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便是將這大卻顯得有幾分空曠的宅院,佈置下來。
整個宅院並非按照一般的規制而建,主院卻是分爲了三個。
其中一個,是柳香菱所居。
柳香菱命名爲‘香竹園’,名字不僅聽起來清幽,而且正和主僕二女名字。
第二個被邵暮雨命名爲‘聽雨軒’。
至於完顏玥所居的則是更爲簡單,根本不用改,繼續叫做‘春月居’!
這三個主院分佈在整個宅院的北側位置,每一個院子都有五進,園中自成園,園中的景緻也是按照三女的喜好親自佈置。
香竹園中,翠竹遍佈,幽靜而大氣!聽雨軒中,亭廊相連,環水圍繞,乃是精緻的江南景緻。
至於春月居之中,則是假山掩冬梅,石徑九曲徘徊。
除了這三個主院外,一應客房則是佈置在靠東的位置,同樣是數個精美的小院。
不過,這些小院的佈置,便是交給了園中的手藝師傅去擺佈,柳香菱幾女自然沒那麼大的經歷。
而其他的位置,便是盡皆如同臨安的沈宅一般,園林茂盛。
其中亭臺樓閣自不必說,水榭山壁精緻巧妙!因爲這宅院甚大,柳香菱便讓人在園中的位置挖出了一個巨大的小湖泊。
湖泊之上有小島聳立,整個水流環繞開來,蔓延穿行在整個院落之中。
若是到了夏日,衆人幾乎可以在其中泛舟而行……
前去迎接程茹的車架最先趕了回來,而沈堂,也是第一次拜見自己這位正牌岳母大人!
岳母與女婿相見,倒是並無什麼彩禮、車房之類的話語。
而程茹對於這個女婿,顯然也是極爲滿意。
對女兒關愛,對自己敬重,有才華有能力,這簡直是打着燈籠也難找的佳婿。
而這,也讓程茹再度感嘆自家女兒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
哪怕是柳家依舊在,自己的夫君依舊位列朝堂,想要找這樣的一個女婿也不容易。
不過,程茹這裏順利,前往太湖的車隊卻是給沈堂傳來了一個讓他傻眼的消息。
邵老爺子說了,如今他與邵暮雨並未成親,名不正言不順。
所以,他們並不會前來連理城。
甚至,還讓人催促邵暮雨趕緊迴歸太湖過節。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沈堂不由得思索起來。
邵老爺子對自己二人之間的事情,其實已經逐漸默許了。
但是,老爺子也是一個好面子的人,當初應許的條件雖然已經達成了一部分,可是,想要讓老爺子直接認同此事,還需要有幾分麻煩。
可是,這件事情,哪怕他親自前去恐怕也沒有效果,所以,一時間的確又幾分束手無策……
隨着大量的軍兵退走,如今泗州境內只留下了約莫十萬左右的兵馬,張浚已經返回了臨安,其中三萬人馬,由辛棄疾率領駐守宿州。
卞喜也率領三萬人馬駐守在虹縣,剩下的四萬左右人馬,則是被李顯忠統領駐紮在泗州。
如今的靈璧城之中,只留下了五千兵丁,不過,更多的是用來修繕已經破損的城池。
張浚臨走之前,顯然也是爲沈堂打算。
所以,留下的三名主將,盡皆是與沈堂較爲親近之人。
卞喜與辛棄疾不說,盡皆是沈堂的結拜兄弟,哪怕是李顯忠,對沈堂的印象也極好。
更何況,當初靈璧一戰後,說起來李顯忠還欠了沈堂一個人情。
如果是其他的驕兵悍將,就算是沈堂又天大的功勞,想要讓他們服氣恐怕也不容易。
很有可能,張浚離開之後,沈堂便成了一個空架子。
但是,現在卻不一樣。
有了張浚的命令和趙眘的旨意,三人會不折不扣的遵從在沈堂的麾下,而且,這些大軍,也有一大部分是當年靈璧一戰的兵卒,所以,沈堂雖然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新丁,可是掌控這泗州的十萬大軍,卻是沒有任何問題……
“契弟,我怎麼看你有些愁眉不展的樣子?”
卞喜前來,將虹縣幾萬兵馬的情況,對沈堂講述了一番,而後,兄弟二人便是對飲起來。
沈堂苦笑一聲,而後,便是將太湖邵家之事對卞喜講述了一番。
索性是自家兄弟,說說也無妨。
等到卞喜聽完之後,卻是哈哈大笑起來,“你這沈堂,文采無雙,能連中三元考得狀元。
武略無敵,在戰場之上就算是沙場宿將也甘拜下風,可是,如今竟是被這點事情難倒了。
若是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若是契弟願意,大哥我這就點齊兵馬、直奔太湖,保準邵家一家老小一個不剩的全都帶來這連理城如何?”
卞喜調笑說道。
沈堂卻是無奈的嘆了口氣,“本來,之前我想着讓張相爲我和暮雨提親。
以張相的身份,自然沒有問題。
可是,眼看就要到了年節,而張相也需返回臨安,便是耽擱了。
卻沒想到,竟是出了此事。”
“嘿嘿!其實邵老太爺,也只不過還需要一個臺階罷了。
否則的話,你和暮雨妹子未曾成親,一家老小便是來了你這連理城,其他人會如何看待?”
卞喜開口說道。
“小弟也知道是這個道理,可問題是,想不到這個臺階該怎麼給老爺子啊……”
卞喜咧嘴笑了笑,一口將碗中的酒喝乾,“放心吧契弟,這些許小事,便交給大哥我便是。
絕對給你辦的妥妥當當,讓邵老太爺高高興興的前來連理城如何?”
“真的?
大哥想怎麼做?”
沈堂聞言一喜!
卞喜擺擺手,“至於如何做你便無需理會了,反正,此事大哥應承了,絕對不會讓你和暮雨妹子失望便是。”
接下來,任憑沈堂追問了兩三次,卞喜卻是止口不說,沈堂也只得作罷!
一場酒宴喝到了天黑,卞喜這纔在親衛的護送下離開了連理城,返回到虹縣之中。
至於沈堂,也只能相信卞喜,能夠給自己帶來驚喜。