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月印象中的楚文迪一直是一個玩世不恭的人,很少有像現在這麼嚴肅的時候。
男人的心情是肉眼可見的糟糕,蘇曉月莫名有一些心虛。但是很快蘇曉月又再一次硬氣起來,自己又沒做錯什麼。
而且他本來就把自己抓疼了,難道這一點也是不能說的嗎?
蘇曉月想要打破此時此刻的這種僵硬,纔剛剛開口發出第一個音節,她的聲音很快就被蓋了過去。
楚文迪冷冰冰的說道:“你今晚不該來這裏的。”
蘇曉月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內容。
“剛纔說什麼?”蘇曉月被氣的發抖,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楚文迪也耐着性子回答了她的問題。
“我說你今晚應該過來的。”
殊不知,這樣的回答,對於蘇曉月來說還不如不回答。因爲這樣的回答只會讓蘇曉月更加生氣罷了。
“爲什麼?”蘇曉月不滿質問,“你沒有看到盛一夏今天晚上受傷的樣子,所以你當然可以說的這麼漠不關心。你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真難看。”
“你以爲就只有盛一夏一個人受傷嗎?靳南霆難道就不會受傷,他一點心也沒有嗎?”
蘇曉月腦海中一下子就浮現出了自己剛纔看到的畫面,但是在這個吵架的節骨眼上,自己說什麼也不能認輸。
“如果他真的有心的話,就不會拒絕盛一夏了。明明自己的心裏還有盛一夏,爲什麼不承認呢?”
“那你的意思是叫他跟盛一夏在一起,然後讓盛一夏去蹲監獄嗎?”
蘇曉月急了:“爲什麼你們一定要把事情想象的那麼偏激,說不定還有其他辦法可以解決呢?”
“你覺得如果真的有其他辦法,靳南霆會想不到,甚至做出一個他最不願意做的選擇?”
“所以現在就要拋棄一夏是嗎?然後跟一個自己並不喜歡的人結婚,現在是妥協結婚,之後說不定妥協生子。”
“他如果老老實實的去過自己的安生日子,我根本不會有意見。可爲什麼偏偏要在做出選擇之後還對盛一夏糾纏不清?甚至對她束手束腳,這樣的行爲不賤得慌嗎?”
楚文迪:“……”
這話他沒辦法接,因爲在這件事情上,確實靳南霆理虧。可是如果靳南霆能夠控制好自己,他也就不會像現在這麼痛苦。
“這是男人的佔有慾作祟,你要理解。”
“屁,誰要理解了?藉着佔有慾就可以爲所欲爲嗎?你怎麼好意思說出這種話?哦,是了,物以類聚,你們倆是一丘之貉。所以你也是這麼認爲的吧?渣男!”
最後兩個字,蘇曉月幾乎用盡了自己喫奶的力氣,拼命地吼了出來。
當然效果也是非常顯著的,楚文迪感覺自己的耳朵都快要被震聾了。
在他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蘇曉月卻突然哭了起來,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這下,楚文迪更慌了,更加不知道該怎麼辦?
此時此刻,楚文迪的心裏只有一個念頭:道歉,管他對與錯,先跟蘇曉月道歉了再說。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別哭了。”
“跟你有什麼關係?除了眼瞎,交友不慎,沒腦子外,也沒什麼不好。”
楚文迪:“……”
所以這到底是在誇他還是在罵他?
蘇曉月哭得越來越兇,楚文迪的心裏已經後悔,不管盛一夏跟靳南霆之間鬧成什麼樣。他們的事,都只是他們兩個個人的情感問題。
不該影響到他跟蘇曉月的。
男人一把將蘇曉月摟進了懷裏:“抱歉,我們別在因爲他們的事吵架了。”
這樣一句話,瞬間讓蘇曉月一愣。其實她跟楚文迪之間是沒有什麼矛盾的,可是卻因爲盛一夏他們的事情吵得面紅耳赤。
似乎,很不應該。
蘇曉月心裏也跟着後悔,嘴上依舊不饒人。
“你先挑起的,還對我那麼兇。”
“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不夠。”蘇曉月不依不饒,好不容易有一點止下去的眼淚眼看着又要洶涌,楚文迪頓時就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說道:“只要你不哭,不管你提出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蘇曉月其實等的就是他這一句話,眼淚說收就收,眼睛中個一閃而過一道精光。
對此,楚文迪看的明明白白。他的心裏突然咯噔了一下,立馬有現出一股不詳的預感來。
“這句話可是你說的,我的要求也不多,就只有一個,而且也不會特別過分。”
“什,什麼?”
楚文迪聲音已經開始不自覺的顫抖,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蘇曉月微微一笑:“親愛的,能不能拜託你好好勸勸靳南霆,讓他以後不要多管閒事。尤其不要管一夏到底跟哪個異性有來往?”
楚文迪笑容直接從臉上消失,甚至差點失去表情管理。
她的這個要求,哪裏叫不過分。分明是地獄級別的難度好不好?
如果他真的去面前提了這件事,楚文迪覺得自己離死期差不多也不遠吧。
“怎麼,難道你想反悔嗎?”蘇曉月的視線死死的盯着他,目光炯炯有神。
不過,她的嘴是癟着的,所有的情緒更是明明白白的全部寫在臉上——只要楚文迪敢說一個不字,她就能立馬當着男人的面哭出來。
楚文迪已經領教過了她剛纔的“哭功”,實在不想給自己找麻煩,只好硬着頭皮應承了下來。
“我會在他面前提的,但是具體怎麼樣,我就不能保證了。”
“嗯?”蘇曉月微微眯起了眼睛。
楚文迪渾身僵硬:“我一定盡全力做到。”
這個纔是她想要的答案,蘇曉月這下終於滿意了。
《盛一夏靳南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