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陳蒼穹不語，他在平復自己的心情，同樣，也是示意血魔繼續說。
他對曾經江湖和武道的事並不知情，只知道血魔曾經在江湖上，是一個人人喊打的魔頭。
只見血魔揹負於身後，沉聲開口道，“我想試試，你小子是不是真正的一身正氣，靠着兵王天策之名，心術不正！”
“好在，醫武雙聖這兩老頭沒有讓我失望！他教出來一個好徒弟。”
“能成爲兵王，必定不差！”
陳蒼穹聽到血魔的稱讚，依舊不語。
他期待的是血魔後面的話。
“我曾經與你一樣！也是一身正氣，行走於江湖，看不慣不公不正不義之事，但……在江湖上，不公不正不義似乎已經成爲常態。”
“我封聖的道乃是正道，光明道，一身浩然正氣！見不慣這些不公不正之事，於是，我在江湖上殺人，凡是做過違背武者底線的人，全部按照武者協會的規矩懲戒和殺人！但……在武道看來，我這不是在懲戒，而是依靠着一身正氣殺人。”
“於是……久而久之，他們開始對我進行詬病，在江湖上傳言出現一名嗜血殺人的魔頭，不管三七二十一，便開始殺人，想要借用輿論的力量對我的道心進行打擊，讓江湖上的人對我聞聲喪膽，但……我根本不在乎。”
“依舊我行我素，於是……便惹來大人物的出手，與我交手，但……我的道心堅不可摧，他們根本打不過我，封聖中，我可以算得上是頭部強者，同級別無敵，於是……無敵多麼寂寞的我，還是招來了江湖的針對。”
“針對，便是十年前的那場爭鬥，兩大勢力聯手對我進行進攻，想要將他斬殺，但……我早已和雙聖商量過，玩一手金蟬脫殼。當年的我哪怕是他們兩也不是我的對手，於是……在所有人以爲我死了時，實際上……我早已負傷逃離戰場。”
“接下去，由於戰利品的搶奪，江湖門派將醜惡嘴臉暴露出來，覺得我是屬於江湖門派內叛變的人，於是想要將我身上的遺物拿走，佔爲己有，但雙聖又怎麼可能願意呢？”
“這羣混蛋玩意，於是他們大打出手，雙聖以雷霆手段，將他們鎮壓，最終以江湖門派認輸爲結束。只是……表面上他們要保全面子，於是說……是平手！”
“但實則，這羣垃圾，都是飯桶！”血魔毫不猶豫的辱罵道。
“……”說着說着，血魔便義憤填膺起來，可見這些年，他所承受着多大的委屈。
不過也是！
陳蒼穹雖說實力不夠，但真正的嗜血殺人者，身上會纏繞着一股濃郁的血腥氣息，但血魔身上沒有，雖說看起來狼狽如同乞丐，可若是仔細查看，他看似骯髒的身軀，實則不染一絲塵埃！
陳蒼穹呼出一口濁氣，倒是沒想到曾經記載關於血魔的事，還有那麼多的隱祕。
這，便是當渾濁成爲一種常態。
清明便成爲另類。
想要在一個地方生存下去，除非能夠做到改變亂象。
若是不能，那便只能與光同塵。
“後來，您就在趙家躲藏着，恢復元氣？”陳蒼穹看着血魔，疑惑道。
“是的！”
“咦……”轉過身，血魔目光一凝，落在陳蒼穹手中的匕首，隨後……疑惑道，“星墨刃？”
“這是星墨刃？”
接着，他擡手示意陳蒼穹將匕首交給他。
“前輩，您認識這柄匕首？”陳蒼穹剛還在好奇，這柄匕首身上含着的力量讓他捉摸不透。
“聽聞過！”
“星墨刃，乃是天外隕鐵鍛造而成，擁有天生規則！”
“你是不是感覺到這柄匕首的不同尋常？”
“但……感受不到他的不凡之處？”血魔打量着眼前的匕首，隨後看向陳蒼穹，疑惑道。
“是！”陳蒼穹不可置否。
這老前輩，一看就不同尋常啊！
一眼就能看出他的疑惑。
“那是因爲匕首上，蘊含着規則！”
“而這規則，是化勁後，才能開始領悟的！”
“說得簡單點，便是天地間的規則，金木水火土便是最基本的規則，而天地間規則衆多，金木水火土又可以分爲很多很多類目，規則之上，融合起來便是修煉之道，而更往多了去，便是傳言中的十萬小道，三千大道，以及十至尊道！”
“化勁和封聖間，有一個天塹，很多武者窮極一生步入不了封聖，便是因爲規則領悟不夠，亦或是沒有融合自己的道。”
“化勁後，有一大段時間，是由武者去鍛造自己的根基，去領悟世間規則，去研究自己的道，能研究透，修煉便快，而這些也可以通過藥物去推進！比如你師父煉製的規則丹，是用他封聖者的實力，抓取天地間的規則，融入到丹藥內，從而成爲規則丹，在武者吞進小腹內後，便可以吸收丹藥內的規則！”
大道！
至尊道！？
這TM不都是小說裏才能出現的東西嗎？可今天，陳蒼穹竟聽到血魔和他說這些東西。
他只覺得自己的世界觀遭到顛覆。
“練武，練武！”
“便是如此！”
“不用震驚！”似乎看到陳蒼穹的震驚，血魔輕笑一聲，“暗勁和化勁尚且還是正常的武道，但一旦封聖後，融入天地規則，那便是已經超過凡人的範疇，他們是真正的武者！”
“且……武者道路很長很長，你們所謂的暗勁化勁，強者，不過……如此！”
血魔輕笑道，言語中帶着輕蔑之意。
確實也是，一個封聖。
一個暗勁！
兩者，完全不是一個維度。
而在血魔看來，封聖者，纔是真正的武道開端，前面四境，皆是爲武道打基礎！
真正的武道，哪是這般垃圾？
“那我外公送我這柄匕首是……”陳蒼穹有些不解。
“谷主啊？”
“這老東西自然有自己的想法。”
“你是從外勁開始便破境，到內勁也是破境！”
“兩大破境相當於比別人多兩個境界，以至於你的實力很強，超過很多同境界的人，但……規則並非實力所能掌控，有些化勁武者到化勁後，也沒有領悟到一絲規則，這東西講究天時地利任何，而……谷主送你這柄匕首，大概也是希望你能在暗勁便能調動匕首內的規則。”
“哪怕無法掌控，但……至少也能有一個瞭解。”
“瞭解，規則是什麼東西！”
血魔一語道出雪谷谷主的想法。
不過也是！
身爲外公，自然想讓外孫實力強大許多，至少能夠在同境界內做到無敵，甚至……
還能越境斬殺，就更叼了。
“對了……”
“我這些年，幫你爺爺守護的東西！”
“也是一塊規則！”
“但，他身上的規則，可比你的星魔刃強大不少。”說着，血魔手掌一晃，一塊巴掌大石頭便出現在手心上，從這塊石頭上，陳蒼穹能夠清晰感受到星墨刃和石頭間的規則差距。
一個銀河和一個宇宙的差別。
“這塊石頭，規則蘊含更加豐富，哪怕是我和你的兩位師父，也不敢嘗試！”
“從石頭上感悟到一絲絲的規則氣息，便能讓人增加突破化勁的機會，你可以想想，這塊石頭有多珍貴！”血魔笑着，用勁氣包裹着石頭。
“所以……”
“南宮勳潛入趙家，是爲這塊東西？”
“他，也想讓南宮麟在暗勁亦或是在化勁時，感受規則氣息，這樣，增加南宮麟突破封聖的機會？”在路上，陳蒼穹已經將京城內的家族關係弄明白，另外趙新也跟他說過關於趙家內發生的事。
在聽到規則後，他便知道南宮勳爲什麼要讓人偷偷摸摸潛入趙家偷東西。
偷的，便是這塊石頭。
“是啊！”
“只是……他找的都是幫廢物，一羣小小暗勁還想過來偷我封聖者的東西。”
血魔微仰着頭，臉上帶着輕蔑戲謔不屑的笑，但……笑容很快收斂，他似乎想到什麼，“不過……”
“我一旦面世，必定會重新引來江湖門派的注意，到時候……來奪這塊石頭，和殺我！”
“打着正義的名號，坐着違背道義的事，”
“在他們眼中，他們認爲對的事，那便是正義！”
“呵呵……”陳蒼穹漠然一笑，滿是不屑。
“行了！”
“你小子還有很長一條路要走，京城的危機……僅僅纔開始！”
“就憑藉唐楊兩家，不過是螻蟻，炮灰罷了！”
“他們在真正的爭鬥中，啥也沒用，真正的強大家族，手中都是握着武道門派，比如……南宮家背後的玄門。”
“比如韓家身後的恆殿，還有便是三大外武門之首的唐門！”
“唐門可是外武門內最神祕的存在，聽說他們和佛道有所關係。”
武道江湖，看起來幾大宗門林立。
但實則，很複雜！
“跟你說這些也沒啥用……”
“改日你自然會見識到。”
“接下去，我幫你掌控這柄匕首。”血魔似乎想到什麼，將匕首還給陳蒼穹，道。
“掌控？”陳蒼穹一愣，竟有些激動起來，呼吸都不由的有些急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