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鼎上,燃燒着香火。
整個白龍寺上空浮現出一道虛影,金光閃爍,但這些武僧全部沒有擡頭,而是靜靜的圍繞在白龍寺的院內,手裏拿着木魚,砰砰砰的敲打着木魚!
雲深,雲永,雲蟬三名聖勁武者盤膝坐在爲首位置,他們共有四個蒲團,但此刻其中一個蒲團空着位置。
那個位置,便是整個白龍寺四大佛子之首,但他……不在!
“師兄,靜緣師叔根本不是葉修的對手!”
“難道我們就要在這裏坐以待斃嗎?”
“武聖出手,根本不講規矩,不講道理,到時候他真把靜緣師叔殺了怎麼辦?”
雲永和雲蟬看着眼前閉着眼睛,呢喃着禪語的雲深,眼裏的焦急不加掩飾。
此刻是白龍寺生死存亡之際,他們根本沒辦法平靜。
只是,雲深並沒有睜眼,而是捏着手裏的佛珠,靜靜的盤着,並開口道,“雲永,雲蟬,你們心亂了!”
“念靜心決!”
“師兄!”雲永眼裏的焦慮更甚!
“念!”雲深聲音冰冷。
雲永和雲蟬沒法反駁,只好抓着手裏的佛珠,開始呢喃着靜心訣,想要將自己內心的擔憂和驚恐壓制下來。
“靜緣師叔生死有命,哪怕他死在葉修的手下,也是他的歸宿!”
“這是他的命!”
“我們的目的是等!”
“等着……”雲深語氣冷然。
“等多久。”雲永有些緊張,他恨不得現在衝出去。
這時,一直緊閉着眼眸的雲深緩緩睜開眼睛,他一雙精緻的雙眸裏,金光一閃而逝,擡眸看向身後的白龍塔。
那白龍塔上,金光籠罩,整個白龍塔上有佛光籠罩!
“等老方丈出山!”雲深靜靜開口。
但……
數秒後,他起身,“走吧!”
“輪到我們了!”
“師叔,讓我們去吧!”這時,有小和尚睜開眼睛,看着起身的雲深道。
“你們去幹什麼?”
“去送死嗎?”雲深掃視着眼前的後生,眼裏滿是平靜。
“我們四大佛子還未出手,如何輪得到你們?”
“守住山門,你們是希望!”雲深平靜道。
只是,他們並不服氣。
“我們百名武僧實力加起來,可以抵禦武聖!”
“哪怕,多拖延一秒也好!”
“是啊雲深師叔,讓我們去吧!靜緣師公不能出事啊!”
“讓我們去吧……”
這些武僧紛紛睜開眼睛,他們眼裏是濃郁的擔憂和決絕。
在山門危機時刻,他們沒有任何的恐懼,沒有任何的退縮!
他們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用自己微薄的力量,拖住武聖進攻山門的步伐!
“噤聲!”雲深捏着佛珠,冷然道。
這些和尚立馬閉嘴。
“我們有自己的道!有自己的路!”
“今日,你們的選擇便是守住這裏!”
說完後,雲深不再停留,看向身後的兩名師弟,微微頷首。
……
山門處,葉修手持魚竿,靜靜的站在臺階上。
他擡手,從身後摸出揹着的斗笠,戴在腦袋上。
佛光降臨,籠罩着此方天地,將他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
他很孤獨!
孤獨的像一顆枯老的沒有生命裏的樹,就這麼靜靜的駐紮在佛門的山門前。
可……想要撼動他,卻很難!
他看着眼前的靜緣,輕笑着,“區區化勁?”
“靜緣,誰給你的勇氣說出這種自信滿滿的話?”
“封王?很強嗎?”
葉修嗤笑着,手持着魚竿,頭戴着斗笠,身上的一席黑色布衣長袍,在秋風的吹拂下,不斷的飄搖着。
他就那麼堅定的,一步,一步……往上踏!
咔擦!
咔擦!
咔擦!
葉修每踏出一步,那腳下的青石板階,便當場炸裂!
只是,越往上,葉修行動的身形便越發的艱難,同時……護山大陣那金光顫抖,也越發的劇烈和明顯起來。
虛空中的佛光虛影微微搖着頭,“葉修!”
“退去!”
“你……不配登山!”
虛無縹緲的聲音落下,同時兩道佛光從天際降落,砸向葉修!
“老子的道,還管你配不配?”葉修擡手,直接擋住朝着自己咋來的佛光,佛光和魚竿碰撞,立刻化作齏粉,“就這?”
葉修嗤笑着,“老子封聖,封的就不是規矩!”
“我不喜歡守規矩,那我就成聖,這世間再無規矩可以束縛我,世俗也好,廟堂也罷,亦或是江湖,在我眼裏,算什麼?什麼也不算!我可以隱居崑崙,便是不守那規矩!你們若是不來惹我,我可以不搭理你們,你們在江湖怎麼玩都行!”
“但……現在,你們敢動我徒兒的妻子,動我血魔兄弟!”
“抱歉!”葉修聲音冰冷,“不行!”
“你們說他是魔道,他就是魔道?你們算什麼東西?”
“自以爲佛門高人一等?打着普度衆生,慈悲爲懷的事,坐着這種臭不要臉的事!?”
“你們……哪來的臉!?”
武聖笑着,“我若是不配!”
“那這世間,誰配?”
“你們白龍寺嗎?”
“嗬,我呸!”
“tuituitui!”
葉修吐着口水,同時,再度邁着步伐,朝着白龍寺的山門踏去!
靜緣見葉修還敢往前,他單手撐着地面,借用體內殘存的勁氣,欲要擋住葉修的步伐。
“你在找死!”葉修見靜緣如此不怕的朝着自己衝過來,葉修眉頭緊鎖。
“老僧沒想過活!”靜緣笑着,擡手轟向葉修!
一招對拳,葉修聖勁巔峯的力量爆發。
轟!
一拳下!老師傅在空中身體猛顫,勁氣直接把他唯一殘存的左臂衣袍撕裂,露出乾枯若樹枝的手臂,下一秒,勁氣灌入老師傅的手臂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