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時用的理由是爲了靳南霆的名譽,不想讓他遭人非議。
可實際上,是她怕有心人查她的過去,從而暴露了她曾做過的一些事。
本想着等時過境遷,而到時她也取得了他們的信任,一切都會更好,卻不想現在處境更糟。
因爲現在的盛一夏無疑比過去難對付多了。
要是早知道這樣,她寧願先一步走進這些人的視線,這樣,破壞者就變成了盛一夏。
不行,她得找機會,將靳南霆三年前就離婚的事實給透露出來。
想好了下一步計劃,江婷雪提起的心稍稍放了放,但喫進嘴裏的美食,依舊讓她覺得味同嚼蠟。
宴會結束後,盛一夏便將早已經睡着了的靳小北抱上了車。
現在已經快臨近晚上12點了,就連她也感覺到了睏意。
不知不覺盛一夏便閉上了眸子,沉睡過去。
偶然一瞥,從後視鏡內,瞧見正睡得香的一大一小,靳南霆眼眸一眯,便將車子的速度加快了。
尋到合適的位置將車平穩停下,靳南霆便拿過薄毯蓋在了盛一夏的身上。
見兩人都蓋嚴實了,靳南霆才重新開車上路,只是這次的速度,卻放慢了。
用遠超平時的時長到達了別墅,靳南霆將車停好,便邁下左腳下了車。
這個時候,盛一夏和靳小北都還沒有醒過來。
靳南霆先是給劉媽打了個電話,然後才斜倚在樹下,放鬆了下來。
月光灑在他的身上,將他完美的身形勾勒出了銀邊,他的臉龐,一半浸潤在月光中,一半被罩在了陰影裏。
過於的安靜,讓盛一夏漸漸醒了過來,揉了揉眼睛,盛一夏才意識到她這還是在車裏。
朝靳南霆的位置看去,那裏空無一人。
將車窗搖下,盛一夏朝窗外看去,這一看,視線便有些移不開。
千言萬語聚在嗓子裏,卻讓她找不出任何一個詞來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
只是想一直一直地看下去,不忍心驚動一點點。
但她到底剋制住了,轉而回過了頭來。
直到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的身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條薄毯。
將薄毯拿下來,盛一夏又將小北身上的毯子掖了掖,然後纔打開了車門。
聽到開車門的聲音,靳南霆心中一動,立馬便轉過了身來。
轉過身來的靳南霆是背對着月光的,盛一夏瞧不清他的神情,只覺得他就像這夜色一樣,讓人看不透的同時,又浸着無邊的寒涼。
許是他在這夜色中站的久了,風又涼的緣故,纔會令他身上冷冽的氣勢更勝以往。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在她靠近靳南霆後,再去看他,便發現他身上的那種寒涼,一下子不見了。
“我有話和你說。”
見盛一夏一直看着自己,靳南霆墨色的眼眸裏泛起了漣漪。
沒等盛一夏反應過來,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她便已經被靳南霆抱在了懷裏。
“你要做什麼?”
盛一夏有些驚慌,說話就說話,爲什麼要把她抱起來?
從盛一夏嘴裏第一次聽到完整的話,靳南霆瞳孔一縮,突然想起了一個事。
如今想來,她當時分明是在騙自己。
想起那次她說的話,靳南霆有了勾起脣角的衝動。
但想起盛一夏還在自己懷裏,靳南霆便將嘴角的笑意壓了回去。
“帶你去一個地方。”
聽到靳南霆的話,盛一夏立馬掙扎得更狠了,“小北還在車裏!”
靳南霆本來正在前行的步子一下子停了下來,“劉媽已經過來了,等下他會把小北抱回去。”
盛一夏微微睜大了眸子,有些疑惑。
靳南霆到底要做什麼?竟然將劉媽也叫過來了。
盛一夏轉頭往後面看去,正好看到了劉媽正在開車門,見此心中的擔憂也就消去了。
見人終於安分下來,靳南停稍微調整了一下姿勢,讓盛一夏可以感覺到更舒服一些。
察覺到靳南霆堪稱體貼的動作,盛一夏立馬將目光放在了他的臉上。
靳南霆的皮膚本來就很白,是那種十分讓人羨慕的冷白皮,被這如水的月光一照,便顯出了白玉般的質感。
再配上他那精緻的容顏,簡直比貴族還要貴族。
盛一夏看着看着便出了神,目光停留在了靳南霆纖長的睫毛上,他的睫毛本就很密,被這月光一照,便在下眼瞼處投下了濃厚的陰影。
“到了。”
靳南霆低下頭來,眸光深深的落在了盛一夏的眼裏。
“看夠了嗎?”
意識到靳南霆在問她什麼,盛一夏當即便覺得臉熱熱的。
心裏更是些懊惱起來。
她怎麼回事兒?
怎麼這麼輕易的就被靳南霆的美顏晃花了眼?
將盛一夏放下後,靳南霆嘴角勾了勾,忽的湊近了盛一夏,在她的耳畔低語道,“讓你看一輩子,好不好?”
盛一夏整個人都愣住了,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看一輩子,他什麼意思?
說完這句話,靳南霆便站直了身子,然後來到了盛一夏的身側。
視線突然變得開闊,盛一夏呆呆的看着面前的盛景。
這裏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小花園,只見無數的螢火蟲正在花叢中飛舞着,月光和熒光交織在一起,照亮了五顏六色的鮮花還有綠茵茵的草地。
一時之間,如夢如幻。
盛一夏彷彿以爲自己來到了自己的畫中,因爲這一幕場景,正是她幾天前,在這座小花園中畫出來的。
直過了好半天,盛一夏撲通撲通直跳的心才稍稍平靜了一些。
轉過身來,盛一夏直視着靳南霆,十分認真的問道:“你偷看我畫畫了。”
靳南霆本來還略微有些緊張的心情,在這一句問話下驟然放鬆了下來。
他精心準備的這一切,她竟然就只抓住了這一個關鍵點。
他都不知道應不應該笑。
“路過的時候,無意間看到的。”
聽到靳南霆十分低磁悅耳的聲音響起,盛一夏竟然覺得自己有一些羞愧。
同他的聲音相比,自己的聲音,好像太難聽了一些。
早知道她就不說那麼多話了,也不至於現在聲音如此嘶啞。
《豪門啞妻難爲盛一夏靳南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