面有肅色,而溫行儉則一臉歡喜,彷彿知道什麼好事一般。

    聽完宮女的稟報,桓儇勾脣。這溫家人可真是有趣,溫初月重傷未愈。溫行儉居然還笑得出來,這其中難不成有什麼隱情?

    桓儇眸露深色望向長樂宮的方向,絳脣抿成一條直線。

    太后未愈,陛下也因宴上發生的事有些精神不濟。將朝中所有事情交到了桓儇手上,由桓儇代替天子行駛。權力比之前還要大上許多。

    三司會審兩位親王和戶部討債一事,也無聲無息的蔓延開來。這才醞釀許久的暴雨,終於落下。砸開了籠於長安城上空的雲霧,一點點落於衆人身上。

    窗外風輕雪冷。桓儇籠着狐裘神色慵懶地倚着憑几,望向遠處的瓊枝玉樹,雪瓦玉臺。身旁的炭盆燃燒着,偶爾發出一兩聲噼裏啪啦的燃燒聲。

    白月走進來將茶水擱下後持着銅釺子將銀絲碳撥弄幾下,確認殿內尚且溫暖。疊步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捧茶飲下一口後,桓儇拿起最面上的奏章翻閱起來。這份奏章是三司共擬,內容與那二人有關。

    望着奏章上的內容,桓儇掀眸。事情果然如同她所料一樣,那二人在入獄之後一直在攀咬自己。甚至於破口大罵,說她毒殺成帝,如今還要將知道真相的手足殺人滅口。

    輕嗤一聲。桓儇順手將奏章投進了火盆中。

    在她冰冷目光的注視下,火星一點點吞沒其上字跡。最終悉數化作灰塵。

    “徐姑姑,準備車架。本宮要去一趟刑部。”

    說完桓儇起身往內殿而去,換了一身緋紅襦裙。裹着狐裘,從長樂門離開往刑部大牢而去。

    車外風雪漸大。馬車停在了長樂門前,守將秦無涯望了眼從馬車內探出首的徐姑姑,面露疑惑。

    雖然說宮中經常有各宮宮人從此門出去,不過大多數都是爲了自家主子採買。而今在這看見徐姑姑,着實令人稱奇。畢竟棲鳳宮那位大殿下並不像宮中其他主子一樣,喜歡折騰人。

    正欲問話時,徐姑姑已經掀簾下地。

    見此秦無涯抱了抱拳,笑道:“徐姑姑,您這個時候也要出宮麼?”

    “倒不是我要出宮。”

    話音剛落下,只聽得馬車內傳來一陣輕笑。

    “是本宮要出宮。”桓儇掀開一側的簾子望向秦無涯,“今日是秦郎將當值麼?”

    桓儇的出現讓秦無涯一怔,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這個地方瞧見桓儇。短暫詫異後,他斂去眸中詫異。

    “末將秦無涯叩見大殿下。”

    桓儇望向秦無涯脣角勾起,“秦郎將在當值就不必這麼多禮數了。本宮有急事要出宮一趟,約摸今晚是不會回來了。”

    話止秦無涯擡手吩咐左右的守將讓出一條道來。

    見此桓儇讚許似得看了秦無涯一眼,放下簾子。簾子落下的時候,徐姑姑自懷中取了錢袋遞給他。

    “他很聰慧。”徐姑姑將沏好的茶遞給桓儇。

    輕嗅杯盞,桓儇舒眉,“讓人多留意他。或許能夠培養一二。”

    “喏。”

    說話的功夫已至刑部大牢門口,她來之前就已經知會了荀凌道。

    桓儇攏袖下車望向站在門口的荀凌道,脣際浮笑。

    在經河東一事後。原本有功的荀凌道正等着接任晉陽刺史,誰曾想溫家橫插一腳,使他不得已返回長安。在荀家多方周旋後入了刑部,任員外郎一職。

    “微臣荀凌道叩見大殿下。”在桓儇移步的時候,荀凌道折身叩拜。

    “荀外郎,起來吧。”桓儇揚脣輕笑起來,略微眯了眼,“今天似乎是本宮第一次見你。”

    荀凌道聞言做了個請的姿勢,態度依舊恭敬無比,“小人官職低微,殿下見不到也正常。”

    桓儇饒有深意打量他一眸,脣梢帶笑。幾人前後進了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內光線昏暗不說,呼吸之間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一個勁地往鼻腔裏躥。薰得人連連皺眉。

    目之所及是跳動地昏黃燭火。星星點點的彷彿藏在暗夜中的眼睛,窺視着每一個來此地的外來者。幾人所行之處十分的寂靜。

    “本宮少時來過這一次。”桓儇忽地開口道了一句。

    “大殿下是指十一年前麼?”在前引路的荀凌道腳下步伐一滯,“那件事我略有耳聞。”

    話落耳際,桓儇輕哂起來,“是。有人帶本宮來此觀刑。”

    聽上去漫不經心的語氣,實則意味深長。十一年前的蕭家也是在冬季覆滅,皇帝的一紙詔書將蕭家滿門打入牢中,聽候發落。

    “往事俱已矣,大殿下您又何必糾結於往事當中。以大殿下的聰慧,豈會困於此中。”說着荀凌道沉下首,對答頗爲謹慎。

    荀凌道很清楚身旁這位看似雲淡風輕的大殿下,實則狠辣老練。雖然桓儇這一問問得十分突然,但是以她的性子,不會隨便提前往事。

    “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荀外郎又何必對本宮這麼拘謹。本宮還是十分喜歡你那位侄女荀鳶的。”桓儇偏首掃了眼一身青袍的荀凌道,輕描淡寫的話裏似乎意味深長,“荀外郎這身青袍已經穿了許多年吧?”

    大魏尚土德,以柘黃爲尊,禁百姓服黃。而百官則以紫爲最尊,以緋紅次之,綠爲下,青爲最末。

    民間有云若能着紫袍者,皆可平布青雲。是以人人皆以能身着紫袍而爲榮。

    荀凌道籠在袍袖中的手驀地攥緊。他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誚。

    “一件袍子罷了。昔年的晉陽刺史也曾着紫袍,風光無限。可惜到最後還是屍骨無存。微臣倒覺得這身青袍不錯,至少十分安逸。”荀凌道迎上桓儇溫和的目光,神色如常。

    “難得你是這樣的想法。不過昔年你在晉陽的時候,懈怠潦草未能及時規勸,上報朝廷。致使薛靖衡以權矇蔽百姓,瞞報糧草錢財。若本宮要追究你瀆職也不爲過。”

    桓儇的聲線雖然溫和,卻隱挾九天風雷之勢。所過之處可另五嶽震撼,山河俯首。

    荀凌道笑意僵於脣邊。驟然擡首的時候,瞳孔猛地一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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