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模糊了她的惠水縣,盛一夏想到了靳南霆。如果靳南霆也能夠在這裏就好了。
這樣的話,他就可以見到這一幕。
楚文迪也想到了靳南霆,因爲他說:“終於找到安陽了,這樣就算是南霆泉下有知,他也能安心了。”
盛一夏表情一滯,生硬的告訴他:“南霆沒有死。”
到目前爲止,救援隊也只發現了江的汽車,並沒有發現他不是嗎?
楚文迪看着她執着的樣子,默默的將到嘴邊的話重新吞回了肚子裏。有時候,讓生者懷抱着一絲希望總好過與直接讓他們接受殘酷的真相。
“嗯,他沒有死。”
盛一夏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了安慰的成分,原本輕鬆的心情也在這一刻變得沉重起來。或許,就不該說起這個話題的。
她只是不想接受那些事情。
“我們先回去吧。”
“嗯。”
警察很快就找到了他們,江婷雪看到盛一夏懷裏的孩子,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恨意與懊悔。
盛一夏得意洋洋的走了過去,冷冷瞥她一眼:“看來,現在人呢失望了。你就等着接受法律的制裁吧。”
之前殺了錢如海捲款逃跑,加上林昭的死說不定也跟她有着某種聯繫,再加上她拐走自己的孩子,這些罪已經夠讓江婷雪死好幾次了。
哪怕是她不出手,錢家那邊的人也絕對不會放過江婷雪,她很期待江婷雪接下來的下場。
當盛一夏要帶着安陽踏上回家的旅途,跟江婷雪擦肩而過的瞬間,盛一夏看見安陽對江婷雪伸出了胖乎乎的小手。
她奶聲奶氣的喊道:“媽,媽媽……”
這一瞬間,盛一夏整個身軀都忍不住狠狠一顫。她震驚的看向江婷雪,江婷雪一臉習以爲常的樣子,似乎安陽這樣也不是第一次了。
對上盛一夏的視線之後,江婷雪微微一笑:“看來你的這個女兒不怎麼聰明的樣子,連人都壞叫錯,還把我認作了她的母親,真是可笑。”
盛一夏簡直要被她的話給氣死了,這些字眼就像是刀子一樣直直的戳中了盛一夏的內心。
怎麼可以?安意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呢?
自己纔是安陽的親生母親,她怎麼能管江婷雪叫媽?一定是錯覺,不可能的,就算是,也一定是江婷雪惡意引導。
盛一夏像是找到了藉口,惡狠狠的看向江婷雪:“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教安陽這些,讓她產生誤會!”
江婷雪直接白了她一眼:“我可沒有那些閒工夫,認命吧,你女兒就是把我當成了她媽。”
“你胡說,你一定是故意的。”
“對啊,我就是故意的,你又能把我怎麼樣?”
江婷雪又突然說出這種不着調的話,很難讓人分清她哪句話是真的,哪一句又是假的。真是因爲如此,盛一夏才格外抓狂。
楚文迪在旁邊幫腔:“不用擔心,安陽現在還小,根本不會記得這些,過幾天就把這個女人給忘了。”
見到江婷雪難受的樣子,盛一夏就渾身舒暢了許多,從來就沒有這麼痛苦。
因爲知道會讓江婷雪難受,所以盛一夏故意對她說:“是啊,安陽還小,過一段時間就會把你忘得一乾二淨。”
江婷雪氣炸了:“我當初就應該從一開始就弄死她的,讓你再也找不到她,大卸八塊。或者送給一些喜歡小孩子的老男人,賣個好價錢。”
江婷雪越說越過分,盛一夏已經聽不下去。要不是安意還在自己的懷裏,她現在一定會忍不住直接衝上去,像是之前那樣對着江婷雪狠狠收拾一番。
但是現在不太行。
盛一夏捂住了安陽的耳朵,不想讓她聽到這些亂七八糟的話,然後才惡狠狠的警告江婷雪:“積一點口德吧,你放心我一定會讓律師給你爭取死刑的。”
江婷雪一句話也沒有說,反正她被楚文迪抓到的那瞬間,她就知道自己之後會是什麼下場了。所以也並不意外盛一夏會那麼做。
反正她的人生早已經一塌糊塗,死對她來說也是一種不錯的解脫。
這樣就可以告別這個充滿悲傷的世界了。
江婷雪很平靜,徹底放棄了掙扎。
唯有在看見盛一夏把安陽帶走的時候,眼底纔會掠過一抹複雜之色。
她想到了這一個星期的相處,自己其實是有無數次的機會下手害死安陽的。但是每一次都下不了手,所以她便騙方倩自己只是把安陽當成了人質,也騙了自己。
就比如昨天,自己本來想着解決了安陽,但是那個小傢伙卻對着拿刀的她咯咯直笑,還以爲她手中拿的是什麼玩具。
甚至,在那個時候叫了她一聲媽。
因爲那個稱呼,江婷雪居然沒有下得去手,她想到了自己的那個孩子,如果不是被錢如海打掉的話,說不定現在也跟安陽差不多,也可以哇哇學語的叫她媽了。
“現在哭有什麼用,當初就不該做那些事,你現在改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了。”
身邊有個聲音突然這樣說着,江婷雪愣了愣,什麼哭?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流下了眼淚,眼前的視野也變得模糊起來。
意識到這點,眼淚非但沒有停下來,還流的越來越歡,她就像是一個無助的小孩子一樣哭泣着。
儘管如此,她還是被帶上了警車。
事情也該結束了。
盛一夏跟楚文迪馬不停蹄的帶着安陽回到了原本屬於他們的城市,兩個人都沒有急着回家,而是直奔醫院。
在這裏,兩個人都聽到了一個好消息,靳小北身上的毒藥已經研製出瞭解藥,人已經清醒,而蘇曉月也醒了過來,傷勢正在慢慢恢復。
聽到這樣的消息,兩個人都不由自主會心一笑。
真好,所有的事情都在朝着好的方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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