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聽說攝政王有個祕密 >第五百四十二章不速
    “呂執事。”

    裴重熙淡漠的聲音隔着簾子傳出,打斷了呂興萬的話,還未等他開口。簾幔後那人已經掀簾,似笑非笑地打量起遠處的武家家主。

    看着面前臉覆面具的裴重熙,武家莊皺眉。又疑惑地轉頭看向呂興萬。

    “既然阿嫵不在,本王來招待武家主也並無不可吧。”說完裴重熙大方地斂衣坐下,似乎是沒瞧二人眼中的詫異,“武家主請坐。”

    聽得本王二字,武家主眉頭皺得更深。斟酌着開口,“不知閣下是?”

    “裴重熙。”

    輕飄飄的聲線落下,武家主一愣。目光凝在他身上,似乎是沒想到他居然能有機會看到他一樣。

    “殿下如今暫且客居於府中。”呂興萬面上保持笑意,硬着頭皮解釋道:“大殿下不在故而又攝政王殿下來招待您。”

    說罷呂興萬轉頭悄悄打量眼裴重熙。看着那雙辯不出喜怒的眸子,躬身退到一旁。他實在不明白,爲什麼大殿下會同意讓熙公子住在府裏。

    他們知道的還好。要是不知道的人,只怕要以爲大殿下在房裏養了個男寵。否則白日房裏有動靜,不是人的話難不成是鬧鬼?

    當然這話他可不敢當着裴重熙面說。思付一會呂興萬恭敬地站在一旁。

    “不知武家主突然來長安所謂何事。”裴重熙輕唔口茶水,輕笑出聲,“大殿下日理萬機的,只怕你一時見不到她。不如說與裴某聽聽,也許某能幫上忙。”

    話止武氏家主下意識地握住了藏在袖中的信函,斟酌着道:“也不是什麼要緊事,只是收拾先父遺物時,偶然發現一封寫着大殿下親啓的信函。正巧有事要來長安,草民就順道帶過來了。”

    他言罷擡頭看裴重熙。此人未着官服,穿了一身再尋常不過的竹青圓領袍,可舉手卻透出雍容貴氣,風姿更是奪目。在晉陽時他也見過不少年輕俊朗的郎君,但是更裴重熙比起來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最爲關鍵的是,他記得裴重熙約莫已經年近而立,怎麼會瞧上去這般年輕。若是這般的話……也不失爲一個合適人選。

    呂興萬在旁看着二人不由愣住。他瞅着武氏家主眸中皆是爲女相婿時的滿意,忽然有些慶幸大殿下今日不在。要不然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來。

    “原是如此。那你來得實在是不巧,只怕得在長安多等上幾日。不知家主打算住在長安何處?”裴重熙屈指叩昂,語氣溫和地道。

    “攸寧應當在長安置辦了府邸吧。”武氏家主捋了捋鬍鬚,笑着開口,“草民也不敢特意來叨擾大殿下。既然大殿下不在那草民就先行告辭,改日再來。”

    “既是如此,呂執事送客吧。”

    聞言呂興萬恭敬地送武家主出門,將人送上馬車。目送馬車騰騰而去,這才快步折返回花廳。

    裴重熙並未離開,仍舊坐着。彷彿被嵌在上面一樣,紋絲未動。他眼前的小爐燃着,其上茶水沸騰吐霧。他卻似若無覺,神態自若地悠悠飲茶。

    呂興萬在心裏琢磨了好一陣子,纔開口,“熙公子依您看,武家主口中那封信函裏到底寫的什麼?”

    “武家是忠武皇帝朝的舊臣。”說着裴重熙擡首,譏誚地望向爐中火,“我曾聽宮人說忠武皇帝留了道密旨給武家,也許就和那封信函有關吧。”

    “那......那封信不會傷害到大殿下吧。”

    “不知道。不過沒關係。”裴重熙又低頭飲了口茶,似乎並不在乎信上的內容如何。他知道忠武皇帝也一直在同成帝博弈,所以纔會留這麼一手。上任家族武垚辭官後不過五年就匆匆病逝,而武家就此也再無人在長安爲官,皆散落於各處。

    便是當年成帝查到過什麼,也空不出手來。頂多在府裏安排個眼線,可是有什麼用呢?天高皇帝遠的,再有消息也未必是真。至於那封信上的內容,只怕除了忠武皇帝本人外再無知曉。他知道那信以祕法所封,非祕法而不能解祕。

    不過唯一令他不爽的便是,當年他借成帝的手翻閱過忠武皇帝遺留的書涵。其中就有一封是關於武家同桓儇的,憑藉忠武皇帝所賜信物,武家嫡子可求新帝尚桓儇。雖然之後他已經將信焚燬,但是隻要想起來還是覺得不痛快。忠武皇帝疼愛桓儇不假,可也在利用她同成帝博弈。

    這兩人父子關係不善也就罷了,何必要將桓儇拉下來。以至於後來成帝會因爲那句立阿嫵爲帝,亦無不可。一紙詔書將桓儇便去洛陽。

    想到這,裴重熙目露煩躁地飲下口茶。這些人又有哪個對桓儇是真心的?

    察覺到裴重熙身上的怒氣,呂興萬當下止住了話題。斟酌一會,繼續道:“熙公子,此處人多眼雜的。您不如避一避?”

    聞言裴重熙不答,上下打量呂興萬。道了個好字,起身頓時沒了蹤影。留下呂興萬一個人站在花廳中神遊。

    “呂執事,紀王殿下差人從青州送了禮物過來。”僕役的聲音從花廳外傳來。

    呂興萬回過神,沉聲道:“去瞧瞧看,點清楚了也好放進庫裏。等會看看有沒有小孩子的玩意,記得給小郡主送過去。”

    長平公主留下的女兒,是大殿下親自找陛下請封的長寧郡主。之所以取這個封號是盼着小郡主這輩子能夠長樂安寧,莫在捲入紛爭中。

    小郡主在府裏帶了大半年,見了他們。也從來都是喊阿叔阿伯,阿孃姨姨的喊着。嘴甜不說,人也是十分乖巧,府裏幾乎沒人不喜歡她的。也因着她的緣故,這冷冷清清的公主府纔有了歡笑聲。

    “呂執事你說大殿下她什麼時候才能給府裏帶來個小主子。”僕役瞅着四周小聲道:“這小郡主雖然好,但到底不是親生的。哪能事事都那麼貼心。”

    “從哪學來這些嚼舌根的本事?大殿下是什麼人,豈容你編排。若是再讓我在府中聽見這樣的話,仔細你的舌頭。”冷睇眼身旁的僕役,呂興萬厲斥道。

    “小人知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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