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四百零四章巫師
    “主子這信是大殿下派人人送來。”

    幽天得上前來,躬身而立。說出的話卻讓人眉頭皺得更深。裴重熙的表情冷然,微一頷首,彷彿全然瞭解。揮揮手示意鈞天退下,幽深如古井的黑瞳中冷漠如舊,宛含霜雪。

    一支箭尾綁着信函的箭矢,就這麼孤零零地躺在桌案上。

    未幾,扯下信函。裴重熙看着以特殊手法封口的信函。沉默一會,囑咐守在門口的幽天去伙伕那邊取來醋和鹽,將它們和在一塊。抹在封口的地方。

    扯下以燙蠟裹着天蠶絲的信箋封邊,翻開閱信。長身而起,握住了箭矢。指上蓄力竟然將它硬生生折斷。

    木屑刺入掌心,帶出的血珠沾在了手下信箋上。這上面的內容既在他的意料之中,也在他的意料之外。他還是低估了桓儇在某些事情上的決絕。

    懊惱漫於眼中。那日他連夜出城,是想探聽突厥動向,未曾想到居然遭遇伏兵。縱然他們五人武功皆不俗,可是在遭遇幾千人的情況下,也難免束手無策。

    當時中箭又中毒的他,在逃了一會後終於支撐不住,昏迷不醒。等他再度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定襄大營。彼時留於耳中的只有那聲熟悉的聲音。

    “信我,我會回來的。”

    詢問幽天后才得知。原來是阿嫵來了,爲了保證他能夠活着回到定襄。他的阿嫵以一人之力引開了突厥兵力,爲他提供了回來的路。

    在桓儇了無音訊的日子裏,他雖然未舒過眉,但是他依然相信她。以阿嫵的聰慧,只要沒有十足的把握,她都不會讓自己陷於局中。

    將信收好,裴重熙掀簾大步走出營帳。往軍中議事的大帳而去。

    大帳內那三人一臉鬱色的坐着。聽見門口的聲音,齊齊回頭望去。

    冷着一張臉的裴重熙大步踏入。似乎是一個多餘的眼神,也懶得給幾人。徑直走到中間帥位上坐下。

    似乎是見慣了裴重熙這樣的態度,二人全然只做自己什麼也沒看見。更何況他纔是此次的行軍總管,他們只負責接受命令。此時只有元士信一人,起身恭敬地迎上前。

    看着迎上前的元士信,睨他一眸,淡淡開口,“眼下戰況如何?”

    “據斥候來報,突厥不知何故已經退兵到百里開外的地方。”眼角餘光瞥見另外兩人都半闔着眸,似在假寐。元士信斟酌一會,繼續道:“裴中書,我們可否要乘勝追擊。”

    聞問裴重熙並不開口,若有所思地看向面前的堪輿圖。目光凝在豎突厥旗幟的地方。阿嫵另外在信裏給他繪了一副,如今突厥整個大營的部署情況。

    摩挲着腕上佛珠,他看向秦至玄,“秦將軍夜襲陰山駐地如何?”

    “突厥剛受重創。這個時候追擊最好不過,只是......”說到這裏秦至玄面露疑惑。他知道此時桓儇正在突厥營中,如同他們貿然行動會不會讓突厥一怒之下斬殺大殿下。

    “這是她的意思。”

    聽得這話秦至玄頓時瞭然,只怕大殿下已經從突厥那邊遞了消息給裴重熙。

    “即是如此。不如由臣領軍三萬夜襲陰山,李將軍和元將軍從正面各領軍兩萬牽制突厥前方。”秦至玄擡首看着裴重熙,沉聲道:“裴中書以爲如何。”

    “好,就按秦將軍所言。某隨秦將軍一道夜襲陰山,打他個痛快。”

    擬定好計劃,秦至玄等人紛紛起身告辭,去部署接下來的計劃。

    坐在營帳內的裴重熙,不由自主地斂眸長嘆一聲。無論如何他都要把阿嫵從突厥手裏平安帶回來。

    至於此時的突厥駐地裏,桓儇負手站在某處遠眺。聽得身後傳來的腳步聲,轉頭瞥見是攝圖時。眼中笑意漸深。

    “攝圖王子。”桓儇揚首,笑着喚了句。

    似乎十分滿意桓儇如今的態度,攝途臉上浮現出幾分得色。目光遊曳在她身上,時不時發出幾聲讚賞的聲音。

    在他眼裏不管桓儇以前再怎麼厲害,還不是成了父汗的棋子,之後還會成爲自己手中的玩物。原本的客氣也蕩然無存。

    “桓儇,你模樣果然不錯。”攝途握着她的手,仔細看着笑道:“就是不知道,伺候人的時候能不能讓人滿意。”

    面對攝圖自己侮辱的話,桓儇面上神色如常,暗中使力掙脫攝途,“來日方長。本宮到底如何,王子會知道的。”

    見桓儇這般,攝圖冷哼一聲。

    “父汗讓我帶你一塊去見巫師。巫師有話要同我們說。”

    桓儇聞言頷首。跟着攝途一塊往巫師所在的營帳而去。

    還未踏進營帳,一股濃郁和古怪的味道就撲入鼻中,桓儇下意識的屏息。攏在袖中的手卻摩挲在紫檀佛珠上。

    帳內光線十分的昏暗,桌前的兩盞油燈不知是何物所製成。散出來的味道和她在外面聞到的一模一樣。

    “好!好!好!”手持骨仗,穿着古怪服飾的男子從暗處走出來,滿心歡喜地看着面前的桓儇。

    “巫師,您瞧瞧她怎麼樣。”攝圖聽見連聲三個好字,連忙把桓儇往前推,“父汗特意讓我帶她來給您瞧瞧。”

    承受着兩人打量的目光,桓儇仍舊保持着自若的態度。

    “王子先回去吧,我想同王子妃私下聊一會。”

    見此桓儇脣際笑意漸深,目送攝途不甘地掀簾離去。

    尋了個離油燈最遠的地方坐下,桓儇挑眉看着巫師,“染干已經同你說了吧?”

    “你能力不錯,居然能說動染干。”巫師嘿嘿怪笑幾聲,“你同他做了什麼交易,你就不怕我把事情告訴可汗。”

    “這是他的事與我無關。反正曷薩確實需要一個繼承人不是麼?”睇向遠處兩盞燃着的油燈,桓儇淺淺勾脣。

    撥弄着油燈下澄黃色的油脂,巫師摸着鬍鬚怪笑道:“嘿嘿,其實我看過了。不過我什麼也看不見,只能看見無盡的血色。這說明你身上罪孽深重。”

    “所以呢。忘了告訴你,本宮向來不信命理之說。”言罷桓儇拂袖離去。

    “可有一人愛你之深,之後會因你而痛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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