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心蘭眼眶之中含着眼淚,可憐天下女兒心。
秦楓在跟木心蘭在院子裏,望着屋裏屋外的人,頗爲感慨。
“這樣下去,只會耽誤病情的。”
秦楓搖頭。
“那我該怎麼辦呀?秦大哥,我爸他還有救嘛?”
木心蘭激動的抓着秦楓的手。
“你先別激動,先看看再說。”
秦楓道。
木心蘭俏臉一紅,也覺得自己有些唐突了,連忙低下了頭。
“小屋斷了行路難,十家到有九戶鎖,還剩一家門沒關,燒香打鼓我請神仙吶。我看老仙兒嚶嚶吵吵好像來到了?老仙家呀,你要來了我知道,不要吵來不要鬧,威風有啊殺氣多,威風殺氣少帶着,屋子小噶拉多,磕者碰着了不得,碰到君子還好辦,碰到小人配口舌呀!通天教主上邊坐,金花教主陪伴着,一請胡啊,二請黃,三請蛇蟒四請狼,五請豆蔻六請閻羅王。
先請請出胡家兵,胡老太爺子上邊坐,胡老太奶陪伴着,胡老爺子快發令,胡家大兵調齊整,胡天霸胡天青,胡天黑又胡天紅,胡老噶大名叫胡二愣,胡家大兵請完畢,然後再請黃家兵,黃老太爺上邊坐,黃老太奶陪伴着,黃老爺子快發令,黃家大兵調齊整,黃天霸,黃天青,黃天黑黑黃天紅大報馬,二靈通,快嘴撩哥學舌精,個個山頭把信通!
老仙家啊,出古洞啊離深山,抓把黃沙把洞門蒙,陰天架雲走,晴天旋風旋,來去不用一帶煙。
走進房門你看分明,花紅棗案面前迎,桌上酒席摞成摞,會好喫會好喝,你對幫兵講,你對幫兵說,幫兵好來給你預備着,要喫肥的牛羊肉,要喫瘦的宰雞鵝,你要走啊我不攔,霸王槽頭把馬牽,先解繮繩後背鞍,老仙家揚鞭打要回山啊!要回山吶!依兒呀兒呦。”
秦楓眉頭緊皺,一通胡說八道的吆喝之後,孫大神來到了桌子前,抓起供桌上的水果棗子,四處揚了起來。
就在這一刻,讓所有人爲之一顫,原本躺在炕上的老木頭,忽然之間坐了起來,一蹦三尺高,直接蹦到了供桌上,開始瘋狂的喫着貢品,眼神之中帶着一抹紅色的光芒。
秦楓心頭一動,看來他還真是小看這個孫大神了,這傢伙難不成還真有些道行?
鬼神之說,不可盡信,不可不信!
秦楓一直都明白這個道理,瘦骨嶙峋的老木頭,忽然之間雙眼放光,蹦到了離地三米遠的供桌上,就算是噗通的年輕人也不可能這麼快準穩,嚇得門口窗沿圍觀的鄉里鄉親,全都是驚慌失措,連連退去。
“老頭子!”
楊桂花臉色蒼白。
“放心,這是老神仙要走了,喫過貢品,我與老神仙溝通之後,老神仙不鬧他了,他自然就百病全無。”
“秦大哥,這……”
木心蘭也滿臉震驚,父親看起來蹲在供桌上,就像是一隻猴子一樣,完全沒有了羞臊,而且不顧任何人的眼光,大喫大喝,啃了兩口蘋果,就扔掉了,把上面的白酒也是一飲而盡。
“我爸平時是滴酒不沾的。”
木心蘭難以置信。
秦楓心頭一動,望向木家房山頭堆着的木垛,看見一隻黃鼠狼正在那裏拍着肚子,一臉陶醉的模樣,看起來十分的人性化。
秦楓曾經聽師傅說過,天大地大,充滿了無盡玄奇,西域巫術,東方廟堂,南疆蟲蠱,北地胡黃,都是十分的神奇,有些根本無法用科學解釋。
西域巫術,說的是西方那些研究巫術的邊塞之人,東方廟堂,指的是受人間香火的道觀跟寺廟,南疆蟲蠱,說的是雲南苗寨神祕莫測的蠱術,北地胡黃,指的就是北方的胡黃二仙,讓人抓不住把柄,摸不着頭腦,有些道行高深的人,的確也是普通人拍馬難及的存在。
“難道是它?”
秦楓喃喃着說道,旋即踢起一顆腳下的石子,飛射而出,直接打中了那隻黃鼠狼,也就是老百姓口口相傳,俗稱的黃皮子。
“吱吱吱——”
那黃皮子被秦楓的石子打翻在地,秦楓衝了過去,但是那隻黃皮子卻鑽進了木垛之中,徹底消失了蹤跡。
湊巧不巧的是,這一刻,老木頭從供桌之上,直接摔了下來,暈了過去。
嚇得所有人都一臉驚色。
“老頭子!”
“爸!”
楊桂花跟木小路趕緊跑了過來,扶起了木老頭,木老頭臉色慘白,磕的滿頭是血,艱難的睜着眼睛,嘴脣蠕動。
“我……我這是怎麼了?”
木達華楞模楞眼的說道,身體十分的虛弱,看着周圍的人,心中大概明白了七七八八,但是卻不知道自己剛纔究竟幹了什麼。
孫大神的眼神十分的陰冷,心中萬分的鬱悶,肯定是有人驚擾了黃大仙,否則的話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孫大神,這是怎麼回事?我爸怎麼從桌子上摔下來了?”
木心蘭嬌喝一聲,嚇得孫大神臉色微變。
“我……我怎麼知道,又不怪我。”
孫大神又驚又怕的說道。
“你不知道?你不是跳大神能把人治好嘛?現在雪上加霜,你怎麼說?”
秦楓冷笑道。
“我我……誰知道他從桌子上掉下來了,眼看就要成了,都怪你,嚇走了老神仙。”
孫大神反咬一口,瞪着秦楓道。
“是嗎?那黃皮子跟你是一夥的吧?不知好歹,還不給我滾!”
秦楓一腳踹在孫大神的身上,周圍的鄉親們都是一臉驚懼之色,剛纔老木頭從桌子上掉下來,嚇壞了不少人,而且滿臉是血,傷勢越來越嚴重。
“你敢對大仙不敬,你等着,我跟你沒完!”
孫大神慌亂之間,連滾帶爬的跑出去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