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同樣是這張臉，如今卻充滿了冰冷的殺氣，尤其是那隻閃爍紅芒的眼睛，彷彿有攝人心魄的魔力一般。
儘管頡利可汗極力的控制自己，可那種從心底裏涌現出的恐懼感依舊在吞噬着他，使得他渾身不由自主的再次抖動了一下。
“你……你想要怎麼樣？”頡利可汗深吸口氣，盯着李豐一字一句的問道。
他的心裏非常清楚，對方之所以沒有直接對自己出手，就是想要從自己口中得知當年的事情。
同樣。
一旦對方成功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那麼自己也就沒有了存在的價值！
因此。
頡利可汗已經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李豐從自己口中得到任何消息，這是他暫時保住自己性命的唯一方法。
“當年你率軍攻了涇州整整三個月，我們卻一直沒有任何的增援，這件事情恐怕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吧！”李豐深吸口氣，儘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緒。
這些年來，他永遠都是一副平靜如水的樣子，彷彿沒有任何事情能夠在他心裏掀起波瀾一般。
唯有當年的事情才能讓他心緒大亂，這也是除了他沒有任何人知道的祕密。
“這是你們內部的問題，我……我怎麼可能知道？”頡利可汗連連搖頭，做出了一副堅決不知情的樣子。
“哼哼哼……”李豐的喉嚨間發出了沉悶的笑聲，這樣的聲音散發出一種徹骨的冰寒。
“你能不能告訴我，如果沒有絕對的信心，你敢在涇州滯留三個月之久？要是你沒有和大唐內部的人勾結起來，三個月的時間……足夠讓你全軍覆沒！”
說到這裏的時候，李豐再也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一把抓住了頡利可汗的手臂，再次怒聲開口道：“說！”
“我說過了，不知道！”
“呃啊！”
頡利可汗的話纔剛剛說完，他便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被李豐握住的手臂此刻以一種極端詭異的角度彎曲着。
不僅如此。
他的手臂此時還發出了“咔咔”的骨頭碎裂聲……
如果此時這裏只有李豐一個人，不管能不能打得過他，頡利可汗都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起身反抗，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任人宰割。
可現在情況卻不一樣，李豐的周圍有着那些恐怖的黑色風暴，頡利可汗可是親眼看到這些風暴的形成，都來自於一名名詭異的黑色騎兵。
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貿然反抗將會是死路一條，他只能想盡一切辦法暫時保住性命，寄希望於外面的軍隊能夠快速的攻破這裏。
“我說過了……這一切跟我沒有關係，這是你們的事情！”劇烈的疼痛和羞辱吞噬着吉利可汗，是的他整個人都開始變得有些癲狂起來。
“咔嚓……”
沒有任何意外，他的另一條手臂你看也被李豐極其殘忍的折斷了。
“哈哈……”
“哈哈哈……你有本事就直接殺了我，我死了你將永遠無法得到當年的真相！”頡利可汗獰笑着看着李豐一字一句的開口道。
“就算我拿不下涇州，還會有更多的人前來，而你就不一樣了，看看你幫助的那些人吧，你猜他們發現你的身份之後會如何對待你？”
“想必你還不知道大唐國內是如何看待你纔會當年的太子？現如今所有人都認爲，當年是你刻意犧牲了自己的大軍，放我們進入了長安，目的就是與我們合作殺死李世民，讓你坐上大唐皇帝的位置！”
“你猜現在你回到大唐國內，讓所有人知道你的身份之後，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況？”
“你敢嗎？”
一番話說完，頡利可汗再次狂笑起來，看向李豐的目光充滿鄙夷和憐憫。
李豐默然……
他不得不承認的是，剛纔頡利可汗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如果不弄清楚當年的真相，他就永遠無法以自己的真實身份出現在大唐國內。
無論她做出再多的事情都沒有任何作用，所有人都會視他會反賊！
這是一個幾乎很難破開的死局！
見到李豐不說話，已經笑得接不上氣來的頡利可汗更加的猖狂了，他說到自己握住了李豐的命門。
“不妨告訴你，就算你得知了當年的真相又能如何？現在的大唐國內誰還敢提起你的名字？又有誰會相信這遲到了三年的真相？”
“你的父皇，你當年有關的一切人，大唐國內的百姓，他們都會信嗎？”
“不如這樣吧，反正這一切都已經成爲了既定事實，無論你怎麼解釋都沒有任何作用，你的出現只會招來更多的厭惡和殺戮，不如跟我合作！”
“你我合力攻下涇州，然後長驅直入直搗長安，我得到我想要的一切，然後扶你坐上皇帝的位置，到了那個時候，你纔有機會洗刷當年的罪過！”頡利可汗獰笑着再次開口道。
當然。
他是絕對不會跟李豐有所合作的，只要能解決目前的困境，他會不惜一切代價斬殺李豐！
“這麼說……你承認當年和朝廷中的某些人勾結在一起，讓我的大軍全軍覆沒，從而導致了現在的結局？”李豐快速的反應了過來，似笑非笑的看着頡利可汗開口道。
頡利可汗一愣，他這纔想明白，剛纔自己彷彿把一切都說了出來……
也幾乎就是在這個時候，圍繞着李豐和頡利可汗的黑色風暴，速度還是逐漸的緩慢下來，這種變化頡利可汗雖然沒有發現，可李豐卻清楚的感覺到了。
天快要亮了，這些黑色騎兵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他必須儘快解決眼前的事情。
於是。
李豐不由分說，上前一把抓起了頡利可汗，直接帶到他翻身上馬，心意一動，在黑色風暴的配合下，以極快的速度開始向後撤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