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彪形大漢一說話,就是一股子江湖氣息,聽起來就像是江湖人士。
而且一身腱子肉看起來十分強壯,穿着打扮,像是練武的。
秦君道,“請坐,簡單說說病情。”
那大漢說道,“我叫嶽成剛,乃是練武之人,我從小習武,身強力壯。喫得好睡得好,不知道怎麼了,突然有一天脖子不好使了,怎麼動也動彈不了,找遍醫生了,也沒人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秦君皺了皺眉,伸手捏了捏嶽成剛的脖子,的確是沒什麼骨頭錯位的跡象。
脊椎位置很正常,而且也沒有頸椎增生或者是落枕的情況。
“先診脈。”
嶽成剛坐下之後,秦君開始給他診脈,幾分鐘後,秦君忽然睜眼問道。
“平時酒喝得很多吧?”
嶽成剛笑道,“沒錯,嶽某酒量極好,一頓能喝八兩到一斤,喝完之後精神抖擻。”
秦君皺着眉頭,問道,“雙手麻不麻?”
嶽成剛愣了一下,回答,“麻,不過我練過鐵砂掌,我以爲是這個原因。”
秦君搖了搖頭,“當然不是這個原因。你扭一下脖子,有沒有啪啪的響聲?”
嶽成剛扭了一下,脖子咔咔作響。
“嶽某常年習武,關節總有這種響聲……”
沒等嶽成剛說完,秦君已經搖了搖頭,“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秦君經過診脈,已經斷定。
雙脈洪大有力,陽明經熱二陽合併,頭出汗,齊頸還,溼熱在胃。
這是胃病。
這種病症比較特殊,病根和表症相差甚遠。
一個在脖子,一個在胃。
以爲脖子疼,所以嶽成剛去醫院的時候肯定是檢查的骨科或者是腦科,無論怎麼做檢查,都查不出來毛病。
這就是西醫的弊端,科室分的太詳細,導致很多器官連鎖效應無法查出來。
而中醫這方面比較全能,經過診脈,能夠分析處病因在哪裏。
秦君問道,“婉兒,你覺得如何開藥?”
葉婉兒想了想,“知母40,柴胡60,黃岑30,厚朴60……”
葉婉兒脫口而出一個藥方,秦君直接開始抓藥,然後研磨,熬藥。
熬藥的過程並不快,甚至可以說非常漫長,但是最後一輪比賽,比的已經不是速度了。
而且秦君熬藥的時候,細節非常多,火候,掀蓋幾次,如何攪拌,雖然都是最簡單的基本功,但是秦君的動作實在是太流利了,紮實,果斷,沒有任何多餘動作,看的下面各位中醫如癡如醉。
這真是人才,一個簡簡單單的熬藥,竟然也能做到這樣極致,其他方面肯定更是驚爲天人了?
熬藥之後,秦君放涼,給了嶽成剛。
“嶽成剛是吧,不知道你怕不怕痛,我要給你鍼灸了。”
嶽成剛笑道,“嶽某從小習武,最不怕的就是疼,你儘管來吧。”
秦君笑了笑,“好,這可是你說的。”
說完,秦君拿出一套嶄新的銀針,展示在了嶽成剛面前。
這一套銀針和普通銀針並不相同,普通銀針,如牛毛一般,細長尖銳。
其主要作用是切割軟組織損傷,剝離肌肉和神經黏連的部位。
嶽成剛這個脖子,雖然不是病根,但是已經有出現很多筋結,如果不切開的話,還是會繼續疼痛。
看到這一排刃針,嶽成剛也並未覺得有什麼。
秦君道,“婉兒,你來施針吧。”
秦君有意讓葉婉兒展示一下。
葉婉兒也不負衆望,“好,我來。”
拿起一根刃針,刺入嶽成剛的脖子裏面。
剛一刺入感覺還可以,隨着刃針的深入,嶽成剛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鑽心的疼啊!
不,是鑽骨頭的疼!
嶽成剛堂堂七尺大漢,被這一根小小的銀針刺的渾身冷汗。
刃針進入皮下組織,將筋節切開,這個過程相當於一個小手術了,而且是不帶麻藥的那種,當然是相當的疼。
“嘶……哎呀,哎呀呀……”
嶽成剛不停的喊叫,聲音像是小孩子打針一樣。
堂堂彪形大漢,被一個小丫頭弄的齜牙咧嘴的,這幅畫面也是夠搞笑的。
很快,嶽成剛手術完畢,秦君給他胃部貼了一個膏藥,說道。
“治療完畢了,大概休息十幾分鍾就能見效。”
嶽成剛坐下之後,大家鼓起掌來。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秦君這一番操作,可是震驚了下面的衆多內行們。
尤其是對葉婉兒更加的改觀了,這麼一個小女孩,竟然能如此精準的掌握刃針的使用方法,這絕對是天賦型選手啊。
“這個小丫頭我們中心醫院要了。”
“你們中心醫院要點臉,怎麼什麼人你們都要?”
“對,我們人民醫院還沒說話呢,我們這邊中醫本來就少,需要新生力量。”
“呵呵,我們中醫院笑笑不說話,你們猜她會去西醫院還是中醫院?”
“她要是來,直接從主任開始。”
“……”
之前搶完了秦君,現在又開始搶葉婉兒了,這些領導真的是惜才,要不是這場神醫大賽,他們還見不到這麼優秀的青年神醫。
陳鳶看完秦君的治療,也是歎爲觀止,在火車上就知道他厲害,沒想到還真有兩把刷子。
“輪到我了。”
陳鳶這邊上來的病人,同樣也是一個壯漢,滿臉通紅,一身酒氣。
“醫生,我得了醉症。”
醉症?
說完,臺下衆人頓時一愣。
這醉症可是個很罕見的特徵,醉症的表現非常明顯,就是隻要吃了飯,就像是喝醉了一樣。
不管喫什麼,米飯白水入肚,也會變的醉醺醺的,而且這種醉醺醺的並不是真的酒精,抽血化驗,酒精含量爲零。
但是整個人的狀態卻是一副醉酒的樣子,而且身上散發出來的也都是酒精的味道,這種病症俗稱醉症。
衆人皺了皺眉,這可是個疑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