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皇帝對此表現的越是感興趣，這個馮離最終所受到的懲罰也就越嚴重，他纔不信對方之前所說的那些鬼話。
此時的他幾乎已經能夠看到對方那悲慘的下場！
李豐也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擡起了右手，緩緩放在了自己那漆黑色的面具上，他的這一動作立刻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
尤其是程咬金。
他的臉色瞬間大變，心臟急速跳動下使得他竟然有些面紅耳赤，細密的汗珠也開始從額頭上滲出。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一旦李豐的身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揭露出來，可不僅僅是會受到懲罰那麼簡單，很多人可能都會因此受到牽連。
可是。
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李豐似乎也沒有任何選擇，程咬金甚至已經不知道究竟應該如何面對接下來的情況了。
李豐的右手稍微一用力，臉上的面具開始緩緩鬆動，長孫無忌的眼睛眯了起來，他倒想看一看，這漆黑色的面具下究竟隱藏着什麼樣的面容。
究竟會不會……是他記憶中極其熟悉的某個人！
面具逐漸滑落，白皙的額頭已經出現在長孫無忌的目光中，就在他準備看清楚對方真正的面容的時候。
突然。
李豐的右眼紅光大閃，達到了一種恐怖的地步，紅色的光芒直接將兩人籠罩在了其中，周圍的其他人不僅看不清楚李豐的真容，此刻就連長孫無忌的身影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僅僅是一瞬間，長孫無忌立刻發出了一聲驚恐到極致的吼聲，他的身體以極快的速度向後退去，由於速度太快，失去控制的長孫無忌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也就是在長孫無忌坐在地上的同時，李豐手中的面具快速戴上，紅芒消失……
整個過程速度非常之快，甚至有很多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眼前的一切就結束了，只有長孫無忌極其驚恐的坐在地上，嘴裏更是不停的喃喃道：“不是我……不是我……”
李二面色劇變，直接從龍椅上站了起來，眉頭緊皺的看着神魂落魄的長孫無忌，一時間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其實。
從李豐之前提到首陽山的時候開始，他的心中就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只不過……他一直不願意將對方所說的首陽山，和記憶中的某個同樣的名字重疊在一起。
畢竟。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什麼樣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或許這不過是一個巧合而已，這也是他爲什麼想讓長孫無忌出手的原因，就是想借此驗證自己心中的想法。
但事實證明……自己最不願相信的那個事實可能是真的！
眼前的這個馮離所來自的那個首陽山，極有可能是當年改變李豐的那個地方，說不定……兩人的師尊都會是同一個人。
如果馮離也擁有當年李豐同樣的能力的話，那麼對於李二來說這將是天大的好事，甚至有可能彌補當年因爲李豐而失去的所有東西。
“輔機，你怎麼了？”李二到底是心思深沉之人，面對這樣的鉅變他竟然能夠將自己的情緒完全的掩飾下來，從而根本就沒有多看李豐一眼，直接來到了長孫無忌的面前。
長孫無忌並沒有理會李二，依舊面色驚恐的看着面前的李豐，面色蒼白，目光之中盡數全是恐懼。
就在剛剛。
在那道紅芒之中，長孫無忌看到了一副他今生永遠不會忘記的畫面，那裏到處都是屍體，堆積如山，血流成河，一道人影手持長劍站在屍山血海中冷漠的看着他。
那一張臉他太熟悉了，赫然就是前太子李豐！
回想起在此之前馮離所說的那些話，會讓他看到自己最恐懼的東西，長孫無忌此刻心中的恐懼可想而知。
也還好這次是他，要是換作其他人的話，恐怕就因爲剛纔的那一幕都會被嚇得精神失常，從此再難恢復了。
“他究竟怎麼了？”直到這個時候，李二才強作鎮定的轉頭看着李豐問道。
“陛下，我剛纔已經說過了，只要我取下面具，他就會看到自己今生最大的恐懼，至於他的恐懼是什麼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李豐緩緩搖了搖頭。
此時的他心緒也很難平靜，剛纔長孫無忌所看到的那一切，其實是他自己想讓對方看到的，這也算得上是他的一種試探，確認對方是否真的知道當年的事情。
然而。
結果跟他所想的一模一樣，這個長孫無忌果然是當年的知情人之一！
不過。
對於李豐來說有一個好消息，那就是這系統賜予他的神瞳果然有用，雖然剛剛僅僅不到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將他這段時間儲存的積分全部消耗乾淨，但是功能強大到讓他都忍不住有些激動。
如果自己剛纔積分足夠的話，可以輕而易舉的控制長孫無忌說出當年的事情，或許還可以省去他很多的事情！
聽到李豐這樣說，李二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不知道長孫無忌究竟看到了什麼，但事實證明了一點，眼前這個叫馮離的傢伙確實擁有神鬼莫測的手段。
因爲他非常清楚，長孫無忌絕對不可能跟對方合作起來演戲欺騙自己。
看到這一幕，一旁的程咬金俺只送了好大一口氣，就在剛纔，他的心都快要從嗓子裏跳出來了，他實在不敢想象，要是李豐的身份被曝光，究竟會掀起何等樣的腥風血雨。
不過他也很好奇，這個長孫無忌究竟看到了什麼，竟然讓老謀深算的他害怕成這個樣子，這可和對方以往的形象完全不符。
“陛下，他……他……”長孫無忌努力了半天，顫抖的手指着李豐，似乎想要對李二說些什麼。
可他的情緒實在太過於激動了，亦或者是……剛纔的恐懼依舊在控制着他，使得長孫無忌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我知道……朕不會再針對他，此人對咱們有大用！你放心……朕都知道！”李二藉着低頭觀看長孫無忌的機會，壓低了聲音用着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道。
一聽到李二這樣說，長孫無忌雙眼一瞪，哀嚎一聲直接昏厥了過去，他失去意識前最後一個想法竟然是想要一巴掌抽死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