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進他爲什麼還沒有回來,派出去打探喬進消息的人也沒有回來,她現在真是熱鍋上的螞蟻了。
正在這時,從大堤方向跑過來一個人,沙雅一看正是自己派出去打探喬進消息的人,急忙迎頭趕上道:“喬書記怎麼回事大堤怎麼回事”
那人喘着粗氣,道:“沙雅縣長,那邊發現了管涌,村官李平下水堵管涌,被上游衝下來的圓木砸中腦袋,不行了,現在喬書記已經下水了,你快去看看吧。”
“什麼喬書記下水了”沙雅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縣委書記下水堵管涌,萬一出事了,這可怎麼向上級交代,這大堤上的抗洪誰來指揮
這時,沙雅她也不顧上喬進不讓她出門的命令,問了一句:“在哪裏,前面帶路。”整個人急匆匆的就跑了出去。
當沙雅跑到管涌的地方時,岸邊已經聚集了很多的人,她在下面喊道:“沒有任務的人都給我下來,不要給大堤增加壓力。”
是呀,現在的大堤就像一個糖人一般,稍加用力,可能就破了,所以那麼多的人站在大堤上,說起來是好事,擔心書記的安全。
可是有時候好心沒有起到好作用,因爲他們都在給大堤增加壓力,讓本來就被洪水浸泡的大堤更加不堪一擊了。
其他人聽到沙雅的命令,乖乖地下來,沙雅走上大堤,看了一下四周,問道:“喬書記在哪裏,你們幹什麼喫的,爲什麼讓喬書記下水”
“我們也想替書記下去,可是書記執意不讓。”那些人真的有些後悔,爲什麼不把書記強攔下來呢,喬進可是這羣人的指揮官。
此時,喬進在水裏連續紮了兩個猛子,終於找到了管涌的位置,他露出頭道:“給我麻袋,快。”
沙雅趴在大堤的麻袋上,衝着喬進喊道:“你給我上來,快。”
喬進沒有理會,而是接着要麻袋,眼下已經來不及與沙雅討價還價,若不把這個管涌立即堵好的話,恐怕會引起潰堤。
“你給我上來。”沙雅大聲的說着,恨不得自己插上翅膀,把喬進給抓回來。
“不行,下面管涌越來越大,再不抓緊時間,就來不及了。”喬進堅持不從水裏出來,眼下已經到了千金一發的時候,根本不容自己退縮。
“我給你遞麻袋。”沙雅搬了一袋砂石遞給喬進,喬進向他點點頭,默認了這個要求,他接過麻袋迅速扎進水裏,塞進了管涌裏面。
就這樣,如此循環,哈東縣長沙雅遞着砂石,縣委書記喬進搬着砂石麻袋往水裏,着填管涌,這個場景倒是有些讓人看不懂。
如此循環,在這被聖女河水極力沖刷的大堤上,上演着一幕爲民做主的圖畫。每一個人的眼裏都噙着淚水,每一個人的骨子裏都充滿着力量。
上游不時衝過來一些漂流物,不過已經派人專門留眼那些大一點的東西,防止再次出現李平的悲劇。
補完畢之後,喬進準備上岸。
可就在這時,遠遠過來一個黑影,越來越大,飄到近前,才發現是一頭牛,那牛還活着,齜牙咧嘴,四肢亂跳,還想隨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來保住自己的性命。
“喬書記小心。”有人提醒道。
喬進根本來不及看那是什麼東西,一個猛子沉下去,還嫌有點淺,再往下沉了沉。
那頭牛哞哞的衝過來,亂跳的四肢居然絆住了捆喬進的繩子,直接就把喬進給帶走了。
岸上那頭控制繩子的人,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手中沒有把持好繩,繩子被那牛帶了出去,喬進也像一片葉子一般,被拖了出去。
“喬進。喬進。”沙雅驚慌失措的叫喊着,心臟似乎被緊緊的捏在手裏。
“喬書記,喬書記。”
但是,喬進在水裏已經做不了自己的主了,他在水面上時起時伏,一眨眼被拖出去四五十米遠。
“快,快去救人。”沙雅在岸上命令道。
喬進在水裏穩穩神,認爲這樣隨波逐流,只能是死,所以現在能夠救自己的人,只有自己了,他把手放在自己的腰間,想法設法把那繩子解開。
喬進不知喝了多少水,終於解開了那繩子,他劃撥着水,向岸邊游來。
“把手給我,讓我把你給拉下來。”沙雅道,看到喬進起死回生,心裏有說不出的高興。她要把喬進給拉上來。
“快看,那是什麼好像是個人”又有人喊道。
喬進已經握住了沙雅的手,可是一看那裏的的確確衝下來一個人,是死是活還是未知,他又鬆開沙雅的手,向着那人衝來的方向游過去。
水流很快,那被衝下來的人就好像一艘快艇,喬進估摸着方向和速度,伸出手想攔住,可是哪裏有那麼的簡單。
人是攔住了,但是喬進隨着那人的衝勁往下游衝了好遠,費勁周折以後才慢慢遊過來。
經過在水裏的折騰,喬進真的沒有力量了,他把人遞過去,自己剛剛上岸,就躺在那裏一動也不想動了。
沙雅看着喬進幾近脫虛的樣子,心裏倍感疼痛,她蹲下來,拉住喬進的的一隻手,另一隻手在他臉上抹了抹水,整個人大口大口的喘着氣,道;“躺一會,躺一會我扶着你回去。”
喬進真的累了,閉着眼睛點點頭,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那面也是圍着幾個人,對喬進剛剛救上來的人實施着搶救。
過了一會,喬進睜開眼睛,對着沙雅微微一笑道:“沒事,就是太累了。”
“你嚇死我了,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沙雅嘆了一口氣,回想着剛纔的事情,感到有些心有餘悸,喬進他是從閻王手裏搶回了一條命。
“有你心疼感覺真好。”喬進輕聲道,微笑的看着沙雅。
沙雅丟下喬進的手,道:“剛剛喘過來氣,就嘴貧,還不如不理你。”
“豈能不理我,你剛纔說過要與我擦腳的。”喬進睜大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