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輛黑色大衆車,用隨意停放的方式,扔在道路兩側。
可若是仔細觀察,能夠看到樹林內,蹲伏着足足五十人,虎視眈眈的盯着寧城方向。
這些人,是龍門拳館出來的打手。
昨天晚上黃松林安排他們前去碼頭接應船隻,只要人一到,就坐船逃往公海。
但——
他們還沒趕到,碼頭被戰部先行一步佔據。
還沒到達碼頭的船更是在海上被人攔截,損失慘重。
變化之下,野狼不得不帶着龍門拳館的兄弟,啓動二號計劃,來到寧城市與臺市交接處接應黃松林。
“狼哥,現在都已經凌晨六點了,黃董怎麼還不來?”
“會不會出事了?”
身後小弟緊了緊衣服,眉頭微皺,有些焦急道。
從昨天晚上碼頭被戰部端了之後,他們便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交界處,等待黃松林到來。
可現在已經一夜過去,一輛車的身影都沒有。
這不由讓他有些緊張起來!
“不可能!黃董準備那麼多年,不就爲了今天應對意外情況嗎?”
“我們一千五百多號兄弟,十五組人,戰部絕對反應不過來!”
野狼冷哼一聲,語氣之中,帶着濃濃自信。
昨天上午迴歸宴會上,黃雷柏和黃松林被廢后,黃氏集團便被寧城六部強行攻入,進行徹查。
從那時開始,他們準備多年的計劃啓動。
“可碼頭的事……”
小弟仍然有些擔憂。
“碼頭是意外,戰部能夠攻入黃氏集團總部,那麼碼頭肯定也算計到了!”
“這件事,是我們自己的失誤。”
“再等等,黃董快來了!”
野狼微眯着雙目,心中也不由的有些擔憂起來。
從寧城市中心到這裏,最快兩個小時路程,哪怕身後跟着車隊,速度緩慢,一夜時間也足夠過境。
可現在一夜通宵,仍然沒見到黃松林的身影。
說不慌,是假的。
而就在這時,身後的樹林內,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不好!”
“戰部的人!快跑!”
野狼怎麼說也是龍門拳館四大打手之一,實力出衆。
黑龍死後,他就成了龍門拳館最強者。
在危險來臨的剎那,他立馬反應過來。
但……這速度,還是慢了。
上百號身穿警服的戰部成員,用極快的速度,朝着他們跑來。
手中握着槍,氣勢洶洶。
“草!”
野狼眉頭緊鎖,掏出腰間準備多時的槍,擡手連開三槍。
砰!
砰!
砰!
子彈帶着熾熱火舌,穿過樹林間,鑽進一名戰部成員的胸膛之中。
戰鬥!
一觸即發!
“他們手上有槍,注意安全!”
戰部小組組長當即一聲令下,率先掏出手槍,進行反擊。
樹林間,子彈穿梭。
龍門拳館的人雖說人手一把槍,但在戰部成員面前,毫無抵抗力。
眨眼間,四下逃竄開來。
可戰部這一趟,明顯有備而來,這些人根本無處可逃。
短短一分鐘不到,四名打手倒下,十一人被摁在地上,戴上手銬!
“混蛋!我們裏面有內奸!”
“混蛋!混蛋!”
野狼攥着手槍,朝着前方開槍,臉色有些難看。
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有人出賣了他們!
殊不知,野狼等人從碼頭逃離之後,就已經被戰部盯上,一路跟隨於此。
內心的不安感不斷沸騰,難不成……黃董真的被抓了?
要不然戰部的人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
慌!
慌亂之下,他一個不穩,摔倒在地。
“草!”
野狼破罵一聲,連滾帶爬的從地上掙扎而起。
只是,身後的戰部成員,一槍打在他的大腿上。
噗嗤——
子彈入體,鮮血飛濺。
野狼喫痛之下,面容猙獰無比,“啊……”
“你他媽!”
他尖叫一聲,擡起手槍,朝着戰部成員接連開槍。
砰砰砰!
子彈傾瀉而出,夾雜着內心恐懼與瀕死掙扎!
他不想面對牢獄生活!
那無盡的黑暗與暗無天日的生活。
他想逃!
逃!
是他唯一的念頭。
但,戰部準備多時,又豈會給他逃跑的機會?
咔擦——
子彈,一掃而空。
手槍空膛。
野狼憤怒的把手槍扔掉,不斷往後倒退。
可現在的他就是強弩之末,無處可逃。
隨着戰部警員飛撲而來,一把將他摁在地上,輕鬆擒拿!
“你們……你們這幫狗東西,放開我!”
野狼掙扎咆哮,戰部警員又怎麼可能給他機會?
把他雙手反手扣住,拷上手銬。
“要罵,就去戰部和黃松林一起罵吧!”
說完,押着野狼朝着大部隊走去。
剩下的人見到野狼被抓,也紛紛停下腳步,認命般的蹲在地上。
他們知道,大勢已去。
黃氏集團大廈已傾,這些年所有安排好的事,一夜決堤。
……
從九峯山逃離的賓利車,在山林內不斷穿梭,毫無目的。
坐在後排的黃松林看了一眼手錶,已是凌晨六點,窗外的天光綻放,透入車內。氣溫有些寒冷,讓他不由的緊了緊自己身上溼透的衣服。
這一夜,過得如同做夢一般,帶着一千五百多號人突然暴起,本想着能夠輕鬆逃離,卻沒想到輸的一塌糊塗。
兒子出車禍生死未知,狗熊被狙擊槍打斷雙臂,鋃鐺入獄,這輩子基本上出不來。
“黃董,接下去我們去哪?”
保鏢側目問道。
“去寧城市和臺市交界的地方,找野狼他們匯合!”
黃松林淡漠開口,語氣森寒無比。
他望向窗外,心在滴血。
這些年來,他把陳氏集團蠶食殆盡,用陳氏集團的千億底蘊,爲自己培養勢力。
他明白,自己這些年的所作所爲,總有一天會暴露。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報應會來得那麼快。
而帶來報應的罪魁禍首,竟是七年前失蹤的陳俊生和鋃鐺入獄的陳蒼穹!
“陳俊生,你給老子等着!你只是我的手下敗將,老子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要不是你們兩個雜種父子,老子怎麼可能會有今天?”
黃松林攥緊拳頭,咬牙切齒。
雙目之中,帶着濃郁的殺意。
他將這一切的原因,全部歸結於陳俊生與陳蒼穹!
殊不知……這一切,不過是他咎由自取罷了!
呢喃間,賓利車駛入寧城市與臺市的交界處。
只是,這裏四處空蕩,空無一人。
“黃董……野狼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