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南霆被蘇曉月以一種非常強硬的姿態趕了出去,盛一夏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並沒有阻止。
蘇曉月現在所做的,正是她心裏所想的。
把人趕出去之後,蘇曉月正準備好好安慰盛一夏一番。回過頭來,就看到了盛一夏抹淚整理心情的樣子。
一時間如梗在喉,什麼也說不出來。
她想:盛一夏其實沒必要逼着自己堅強。
但是這句話還沒有來得及開口,盛一夏我已經清了清嗓子,詢問着她:“早上有什麼想喫的嗎?我想喫餛飩。”
“那就喫餛飩吧。”
喫東西能夠讓人心情變好,至少會比現在好不少吧。蘇曉月心裏抱着某種期待。
兩個人很快爲早餐的事情操辦起來,都十分默契的沒有提剛纔的事情。就好像那件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樣。
誰也沒有注意到,靳小北的臥室偷偷拉開了一條門縫。
小傢伙早已經將剛纔發生的一切全部看得一清二楚。
淚水打溼了他的整張臉龐,看上去就像小花貓一樣。
自己本來是想讓爸爸跟媽媽複合的,結果好像被他搞砸了呢。
而且,媽媽還對爸爸發了好大的脾氣。爸爸走的時候的背影可真狼狽跟寂寞。
小傢伙越想越傷心,忍不住給靳南霆打了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裏面穿出來了靳南霆熟悉的嗓音。
“小北,怎麼了?”
“嗚嗚嗚嗚。”
小北聽到他的聲音後,情不自禁地哭的更傷心了。
靳南霆聽在耳裏,急在心裏。
“小北,別哭,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啊?”
靳南霆溫柔的安慰着靳小北。
小傢伙又傷心的哭了一會兒,然後,才逐漸從嘴裏憋出三個字。
“對不起。”
聰明如靳南霆,很快就明白了就三個字,意味着什麼。
“沒關係,你麻麻只是一時在氣頭上而已。”
“爸爸跟你保證,一定會在不久之後,跟你麻麻道歉,求她原諒我的好不好?那時候我們又是一家人了。”
聽到這樣的話,靳小北開心的忘記了哭泣。
小傢伙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聲音一度哽咽:“這是真的嗎?”
“嗯,千真萬確。”
靳小北一下子就被哄好了,“那粑粑你一定要說到做到,不要騙我啊!”
“嗯。”
靳南霆帶着笑哄着靳小北掛斷了電話。
幾乎在電話掛斷的瞬間,笑容就已經從靳南霆的臉上消失的一乾二淨。
男人的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盛一夏剛纔傷心的樣子,一陣心絞痛。
到底該怎麼辦,才能夠讓盛一夏受到的傷害更小一點?
他曉不得問題的答案,就在這個時候,手機上一次轉動起來,不同的是屏幕上顯示的卻是靳鎮海的名字。
只是看上一眼,靳南霆就完全歇了想要接電話的衝動。
他掐斷了電話鈴聲,沒多久,靳鎮海再一次打了過來。
靳南霆再一次拒接,靳鎮海再一次打。
再拒接,再打。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進行了幾個來回,靳鎮海失去耐心之前,靳南霆反而被他弄得心情煩躁。
偏偏就是那麼的不小心,靳南霆按在了接聽鍵上。
男人皺起眉,準備掛斷,靳鎮海的聲音就從電話裏飄了出來。
“你的逆子敢掛斷試試,我看你是存心不讓盛一夏過平靜日子了。”
聽到盛一夏三個字後,靳南霆手上的動作就停了下來。
靳鎮海這是在威脅他,就跟以前一樣。
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妥協退讓,靳鎮海到底還想把他逼到什麼地步?難道真要他這輩子完完全全摒棄自己的思想和需求,做他手中乖乖聽話的機器人就夠了嗎?
可自己也是人啊。
“什麼事?”靳南霆的語氣中帶着強烈的不耐煩。
“你這是什麼態度,李思思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賬,你反倒先給我擺起臉譜了是吧?”
靳南霆高大的身軀一顫,眸中掠過一抹戾色,這件事到底還是被靳鎮海知道了。
想必自己跟李思思私下約定的事情,也應該是李父告訴靳鎮海,讓他來興師問罪的吧?
“是又如何,你不都已經知道了嗎?”
靳南霆抱着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態度。
靳鎮海果然被他這樣的態度給氣的不行,大喘氣的聲音也透過電話清晰的傳了過來。
“李思思呢?你把她藏哪裏了?”
“李總那邊我還要給他一個交代,你最好識趣一點兒。”
“不知道。”靳南霆聲音冷淡,“我又不是她肚子裏的蛔蟲,跟她早沒有聯繫了,怎麼會知道。”
“你不是神通廣大嗎,這樣的話,不如自己去查好了。”
靳鎮海氣得眼前一陣陣發黑,他何嘗不知道靳南霆這樣就是故意陰陽怪氣的氣他。
自己當然是可以找到李思思的,前提是靳南霆沒有從中作梗。但是這樣的事情可能嗎?
這個大尾巴狼還在自己面前裝小白兔,真以爲他會被騙到?
“靳南霆,你不要給我太過分了。”靳鎮海忍無可忍指責。
靳南霆充耳不聞:“沒什麼事的話我就掛了。”
說完,他就準備掛電話。
靳鎮海非常急促的說了一句:“我給你另找個門當戶對的未婚妻,下午跟人家好好見一面。”
正是因爲這一句話,靳南霆掛電話的動作一滯。
李思思纔剛剛逃跑不久,靳鎮海這麼快就找好了別的替代品。把婚姻當成交易,被他明明白白地傳達了出來。
也正是因爲這一點,靳南霆才如此痛恨自己的原生家庭。
偏偏,靳鎮海又說道:“李思思雖然走了,但是盛一夏做過的事情永遠不會改變。你心裏最好給我掂量清楚。”
靳南霆沉默了,靳鎮海這分明就是在跟他商量,而是直接下達命令,讓他必須去。
過了許久,靳南霆才緩緩回了一個。
“好。”
靳鎮海很滿意這個結果,心滿意足的掛斷電話。
靳南霆面不改色的想手機砸了出去,他一路開車到公司。現在的他,急需工作來麻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