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四百五十八章臺院
    朱雀門緩緩開啓,硃色同紫色一齊出現在衆臣眼前。

    聚在門口的朝臣下意識的往後退去。畢竟那人他們在茶肆說的話,都被這二人聽見。不過這麼一看餘半仙還真不愧有半仙之名。

    那日餘半仙說他們再貴也貴不過此人。仔細想想的確如此,只要裴重熙一日不倒,他們如何能比得過。

    桓儇擡首掃了眼還站在遠處的朝臣,揚脣輕哂,“鬧夠了麼?”

    呷着冷意的嗓音,猶如九天驚雷落。擲地有力而叫人震耳欲聾。

    “大殿下明鑑。我們並不是非和爲難朝廷,只是想要個說法罷了。”張桎轅至人羣中走出,躬身作揖,“我等都是微末小吏,好不容易纔能參加銓選考課。自然是想能夠……”

    “長名榜已經公佈。諸位的成績都是吏部擬定的,該如何便如何。朝廷自有朝廷的法度。”桓儇的語氣雖然溫和,但是聽上去卻沒由來教人心生寒意。

    話落張桎轅身後的朝臣互看眼,相繼往後退了幾步。朝廷有法度,若真的要追究起來他們這些人有幾個能倖免於難的?

    同張桎轅生出了交情的醉酒者,連忙上去扯住他的袖子,示意他還是回去。留下來再問也問不出個結果來。

    左右考課的結果已經公佈,他們的成績還算理想。雖然說達不到的升遷的要求,但是至少也能得些獎勵。就算今年不濟,來年再考也不遲。

    “微臣斗膽,懇請大殿下徹查名錄一事。”

    人羣中走出一人,躬身高喊道

    聞言桓儇睇向他,眯着眸,“好。御史臺會給諸位一個交代。”

    上位者的話已經說完。衆臣再有話想說也只能暫且忍下。眼瞅着朝臣們各種離去,桓儇這才如釋重負一般鬆了口氣。

    而她的目光仍舊是深邃而悠遠。仿若羣山擁墨沉於其中,亙古不化。

    “我還以爲你打算同他們多糾纏一會。”

    剛纔意態閒閒抱臂而立的裴重熙,此時脣角猶自挽着若有若無的笑意。斜眄着桓儇,柔聲道。

    “他們也不笨。這事要是在僵持下去,按照律法全部可以罷官。”桓儇邁上石階,“宗師道打得就是這個主意,眼下朝廷可不能亂。”

    話止裴重熙深以爲然地點頭,二人皆對朝中局勢瞭解。更知宗師道費盡心思的佈局,無非就是想逼着朝廷不對山東出手。

    說話的功夫,二人已經走到御史臺。守在門口的金吾衛瞧見二人,立時恭敬迎了二人入內。

    今日在臺院公房值守的只有三人。聞得外面的動靜,三人中較爲年輕的一人站起身往外走去,站在公房門口侯着。

    “微臣陰登樓叩見大殿下、裴中書。”年輕的監察御史陰登樓,神色恭敬地行禮。

    打量眼階上垂首而立的陰登樓。裴重熙不禁挑眉,果然是他。想起剛纔桓儇的話,彎了彎脣。

    “他們如何?”桓儇望向公房內二人,對他們擺擺手,“繼續做你們的,不必管本宮。”

    話落陰登樓側身做了個請的動作,示意桓儇跟他過來。對於一旁的裴重熙,始終保持着疏遠的態度。

    穿過竹林石路的時候,恰好跟韓誨撞個正着。

    瞧見幾人時,韓誨神色一晃。眨眼又回過神,恭敬道:“微臣韓誨叩見大殿下。”

    “韓御史怎麼也在推鞫房?”桓儇眉眼間雜糅着笑意,溫聲道:“說起來韓御史這次考課成績不錯。”

    最後一句和前面根本不搭,韓誨聽得心驚肉跳,面上卻擠出笑意來。

    “大殿下謬讚,僥倖罷了。裏面有幾位是微臣的故交,微臣就順道來看看。時候不早微臣家中還有事,先行告退。”言罷韓誨躬身疊步退去。

    對於韓誨的突然離去,桓儇神色如常的頷首。繼續往推鞫房而去。

    被金吾衛帶走的官員一共六人,分開關在推鞫房內。此時推鞫房內,御史正在同其中一人鬥智鬥勇。

    駐足在推鞫房門口,聽見裏面傳來的對話聲,桓儇淺淺勾脣。扭頭往旁邊的耳房而去。

    餘光瞥見陰登樓皺着眉,一臉不知所措地模樣。桓儇掀眸,壓低聲音道:“本宮若是露面,他們未必肯招認。你先聽着,找個合適機會進去。”

    明白桓儇的意思,陰登樓杵在了推鞫房門口。

    耳房內未備茶水,不過陰登樓聰慧。剛纔已經吩咐庶僕奉了茶水過來。

    掃了眼白瓷盞中零星茶葉,桓儇才飲下一口,忽而蹙眉,“這御史臺的茶水實在是不好喝。”

    “御史臺的茶是公認的難喝。”裴重熙低頭攪弄着茶湯,“今日負責的應該是盧建德。”

    話落耳際桓儇偏首看向一牆之隔的地方。

    盧建德年近四十,在御史臺已經有十多個年頭,資歷也算老道。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壓住這些人。

    “爾等身爲朝臣,非但不知忠君愛國。竟然做出此等事情,到底是何人指使你們。”

    此時回話的青州長史,看了眼盧建德。面露不忿。

    “吾等只是想要個真相。何來有罪?”

    “私聚朱雀門,妄議朝政!”盧建德盯着青州長史,斥道。

    “若是問心無愧,豈會有非議加身。”

    “朝廷自有朝廷的考慮。就算你們有異議也不該聚於朱雀門前,此乃大不逆。”

    “吾等皆是微末小官,手中並無實權。如何達天聽。”

    二人正說着,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陰登樓推開門,從容地走了進去。

    “你怎麼也來了?”瞧見進來的是陰登樓,盧建德鬆了口氣,“今天這推鞫房可真熱鬧。”

    陰登樓聞言淡淡一笑,“除我以外還有其他人來麼?”

    “韓誨。”

    “他來也正常。”陰登樓掃了眼跪坐着的青州長史,沉聲道:“可有問出什麼。”

    聞問盧建德搖搖頭,“他們的回答都一樣。都是在質疑朝廷此次存有不公。”

    話止陰登樓轉頭看向右手的牆壁。其上掛着的刑具,正閃着寒光。

    隨着他的目光,青州長史也不由看向那面牆壁。他清楚御史臺並不看重規矩,在手段上有所偏失也是正常,他們更看重結果,否則也不會設刑具。

    只是直覺告訴他陰登樓看得並不是那些刑具,而是牆後。

    那牆後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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