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五百一十六章剖白
    走到裴重熙所居的疏影殿前。桓儇擡眸打量着匾額,上前輕輕一推,門就自個開了。

    殿內空蕩蕩的,瞧不見人影。桓儇眼中狐疑浮起,邁步往內走去。

    才走到內殿門口,有人聲裏面傳來。桓儇下意識地屏息斂聲,細辯。

    入耳是朱天的聲音。

    “主子,您同大殿下當真……”朱天的聲音有些猶豫,沉聲道:“要是這樣,您布的線是不是可以暫且緩緩。總不能讓大殿下難過。”

    聽得朱天的詢問,裴重熙低哂一笑,“這線不繼續布,纔會叫她難過。線還是繼續佈下去,至於其他事可以緩緩。”

    “喏。主子您雖然素日身體不錯,但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說着朱天神色複雜地看他一眼,斟酌着開口,“還是要節制些。屬下知道您食髓知味,可……”

    察覺到裴重熙眸中溫度驟降,朱天連忙起身,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哪裏知道他剛出門,就撞到了桓儇。這些朱天一臉震驚地站在原地。他不知道桓儇是怎麼進來的,他明明鎖了門。更不能保證先前那些話,有沒有被她聽見。

    顫抖着看向裴重熙,看他一眼睨過來。朱天訕訕一笑,在目光在斂容,往外走去。

    比之裴重熙的坦然,朱天頗有幾分被抓包的狼狽。桓儇提着裙襬往裏走,看向裴重熙伸出手,莞爾,“一道用膳吧。”

    輕應一聲,裴重熙握住她的手。二人一塊去偏殿用膳。

    “一直盯着我幹什麼,昨夜還沒看夠?”裴重熙擱下筷箸,聲音帶着揶揄,“朱天剛纔還說是我食髓知味,我看分明是你。好阿嫵你莫不是想讓我……”

    知曉他會說什麼,桓儇搶在他前面。捻起梅花餅堵住了他的嘴巴。免得他又開始油腔滑調的胡言亂語起來。

    咬了一口梅花餅,裴重熙挑脣,“說說昨夜發什麼瘋,非得纏着我留下來。”

    “你猜?既然事情已經發生,還去問緣由做什麼。本宮看上去像會計較那麼多的人?”撥弄着碗中碧梗粥,桓儇珠瞳染笑,“再說了和本宮在一塊你難道不喜歡?”

    被桓儇問得啞口無言的裴重熙,只能低低一笑。他承認他心甘情願栽在她手裏,夢中所念皆成真,如何不讓人流連。

    “自然是歡喜得很。”

    從第一眼就喜歡上,到現在依然對你甘之如飴。

    “那很好。”桓儇忽而起身湊近他,喃喃低語着,“溫家那個死士嘴硬的很,無論怎樣動刑都不肯開口。不過你放心,他既然敢算計你就該承受後果。”

    話裏迴護意味明顯。裴重熙看着她明亮的雙眸,黑眸似若深不見底的深淵。如今這樣的阿嫵很好,只是他有些擔心自己能不能堅持下去。

    到底還是交付了真心,有許多事情都變得不一樣。比如回去以後有可能面對的麻煩,皆與他們息息相關。他甚至有些覺得昨夜桓儇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纔會孤注一擲。

    可即便如此,他也無可奈何。正如桓儇所說一樣,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又何必去在意前因後果?

    還是安心對付溫氏來的好,畢竟溫氏哪裏會這麼輕而易舉的收手。

    二人身上痕跡明顯,自然不可能這樣到處亂走。只能在內殿繼續談話。

    如果說之前二人間還尚有矜持可言,這會反倒沒那麼拘束。桓儇懶洋洋地枕在裴重熙腿上,眼底聚着疲憊,癲狂一夜後帶來的痛楚感仍舊在體內未散。這會子乾脆貪婪地歇着。

    “我們得想想回去以後,要怎麼同溫家交手。”桓儇伸手把玩着他垂下的青絲,聲音停頓了一下,“此前溫家已經知道鄭氏還活着的消息,鄭氏知曉本宮手裏還沾着成帝的命。”

    裴重熙眸中浮現深意,手指穿過她指間。緊握在一塊,“當年那些人是你我親自處理乾淨的,藥案也改過。除非那些人敢去把成帝墳給扒了,開棺驗屍。”

    話止桓儇輕哂。那些宗室朝臣當然沒幾個敢去扒成帝墳開棺驗屍的。更何況當初的成帝早就已經沉迷尋仙煉丹,她只是買通術士,偷偷加重了硃砂的分量。可她擔心成帝留了殺招下來。

    “我與成帝博弈許久,也不明白他到底想要什麼。我擔心他留了殺招對付你我,屆時我明敵暗,容易步步難行。”迎向他的眸光,桓儇自嘲似得一笑。

    “怕什麼,左右也有我陪着你。”裴重熙的手覆在她手背上,“王家你打算怎麼辦?阿嫵不會真的忍心我被人搶走吧。”

    摸着裴重熙薄脣,桓儇眼中柔和,“王宥然只是她父親手中棋子。爲了巴結你,甚至不惜教女自薦枕蓆。不過我到覺得他們此舉多半是有人唆使,先留着看看。”

    在這件事情上,她不屑於與任何人去爭裴重熙。從前因她身份緣故,便是有愛慕他的人也會敬而遠之。

    雖然之後的事情,她知曉的不多,但是想來應該是沒有。可思緒卻不由自主轉到從前舊事上。

    “說來到底還是你美名在外。一個勁地沾花惹草……本宮可不及你。”

    這話聽起來酸溜溜的。

    裴重熙笑睨她一眸,剛想開口。

    哪裏想到桓儇會突然起身,借力把他壓在榻上。摩挲着猶帶笑意的薄脣,滿意地頷首輕笑起來,“是生得一個好模樣。”

    話轉得極快,裴重熙自然來不及接。看着桓儇略略失神。她同樣一眼將他徹底掃量,轉而又飄向遠程屏風。

    其實她與裴重熙一直有私心。

    只是這私心逐漸被時間所阻隔。在權力的滋養下,也只能蟄伏暗處。

    或許旁人不覺得她與裴重熙之間如何,但是她自己是清楚的。闢如那些人問自己時,她無法及時回答說自己會殺了他。因爲自始至終他都是自己心裏最柔軟一處。

    所以她想要無情,可再面對裴重熙時會無端生出許多顧忌來。

    “臣不會食言。昨夜的話,是臣對您的一片赤誠。”裴重熙凝視着她,趁其不備將二人位置顛倒,“臣要陪着您去往萬人之上。”

    頭髮垂在臉頰上,他這一眼似乎能夠看穿一切。

    迎上裴重熙深邃視線,桓儇挑眉低笑。擡手握住他下顎,吻了上去。

    吻如同蜻蜓點水般很快就結束。桓儇蛾眉輕垂似掃,“算了。本就覺得對不住你,若再有什麼……反倒委屈你。”

    聞言竟是闔眸小憩起來。自知桓儇昨夜疲憊不堪,裴重熙禁不住搖頭低笑。翻了個身和她同塌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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